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1/3)

    “是，您也知，我家人少，面条也是要气力的，您看我和阿宁哪一个像是能天天这活儿的？我有方，您家有人，方给您家里我也信得过，所以我觉着咱们两家合伙是最好的，因而这薯蓣还真不怕多，销得去，我要为难的反倒是面粉，不过真正这东西，最快也是明年冬了，想是也能买得到了，家里的三十亩地我准备回也一些麦。”在她自己那个时空，北方是只能一茬玫，南方是能两茬作的，一茬稻，再一茬冬小麦，虽则在这边好像没人这么，大多是和豆着，也是有地力不济的担心。但桑萝准备试试。她们今年来得算是迟了些，地没开来，没赶上趟。陈婆还跟梦似的：“真带我们合伙儿啊？”方啊，这东西不该好好捂着的吗？不过她也很清楚，家里孩们心思都是正的，就是周葛这个孙媳妇也很好，没人会动什么歪心思，想到这里腰背了起来，拍拍脯：“阿萝你放心，你信得着我们，这方我们指定守得好好的，合伙要是停了，我们自家也绝对不占用。”说到这里又连呸两声：“说的什么，这样好的营生，合伙哪里会停，久久经营去才对。”桑萝听得笑：“也是未可知的，往后有更好的前程，到时便是停了也不可惜。”这是好话，陈婆听得是眉开笑，：“那我今年薯蓣多些？就是我们家薯蓣可没你家收得多，这样一来，能给官府的也就不算多了，多给个一百斤左右换粮吃，再多我就不舍得了。”桑萝倒觉得没什么，：“一百斤也不少了，也不只咱这一个庄，其实带来的山民各家都有，回衙门里的差役四转转也就知了，这些块大多是给原来在州城里的人，或是边各县的，一少发一些也够用的了。”想到什么，又与陈婆：“余的山地，阿再多些绿豆。”陈婆瞧她：“绿豆也能吃卖？”桑萝：“能，还是差不多的吃，到时也一并教给您家里，这个明年秋绿豆收上来就能着手。”沈烈送个人回来的功夫，桑萝已经把和陈家合伙买卖的事给谈好了，只差后边商量怎么分成，再拟个文书了。这却是不着急，薯蓣和绿豆还没去呢，陈婆也没有这概念，她觉得这事她们家就是个劳力的，桑萝给多少就是多少。老太太只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把桑萝给的方护好，想起桑萝那年在十里村修的那个挂大锁的后院，：“我们家园宅地大，我也不在后菜了，明年开就都到山地上去，盖房也不急，明年先围个大院，阿萝你帮着瞧瞧，看看你说的那些东西得怎么布置，用不用搭工房？到时你画个图，我们家依样建。”一老一少说着话来，满脸都是笑。沈烈只听得后半句，问：“建什么工房？”陈婆乐呵呵的：“你问阿萝，我得回山上活了，赶明年开要把山地尽量都开来用上。”说着面上带笑，脚带风的走了。 羊舍开建和陈家的合作是桑萝早就有打算的，只是陈大山先一步提了来，陈婆又正好找桑萝商量，便就提前说了。沈烈见过桑萝豆腐的辛苦，薯蓣和绿豆吃又能轻松到哪里去，所以这合作他是真的支持。知年后的营生要用到大量薯蓣和绿豆，沈烈和沈安也没敢耽搁，忙又折回山上忙着开地。……褚其昌来得很快，不过半个多时辰就带着商量好的方案、和一队抬着秤和粮的衙役折回了大兴庄。褚其昌，或者应该说是那位刺史大人这回当真没有辜负众人信任，给的换粮方案是粮和薯蓣等比兑换。当然，粮里也分细粮，官府给的是七成粮，三成细粮。但说实话，有细粮已经很让人惊喜了，桑萝惦念着面粉许久，当就问了细粮中有没有面粉可以换。褚其昌叫她问得一愣，不过还是：“有。”有是真有，因为刺史和歙州城的不少驻兵其实都是北人，他们更习惯的是吃麦和面，朝廷给他们这些官员也好，驻军也好，发的可不是银钱，而是粮，而这些粮大多并非歙州城存粮，而是齐王和其支持者家族所提供之军粮。不过褚其昌这回并没有带面粉过来，歙州这一带还是吃米饭为主粮的多，穷困的就是豆饭，这张就要面粉的真是少数，因为大多数人拿到手也不好，所以他压没想着会有人指着要这个。想想今日听到的桑氏于东郡，又了然。想着刺史大人许了三成的细粮，桑萝这样问了，褚其昌便也就应了来，：“有是有，不过这趟没带，你要的话回让沈老弟跟我去取。”桑萝只听着可以换面粉已是很兴了，利利落落，让褚其昌带人先往她那边搬薯蓣，得柴房，意思意思留了三四十，其余都让人搬走。“你们留心看一薯蓣贮存方法，回去也依样贮存才好。”差吏们都知这是块的，上心着呢，一边搬抬一边还问了些要注意的地方。等都搬去了一过秤，四百八十五斤。“大嫂，咱们家能换一百四十五斤半的面粉，三百三十九斤半粮。”褚其昌带来的差吏手中一把竹算筹还没摆明白呢，沈宁珠一转，已经满兴奋把数给报来了。褚其昌诧异看她，过一会儿，手底最善算的差吏把结果也算来了，冲褚其昌一。褚其昌：“……”东郡桑氏到底何方神圣啊，他也没听过啊，总归不是大世家，大概和歙州林氏、王氏差不多，但这是不是也太厉害了些？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儿，有这样的算本事。褚其昌觉得还是他对淮南之外的地方了解太少了，也对，他知的庶族才几个？刺史大人还念桑氏与他夫人的同乡之谊呢。沈宁心心念念全是有面粉就有好吃的了，完全不知自己一不小心把这位褚大人又给震了一回。桑萝里带笑，侧与沈宁：“今晚应了小铁给米糕吃，你想吃什么咱们明天。”沈宁睛登时弯了起来，“我帮大嫂一起。”要不是人多，非要挽着她大嫂手臂腻会儿的，养得是十足的。大兴庄里跟沈家一样要了面粉的还有许家，当然，许家就没沈家这么多薯蓣换给衙门了，一连走了好几家褚其昌才知晓，不是大家不舍得换给官府更多薯蓣，而是今年只沈家了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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