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2)

    别说十多文，就是只赚十文也划算呀。这年妇人在家里除了养织布，其实没什么来钱的路，养能养的也有限，因为牲畜也是要粮来喂的。桑萝给这一份活计，这就好比天上落个陷饼，稳稳当当砸到她们家来了，砸得秦芳娘心里那叫一个火。陈婆看儿媳满脸的笑，：“她要不是气力不够，也犯不着找咱们帮忙，过两天跟着去，你有些，挑那重的自己挑，了县里她分你多少去卖，你就卖多少，别觉得是你挑去的就得归你卖了，等她回来的时候要是买了东西，你也帮着挑一挑。”秦芳娘：“娘，这个我晓得的。”老太太说到这里也就不跟儿媳多说了，转就回屋开锁找儿媳的籍书来，好等着桑萝过来，一起找里正办过所去。陈婆把籍书才翻来，就听外边震天一阵哭嚎。她走几步去，小丫儿正好噔噔跑了来，看到她就睛一亮，唤了一声，就朝陈婆奔去。“慢儿，你跑这样快什么？”陈婆急急说了一声，话音没落，小丫儿已经到了近前，拉着她袖就要让陈婆弯弯腰。陈婆意识弯腰去，才想问外边这是怎么了，鼻间就嗅到一抹酥香，有什么东西被小丫儿了她嘴里。都不用砸吧，陈婆就知是油渣了，这好东西，都嘴里了，沾了，一时吐也不成，吃又舍不得吃，那叫一个纠结。“哪来的？”“阿宁给的，二哥让我拿回来给和娘也尝尝。”“怎么不自己吃呀，谢过你阿宁没有？”“谢过啦，阿宁给了四块，二哥没吃，我也省了一块。”小丫儿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转跑到秦芳娘跟前，拉着她娘弯腰，举着那油渣就要往她娘嘴里。秦芳娘连忙别过，又用手去挡：“娘不吃，你留着和你二哥自己吃。”娘俩个正推让间，隔嗷嗷嚎了起来：“沈宁都吃上猪油渣了，咱家怎么能没有，娘，咱家什么时候熬猪油。”那破锣嗓，两院墙本隔不住，陈婆这回听清了，是沈金。陈婆疑惑看孙女儿一：“你们吃猪油渣叫他看见了？”小丫儿缩了缩脖，被自家瞧着，才老实：“我带着阿宁去找二哥的，我们也不知他就在芦苇丛里玩呀，他要抢阿宁装油渣的竹筒，就被二哥拎开了一。”又补充：“没动他，就提开了一，没让他欺负阿宁。”两手一拎提溜起来的。陈婆已经能想象那画面了。幸好，沈金那小只惦记着吃，并不是那碰一就闹腾的，不然这会儿就得换个地儿打了。沈金确实只惦着吃，他看着沈宁和隔陈家的陈二和小丫一起吃猪油渣，一人手上一块，站得稍近一儿，那味都快给他香死过去了。陈二提溜他那么一他本没往心里去，只磨着他娘买熬油渣。后跟着的还没大人大的沈银沈铁也溜着跟着闹腾。“你确定那油渣是沈宁的？不是陈家的？”李氏不怎么信。沈金：“我听得真真儿的，就是沈宁的！”六岁大的沈银和五岁的沈铁也在一边附和。李氏里就闪过了疑惑，仔细想了想，这两天确实也没闻到隔有熬猪油的味儿。她皱眉看向沈三：“他们哪来的钱买猪？”沈三打那天被桑萝当着左右邻居怼了，又被隔陈婆揭了底，这几天面上都没光，听到房那边的事就烦燥。“你问我我问谁？谁知她怎么来的东西，粮都吃不上了，还猪。”李氏犯了嘀咕：“还别说，这几天是气了，两个小崽都没来要过一吃的了。”沈金看他爹娘只顾得在那里说些不着边的话，半句没提哪天去割猪，又嗷嗷哭起来：“娘，我要吃，我要吃油渣！”李氏被闹得耳朵腾，转喝：“行了，别吵吵，不就是猪油渣吗，回咱们家熬油也有。”“回是什么时候？反正都要熬，娘你明天就熬。”李氏恼了：“谁家猪油说熬就熬，这大的天，你以为放不坏啊？”然后那边就又是一阵的鬼哭狼嚎，大的带着小的，屋都能掀飞的程度。陈婆：……得，这才哪到哪呀，一块猪油渣都能馋哭，以后可怎么好？陈婆嚼一嚼嘴里的油渣，啧，真香。桑萝来得很快，不巧，隔的闹腾才以沈金挨了一通揍跑去歇了。一块猪油渣引发的闹腾，桑萝完全不知，不过就算知了也不会在意就是了，权当个闹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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