第54章 梨妈妈(1/2)

    “你是怎么知的？那忍冬丫是刚才买来的，这楼里除了我和几个小厮，再也无人知晓。”洛锦意并不回答，只是让旁边的护卫掏银两。“这是五十两，够你买好几个好姑娘， 当是结个善缘放了她吧。”梨妈妈睛一亮，也是懂事的，赶快拿着钱到了怀里，乐呵呵地说。“像你这样不讲价直接掏钱来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我这就去放人。”说着 ，梨妈妈就要去，谁知，却被那大款的富贵姑娘又喊了回去。洛锦意让几个护卫去到门外候着，只剩她和梨妈妈。她并未说什么，也未解释什么，只是让梨妈妈伸手过来。梨妈妈有些慌张，不肯。“你是不是每次天雨天，都会痛裂好一阵。”洛锦意透着白纱看去，继续：“我是大夫。”那梨妈妈底全是震惊，不自觉地坐了，伸手让洛锦意诊脉。这姑娘竟还真的，伸来了手，给她问诊！直到写好了药方，梨妈妈都是乎乎的，差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许多事，她本就快忘记了，只记得自己是繁楼里面事的梨妈妈。她是有疾，可偌大的京都城里，有哪个大夫会给她这个繁楼里的老鸨医治？就是再心善的大夫神医，见了她也是要避讳的。他们繁楼哪个姑娘若是病了，只能自己受着扛着，实在扛不住就扮作普通妇人去医馆，若是被识别了，恐怕就是要被赶来，死人了。她们的命本就贱，死了也就死了，碍不了事的。她如何也未曾想过，会有一日，有人主动给她诊脉治病。还是个滴滴的娘。她怕不是在梦！“日日服用，服上三十日，次药方我会派人来给你送来。”说罢，洛锦意就站起了，离开了。本不顾及后愣神的梨妈妈。很快，她就离开了繁楼。在繁楼的桥上停驻了片刻，就扯了扯角，朝着接她的车赶去。总归是正好赶上了。她也算救了忍冬。也帮了帮梨妈妈。前世，她因着医术，得了梨妈妈的护佑，在繁楼谋生。梨妈妈教她良多……梨妈妈虽是这买卖的，却也不是全然没良心。若是有人赎楼里的姑娘的，只要是靠谱的，她向来肯放手，给姑娘们一丝生机。梨妈妈也愿意给她一丝生机。……洛锦意坐在主座位上，听着耳边忍冬谢之词，恍惚的很。今日她不仅了繁楼，还见到了梨妈妈和忍冬。她和她们这辈不过是陌路人。“夫人，求你收了我，从今往后，我定会服侍伺候好你。”忍冬跪在地上，话音轻颤，她宽阔的肩膀也在微微颤动，双手合拢握，从嘴里吐了这几个字。听着话音，决的很。洛锦意一愣。怔怔地低看着这个让她些许陌生的忍冬。眸中多了几分审视。她是没想到忍冬竟然不愿意回家去，明明从前那时候，她日日同她讲，她家是多么好，那里的风景日落……到现在她竟是不愿回去了。选择留在京城，求着当她的使丫鬟。

    “为何不归家？”忍冬狠狠地了泪，中满是快要溢来的恨意。“我要留在京都，找到他……他害了我，骗了我，他就是个混！”“好，倘若有有一日你想回去了，我自会放了你……”之后，洛锦意还是留了忍冬。让她待在风栖院里面，扫扫落叶，帮衬着。忍冬活是极其认真的，却都不大熟练，不过她聪明，许多事学一次就会。从不拖拉。在衡王府久了，也就习惯了，她大大咧咧，从没什么小心思，和风栖院里面的伺候的丫们的极好。洛锦意见她越发地开朗，比上辈有生机了许多，也就不再把心思放到忍冬上了。她是个有主意有分寸的，不会胡来事。如今，她倒是有一个旁的大事要。过几日就要闱了。是她三叔洛明礼最后一场科举考试。上辈，三叔在这次考试落榜后，直接昏了过去，浑浑噩噩，没多久就卧床不起，再也拿不起笔墨了。他明明有满腹才报复。和历年中举的举人姥爷比试文采辩论，从来未曾输过。可即使没输又怎样，他执念越发的，考了一年又一年……沦为京都众人的笑柄。许多人编排他，说他定是到考试，心胆怯，怕是写字都是在手抖，连字都识不得了，写不好文章来。甚至连祖父都这样以为的，劝诫了三叔许多次让他弃笔从戎。可三叔悄悄和她说过，他从未惧怕过……每次闱他都能凝神静气，写的都是极好的，从未过差池。他时常骂，是考官不会审批试卷。可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才失败过一次……如今，十多次考试失败，他也没自信再同她说这些了。连着，都变了许多，不再喜与人说话吃酒了。她依稀记得，三叔以前风倜傥，常常去文人雅集，和一些读书人辩论吃茶。而今，多年的蹉跎失败，他全是靠着一劲吊着，他始终信，自己学识不差，不差那些考上状元榜的……她并不知三叔是如何持到如今的，日日闷在屋里，读书写字……是什么个滋味。总归她是熬不住，让她成日里看那些诗词，还不如多给她寻一本医书让她看。她信三叔才学，如何也要刨揭底查一查。或许，真有什么杂碎在暗地里给他们洛家刨坑。……这些日，洛锦意忙碌的，既要顾着张家生意，看些账本，又要寻真相。她甚至联络到了繁楼的梨妈妈，让她帮忙打听。梨妈妈手里握着许多的消息，都是楼里面的姑娘搜罗来的。她也跟着起了贩卖消息的生意。自从梨妈妈得了她开的药方，梨妈妈是想着法地回报，很是乐意给她办事。梨妈妈一直都是这样，有恩就报的。上辈，她治好了梨妈妈的病症，梨妈妈也遵守了承诺，保住了她，让她在繁楼里弹些曲，给一些得病的姑娘诊治。她本不是什么恶人，却是被世迫成了恶人。其实日久了，那些繁楼的姑娘们，没有一个真的恨她怪她的。皆会好声好气地叫她一声梨妈妈。繁楼里的姑娘都是可怜的，连同梨妈妈都是一样……她先是打听了历年来监考批阅试卷的考官，甚至还求到了妯娌三夫人余纤儿……总的来，倒是查到了一个姓袁的大人。是曾经已经被决了的胡尚书的女婿，可他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重罪，就是前两日，被削了官职，放到了北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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