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1/2)

    他吃着嘴里的，满脑却还是经济民生，想到的是百姓餐桌上也可以有这般味，想到的是养猪八个月能得白二百三十余斤，可供田之粪二十余车。更想到如今在数州开办的造纸坊为朝廷解的围，为国库赚的雪银，心中当真觉得桑萝此人是老天送给大齐的福星。桑萝啊桑萝，朕这一回怎么赏你？ 以爵赏之当一个帝王占了平民天大一个便宜，还是她为了大齐、认可你这个皇帝心甘愿献给你的，尤其献的这东西还实实在在派上了大用场。帝王会怎样？前御座上的这一位会——很想补偿。桑萝造纸术是不能公之于众的，皇帝此前便是想赏也难找到一个机会去赏，这个机会就这样送到了前，补偿的念自然而然就那么冒了来。午后散朝前的最后一个议题由皇帝亲提了来，“众卿议一议，大兴庄桑氏怎么赏。”这是文臣团最擅的了，当即就有人列说自己的意见，有说表彰的，有说赏银的，皇帝在御座上听着，一连听了几位大臣的意见，赏田赏地赏绢赏帛都来了，他只笑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转却了曾骞：“你是歙州父母官，最是清楚那桑氏的功绩，你来说说看。”曾骞不傻，尤其皇帝的那一句功绩，他一瞬就懂了其中意思，心中快速权衡揣度皇帝想要的那个度在哪里，而后列，从曲辕犁到薯蓣植再到劁猪法，自然是文辞锦绣一通的夸，然后话锋一转了正题：“微臣以为，桑氏这一年琢磨来的东西，仅曲辕犁和劁猪法为我大齐所建之功就绝非赏些银钱绢帛百亩田地便能现圣恩的，臣斗胆建言，以爵赏之，女之爵位，便以等阶最低的乡君，陛以为如何？”封爵！给一个平民农妇封爵？？？一众朝臣都愣了愣，便是李瑀几位皇帝的心腹近臣一时也瞠目结，说不话来。皇帝让提，曾骞这也太敢提了吧？这和当初范氏得封三品淑人可是两回事，范氏本，最要的是，她的丈夫是曾骞，夫荣妻贵，大臣的妻和母亲受封命妇封号是历来有之的。可乡君是什么？公主、郡主、县主、乡主往往是封皇室宗亲，县君和乡君则是封功臣之女。大齐新建，功臣新贵多不多？跟着皇帝打天的有功之臣们封爵的不少，可要说功臣的女儿妹得封爵的，那还一个没有。也就是说，大齐压还没有县君和乡君的存在！现在有个农妇，个劁猪，封乡君？皇帝还未说话，已经有朝臣蹦了来：“臣反对！”“历来封侯拜爵以上建功，县君乡君皆功臣之女，一个改犁劁猪就封乡君，我大齐的乡君岂不成笑话？平民封爵这般容易，曾大人此言太过儿戏！”曾骞反问：“大人是指哪一样容易？造曲辕犁容易，还是让我大齐百姓养一猪每年就能多得近百斤容易？”朝堂上你来我往打起了嘴仗，皇帝看了会儿，抬了抬：“薛卿，你说说看，封桑氏为乡君合适吗？”一直没表过态的几位大臣听得皇帝了薛晏，就都了。薛晏虽一直未作声，被皇帝了也无半犹豫，列一礼便：“臣赞同曾大人提议。国家大事，惟赏与罚。桑氏虽一农妇，家中亦无官显贵，然她于农桑经济颇肯钻研，每有所得亦不藏私，一年之两度建功于朝廷，虽无汗，却功在社稷，泽在生民。臣以为，乡君之爵桑氏当得起，且这也是此时此际最合适之封赏。”“哦？”皇帝眉微扬：“最合适从何说起？”“国朝新立，百废待兴，陛正当求贤若渴之际，桑氏一农妇建功得爵，您用人唯才，何愁贤才不至？”这一回没等皇帝再谁，左相便已列：“古有千金市骨，臣以为薛大人所言极是，亦请封桑氏为乡君。”“臣附议！”“臣附议！”……几位重臣一列，后边便是一串的附议了。皇帝满足了。“好，好一个千金市骨，就依诸位卿所言，敕封歙州桑氏为五品乡君。”拟旨自有文侍去，这一番贡，歙州的是实实在在要用到百姓上的东西，贡的那些薯蓣，等开后在皇庄里先行植。曾骞带来的几个劁猪匠暂留安，自明日起便在安周边诸州县先行推行劁猪法了。宣了朝，皇帝心格外利的回了御书房，还在半上就待岑喜让把歙州献的土贡除了猪和薯蓣其他都送到御书房去他看看。刚才就很好奇了，腐是什么，粉丝又是怎么吃？侍把东西送到时他连手都净好了，东西自有侍一箱一箱打开给他看，皇帝自己很顺手的就拿起一个罐，打开就拿一块新鲜的脯往嘴里送。岑喜看到那脯就了，再想到这新封的乡君。果然啊，他此前的猜测其实是对的吧。大兴庄啊，了不得。这才想着，皇帝颇大方的给他了一罐脯：“味不错，这罐赏你了。”岑喜哟一声，连忙谢赏。皇帝已经去看另几样新东西去了。……太极殿外，已过了平日散值的时间，一帮朝臣朝后直接。这一日，歙州又是最大赢家，先前还笑曾骞这回想必无赏的那几位这一回远远的绕着曾骞走了，哪里是无赏，这一回赏了个乡君，品阶是不，可这是女爵啊！更不消说曾骞自己的前程了，有睛的都看得来皇帝的满意，三年一任满，升迁已经是再明确不过的事。连带那位眉州刺史都跟着在皇帝面前留了个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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