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2/3)

    虎:“哥,咱明儿也带炭笔和木片来,回去练得好看了再用笔墨抄来。”《千字文》他们有,但课上显然会教千字文以外的东西,每天上课学的东西用这方法每天记来才是对的,不然时间一很容易忘,而且记了,回家照着练也方便。卢家大房是拴掌着家里所有银钱,兄妹四个读书呢,一支笔和一块墨还是舍得买的,拴应了。兄弟俩正说着,大妞拉了拉她哥袖。拴看她,大妞低声说:“哥,你看窗边。”兄弟三个一起转,竟是卢大郎站在窗边,正望着讲台这一。拴皱眉,铁压低了声音:“他来这里什么?”一句话可听之间关系之差。卢大郎现在这里确实蹊跷,当初几近被放逐,还是毒哑了放逐山,虽原因一直未对外细说过,但庄里各家多少都猜得到什么,他们一家人回来后其实和庄里各家来往并不多的。选地选房选的是庄最偏的一,和其他人家隔着远,日常他们兄妹五人和庄里人还算有,卢大郎就是完全没有了。不是哑,当年他也没骗他们,那药是能坏了人的嗓,但到底是土方,几个月后卢大郎就慢慢能说什么了,只没人听得懂罢了,当然,因为一些事,那时候父父女关系也很僵,也没人愿再与他说话了。及至山,他们去城里抓了几帖药回来让喝了,声音渐渐恢复。只是到底伤了几年,说话声音特别难听是真的。总之,不是觉得没脸,还是因为说话的声音不好,又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卢大郎几乎不和庄里人往来,白日田里山里活,完活就往家里等吃的,吃过了就是一躺,便是见到了庄里的人,也并不说话,自顾走过就是。现在竟凑到庄里最闹的地方来了?兄妹四个没人觉得卢大郎这是关心他们特意来看的,拴的眉皱得能夹死苍蝇,拍拍铁,“先回去。”话是这样说,等了课室,却还留心卢大郎。卢大郎也看到几个儿女转瞧他那一了,见几人都拎着凳来了,又往讲桌那里看一,转往自家方向走了。……课室里终于不剩什么人了,沈银和来接他的沈铁熄了灯,略收拾收拾也锁上门回他大哥大嫂家去。他们家里的屋拿来了课室,兄弟三人便是直接住在大哥大嫂家了。他兄弟二人这厢才走远,原本不知什么时候走了的暗九摸了回来,暗夜里翻窗室,凭着夜视的好本事在讲桌上寻着什么,里里外外瞧一遍,甚至把立着的那块板边沿也摸了一遍,除了一块碎布的布团,什么也没有……等他翻窗去,回到山上茅屋,趁夜无人常会混到这茅屋里的暗七问:“那笔找着了吗?”暗九摇:“没有,被带走了,我今儿看着那东西是越用越短的,明两天再去看看有没有短得没法用的捡一截回来。”暗七,又好奇:“真好用?没见过的?”“好用,讲课的时候特别好用,随写随抹,方便得很,等我过两天到手了你试试就知。”……歙州城,州署衙门是有官员值夜的,范妃娘心里惦着乡学之事,回去时便绕去看了看,何史却还未曾衙。范妃娘也不等第二天了,直接让人请了何史厅里说话,男女有别,选的是值夜的文吏们抬就能看得到的位置。听闻范妃娘来请,何史先还有些奇怪,两相见过礼后,范妃娘便直陈来意,把大兴庄见闻说了。沙盘为纸,木笔,竹简为书,夫代抄,而学舍课桌请乡绅自愿捐献,这是范妃娘关于办好乡学从大兴庄学来的东西。“如此一来,孩童读书所需的费几乎为零,衙门也只需付夫俸银,一个乡找一二愿意为乡学几分薄力的乡绅还是能的吧?”何史细品范妃娘的话。“沙盘为纸,木笔,如果只招幼童读书,朝廷办的乡学也不收束脩,对于百姓而言确实几乎没有费,也不耽误家中农事,确实可行。只是……”“只是什么?”“只是夫代为抄书,难。”“怎么?笔墨由衙门或是乡绅资购买也不愿吗?”何史一笑,:“夫人可知大一的州城里其实一直有个行当,叫佣书?”“佣书?”范妃娘摇,她于闺阁,对市井中事还真不那么清楚。何:“这算是个老行当了,家境清贫的读书人为人抄书,以此赚些钱银以供纸笔或是贴补家用,大乾之前唤作经生,又有唤作抄书人的。”范妃娘明白了:“你是说,乡学里的先生也有以此为业者,不会平白给人抄书?”何:“事实上先前开办的四家乡学里,便有两个学塾夫自己就售卖蒙书,一本《千字文》售价七百五十文,比之市价便宜五十文,然乡里百姓又有几个买得起?只听到这一本书的价钱便吓得恨不能生了四条跑走,那两家学塾至今没几个学生。”史为刺史佐官,刺史不在时可代掌一州事务,但大多时候是帮刺史分担教化这一块,乡学办了几家,学生只寥寥几人,不要束脩的书都没人读,他自然会去走访。问到的百姓便是摇得拨浪鼓一般,中直读不起!范妃娘的眉几乎打了结。女婢晓风:“娘,不若婢几人帮着抄上一些吧?”何史听了这话摇:“晓风姑娘,一州五县三十三乡,你们又抄得过来多少卷书?”晓风登时哑然。范妃娘也是无言,抄书并不那么容易,然她这一沉间,想到的却是方才大兴庄那间老旧课室里透来的灯火,那迟疑便散了。“抄吧,积微成著,总要有人先着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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