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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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猜的, ”薛宴惊摇了摇，“仙人既然舍得把一棵蕴生生不息能量的树送给界的鬼族，只能说明, 你们手里一定有更大、更好的。”她早就想到了这一，只是没有想过凤凰族涅槃倚靠的也是树之力。“这话我倒不知如何反驳, ”鹤铭一哂，“以我们自私的本，的确如此。”“这树不止凤凰族有，你也有，乐峰帝君也一定有一棵。只是你起事那一日，大概已经提前毁了他那棵树。”“我可没这个本事, 只是想办法隔绝了他和树之间的联系，”鹤铭轻声，“一个屏蔽类的小法宝, 我为它费了很大工夫, 不过很好用。”“我在凡界亦曾见过凤凰神女涅槃……”“神女负凤凰血脉，尊贵无匹, 善良丽, 为了人才甘愿被罚至凡间, 成为凡人，堕回。但天界自有正掌权的凤族，为了护持后辈，让她每一世都会在遇到危险时觉醒凤凰血脉，护佑自……”鹤铭了然，“你读到的，是这一段对吧？”“没错。”“凡间记载，从到尾都是谬误，竟没一个字是正确的，”鹤铭觉得好笑，“第一她本没有什么凤凰血脉；第二善良嘛……这你自有会，想必无需我多言；第三，她不是为了我才堕回，她那时已经在怀疑我的计划了，去凡间也自有她的小心思；第四，凤族护着后辈就更可笑了，那是她界前持刀在凤凰族某位老上戳了三刀六，着对方取了树一枝给她制成的护法宝！”“……”无论从哪意义上来讲，凰凌都实在是位奇才。“至于凤鸣和烈火，都是法宝上的附加效果而已，看起来确实像浴火涅槃是吧？”鹤铭，“凰凌和你倒有一相似，都注重排场。”“……”薛宴惊把金笼扶了起来，立在大殿门，两人沉默着，并肩看着微风卷起地上的尘灰。烈火散尽后，看起来竟有些凄凉。她打了个响指，让天空中了一场雨，洗净了鬼族留的一切痕迹。待雨过天晴，一切已然焕然一新，光重新普照大地，洒光辉万里。“仙界的太实在太完，”薛宴惊伸手接住一缕温的光，“不不寒，恰到好。”鹤铭古怪地看她一，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赞誉起仙界的光来。“完得不像真的，”薛宴惊继续，“还有朵、草木，永远开在最盛最的时刻。”“你在怀疑什么？”“建筑、草、文字、诗句、俗语，甚至门镇宅的石狮，天空中伪造的太，到都有凡间的痕迹，”薛宴惊直视他的双，“不仙界的文书，还是凡界的传说中，都有一个说法，先有仙人后有凡人，有甚者说是仙人创造了凡人。但我觉得事实恰好相反，这里的一切都是对凡间的模仿，只是你们自以为是地改良了它们，温恒定的天气、常开不败的朵、不见踪迹的蚊虫，完得像一个人造的世界。但以断定人一生的贵低劣、森严的等级制度、嫡庶之别、剥削、压迫、隶、政，又让你们看起来像是最低劣的族。如果凤凰族其实是来自凡间的鬼族，那你们是否也来自界？刚刚我问起时，你岔开了话题，现在，鹤铭，请你回答我，你们仙人、你和乐峰到底是什么？”“我们是人，”沉默良久后，鹤铭略有些艰涩地开，“凡人。”“凡人？”没有哪答案会比它更令薛宴惊到惊讶。“我们是一群偶得仙力的凡人，你中‘最低劣的族’就是凡人，你满意了吗？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乐峰是个樵夫，”薛宴惊明明没有开，他却又自顾自地说了去，大概是保守了这个秘密太久，他也急倾诉，话匣一旦打开，就有些关不上了，“而我，我是凡间大成皇朝最正统的嫡系血脉，我爹是皇帝，我娘是皇后，我为了前这一切放弃了人间的权势与荣华，所以你应该能想象得到，我被一个山野樵夫压制多年的不甘。”“……”“对了，还有个叫琼华的，当年不过是个落第的穷酸书生，后来到了这里，就充当个狗军师，给乐峰胡些治理天的主意，”鹤铭笑了起来，“靠一个落第书生来治国，多好笑啊？”“……”“你应该还记得他，把飞升者关羊圈驯化就是琼华的主意，”鹤铭抹去角笑来的泪，“我知在你心目中我已经足够卑劣了，但我还真想不这变态法。琼华此人，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看他愤世嫉俗、自诩怀才不遇，果然一旦手里有了权，就急着去迫害旁人了。”“……”“我说得太了，你没听懂是不是？”鹤铭见她居然在发呆，很有些不满，保留了多年的故事，合该有最捧场的看客，“那我从说起，你知人间的不周山吗？”“知。”“现在留在凡间的不周山只是它的半截，而它的上半截带着我们一起飞升，成了仙界的地基与形。”“……”凡间的不周山倒的确看起来像是断过一次的，因此凡人还曾杜撰过一些诸如“火神共工怒不周山”的神话故事。“原本的不周山接地通天，蕴天地间灵气于一，便生了些……仙力，至少我们决定叫它仙力，就像我们决定自称仙人一样，”鹤铭继续，“总之，就是它突然炸开山，给了那一日偶然经过不周山附近的我们后来的一切。”“……”“乐峰最开始也不叫乐峰，是个俗气的名字，后来有人拍他的，说什么仁者乐山，智者乐，那不如王者就叫乐峰，乐这座脚的不周山峰。简直牵附会，不不类！”薛宴惊却不关心乐峰名字的由来：“你们当初一共有多少人？如今又在何？”“连带不周山附近的村庄，两、三百人是有的，爆炸那一刻离得近的人得到了最多的仙力，离得稍远的上仙力就稀薄些，这就是最初仙界的等级分布，”鹤铭回忆着，“但当初的那批仙人，他们中有些后悔了，不愿待在这个恒久不变的地方，想回凡间，也有的……怕了，觉得我们这样迫害同源的修真者，伤天害理，迟早会有报应。所以，乐峰确保他们一个个地消失在了时间的洪中，只留了他们那些毫不知的后辈晚辈，真当自己生来便是人上人、仙上仙。嘴里说着界低贱的时候，早把自己的来忘得一二净。”“……”“我认得你现在神里的绪叫作鄙夷，”鹤铭破罐破摔，“但我们是凡人，从来没有修炼过哪怕一日，骤然得了天降的馅饼，白日飞升，你能要求我们有什么心可言？”“所以，你们本就不是仙人，只是一群小人，偶得机遇，玩了一场祸害苍生的过家家。”“过家家？”鹤铭又笑了起来，“倒也贴切，可不就是过家家吗？最后我们又得到了什么呢？不过都是一场空罢了。”“……”“别总是不说话，给反应吧，”鹤铭不满地看着她，“毕竟我给你讲了这样一个彩的故事。”“这个故事听起来比鬼还可怕，”薛宴惊评价，“因为你们曾经是人。”“……”这一次沉默的换成了鹤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