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1/2)

    作者有话说:148◎父不仁,母不慈,兄不友,弟不恭◎“你们界从没见过这么气派的楼阁吧?”“你们界之人, 一向最是猾!”“这事儿得怪睿德上仙,把一介凡女捧得太了。她忽然被仙界诸般繁华迷了,难免有些左。”“这些界来客, 可真有意思,一都学不会咱们仙人的傲骨。”“……”一桩桩、一件件、一声声、一句句,从在上的好奇到纯粹的恶意, 薛宴惊这一路走来, 从地挖矿到弹琴娱众, 实在会。鹤铭看着她,察觉她脸发白,不过她最近似乎一直面发白, 倒也不独今日。“你在想什么?”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他。“在想自来仙界以后, 一切所见所闻。”“回想起那些仙人一一个界如何如何,觉得讽刺吗?”鹤铭挑眉,“都说穷山恶刁民,可这么多代来,富贵乐土却也没养什么良心。”“……”薛宴惊没有看他,只是望着远方那些峦的廓。仙力如斯神奇, 他们本可以用它来很多很多事,偏生他们选择了最恶的那一条路。鹤铭继续说着:“其实有那么几次,我真的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开真相, 好好看看他们那些贵的脸上会什么表。”“如果当真有那么一日, 记得叫我去围观。”“好。”薛宴惊又问:“当初几百仙人,总不至于全是废, 仙界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 总该有那么一两个有些本事的人在指引大局。”“的确有过, 有个叫浮磬的,他真的很聪颖,是连我都不得不为之折服的那聪慧,他甚至分析倒推了仙力的学理、机制,他……”鹤铭言又止,“我曾想拉拢他,可惜他最后被乐峰卸磨杀驴了。”“卸磨杀驴?”“是啊,如果浮磬还在,说不定我们这些仙人还真能找到办法借天地灵气来继续修炼。但乐峰不需要这个,他觉得,如果底层那些仙侍、仙娥们也能修炼,从而提升上的仙力,那我们上仙的尊荣便得不到保障。”“……”“我看乐峰是生怕有人超越他,夺了他的位才是!”鹤铭提起此事,语气中仍着些遗憾与愤恨,显然当年此事就曾让他为之暴怒,“他防备的何止是界之士?还有我们,他要我们通通变成只懂得贪图享乐、纵、好逸恶劳、骄奢y逸的废!”难得听他如此准地描绘自我,薛宴惊不由赞许地。“……”这一却又把鹤铭沉默了,两人大瞪小,僵持片刻。薛宴惊觉得他没说谎,只是没说全,其中还有一个缺失的空白。她试图理清纷绪,抓住一团麻中唯一清晰的那一线:“修仙者,神功……”“神功啊,”鹤铭闻言叹了气,神间颇有两分挫败,“其实秦铭有读到过神功,你对他并不藏私,他甚至有望门。可惜自回到仙界后,我凭着回忆尝试过很多次,毫无展。最开始,我归因于是秦铭读得不全,他只反复研读了前几章节,才导致我一筹莫展。但我又舍不得废了一的仙力去尝试什么破而后立,最后不得不承认,是我的心修不得神功。我既不成,也不指望仙界其他人能成,便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上。”“我要问的不是这个,你为何如此笃定……”“薛宴惊!”一呼喝声打断了她的问话,是凰凌带人匆匆返回,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你还活着吗?”“活着呢。”她无奈应答。凰凌大步跨过回廊,落在二人面前,亲确认了他们完好无损,才追问:“我听说凤凰族人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来围杀你?”“没错。”清君侧的旗号实在好用,以薛宴惊在仙界的人缘,其他仙人没来落井石纯粹只是因为他们得到消息太晚,没能赶上。“这群混账!他们人呢?”“被我杀回去了。”连凰凌都一个堪称震惊的表:“几千人都被你杀回去了?”“是。”“他们没用的程度简直超乎我的想象……”她宁愿怀疑是同族废,也没疑心是薛宴惊太,虽然从某角度来讲,这两者俱属事实。“你到底是怎么到的?”“是业火。”薛宴惊也不瞒她,与鹤铭对视一,把刚刚他所说的一切,都对凰凌缓缓来。凰凌听了,沉默良久:“原来我着这样低贱的血……”“陛不怀疑我的话?”“我信你,你并没有在这方面骗我的必要。这倒也解释了我那些同族的卑劣作、自私凉薄,因为鬼族天如此,”她看向鹤铭,“但你们一族却实在没什么可辩解的理由。”居然被凰凌这厮从德层面上鄙夷了,鹤铭却也只有苦笑的份。“乐峰看不起我们的血脉,他自己又尚得到哪里去呢?”凰凌在仔细看着自己的双手,淡青的血中,淌着的是属于鬼族的血,曾经让她骄傲的凤凰族血脉,不过是一场可悲可怖的笑话。

    什么千金贵,玉树琼枝?到来不过是尘垢粃糠,卑不足。“原来我只是个肮脏的鬼族而已,”她轻声叹着,“父不仁,母不慈,兄不友,弟不恭……”“陛比这遍仙界所有仙人都更像人。”薛宴惊发自心地劝了一句。“你倒会哄我,可惜比他们像人实在不是什么难得的成就,”凰凌却竟并未失落太久,她摘发间一支凤金钗,握在手中挲片刻,一用力扁了那只金雕的凤,“不过再怎么肮脏低贱,我如今都已经坐在这个位上了,既登了戏台,就要把这场大戏唱去。你打算怎么?”“我的打算?”“他们要杀的是你,你自然有资格报复,”凰凌一拂袖,指向仙界西边,“凤凰族领地就在那个方向,左右他们能复活,一日烧他们个八百遍也由得你。”“……”“好在沦为笑话的也不独我一个,记得把鬼族血脉的事实告诉他们,我要在最好的观战台上俯视他们的表。”于是这一日,鬼族赤地千里,开遍了业火金莲。薛宴惊把凤凰血脉的真相告知了他们,但他们压不信,这些人无比笃定着自己的贵与尊荣。“不所料。”这是凰凌的评价。她把所有上仙都邀来围观,迫他们看着方单方面的杀,听着凤凰族人鬼哭狼嚎、□□呼号,围观了一遍又一遍。纵然能够复活,被业火灼烧的疼痛也不是他们受得起的,有人连带爬地叩首求饶、放声哭泣。好一个凤凰族,在过了千年万年安逸的日后,甚至表现得还不如界的鬼族,至少薛宴惊闯鬼界时,那些鬼只拼杀,不求饶。“我原本以为自己心多多少少会对他们有些牵系,但此时此刻我发现自己对他们毫无,”凰凌说,“若有朝一日我这些亲族真的死了,再也不会活过来,我大概也只会拍掌叫好。当然,他们对我,想必也是一样。”其他仙人对凤凰族自然更是没什么可言,但这也不影响此时他们看得胆战心惊、恐慌万状。薛宴惊浮在半空之中,遍金芒围绕,手无一合之敌。她怎么会这么?这是此刻存在所有仙人心中的疑问。唯独从仙界建立之初起活来的少数几位上仙面上了惊惧里掺杂着了然的神,锦之上仙闭目叹:“鹤铭啊鹤铭,你到底了什么?”一场大戏已经开场,不知几人能活得到曲终?作者有话说:149◎神界何在?◎接来的日, 薛宴惊继续在帝君神殿之中匆匆来去,常常带着一的血腥气和某位仙人伏法的消息。凰凌大概是看够了冰雹,于是最近外面不是沙尘暴就是龙卷风, 薛宴惊门时,除了血腥气,还带着满的风沙, 像一个步调匆匆的旅人。凰凌说自己不喜收集人, 她便不再把人拎回寝殿。其到来时, 凰凌每每倚在塌之上望着窗外的风景,看着沙尘暴袭来时变得混沌不清的天空。作为帝君,她并不算太忙, 毕竟这个仙界其实也没什么可治理的,它本就是一个草台班, 没有宰相、将军、尚书、翰林等等职位,有的只是帝王凰凌和她的打手薛宴惊,主要差事就是折腾仙界的众仙人,往死里折腾的那。鹤铭则常常捧着一本书不说话,不知是在发呆还是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偶有一次薛宴惊瞥见封, 才发现他看的竟是一本佛经。凰凌与鹤铭似乎很少谈,至少薛宴惊不怎么能撞见。偶有一次凰凌不在的时候,鹤铭听得薛宴惊门, 便茫然地抬看她:“你到底在等什么?”凤凰族被彻底吓破了胆, 再没来找过薛宴惊的麻烦,缩在领地不敢来, 而帝君神殿外的仙人们, 虽然恐惧于凰凌的喜怒无常, 但关起门来,仍是歌舞升平,靡靡之音。薛宴惊的确杀伤了不少人命,让仙人们慌慌张张,却并未彻底伤及这个仙界的基。“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她回答。“我在笼里已经要待腻了。”薛宴惊笑了笑:“对于我要的事,你听起来倒是乐见其成。”鹤铭叹息:“当一个人被迫独、被迫思考的时候,常常会突然想通很多事。”“我有事要问你。”“请讲。”他甚至很礼貌。薛宴惊负手在金笼前站定:“凤凰族来犯的那一日,你提起浮磬这个人的时候,用了一个词,卸磨杀驴,这个词用得实在古怪。”鹤铭还以为她又要询问仙界起源的故事,完全没想到她突然提起一个风不相及的问题,怔了一怔:“哪里古怪?”“卸磨杀驴,字面上指的是在磨完磨后,杀掉拉磨的驴。”鹤铭越加迷茫:“我知,不字面意义还是引申意义,我都一清二楚,你是要纠正我的成语用法吗?”“你这个人还是有些优的,至少书读得不错,与你相伴十余载,我倒从未听过你用成语。”薛宴惊却忽然夸赞了他一句。“你到底要说什么?”“卸磨杀驴,至少要有磨可卸,你的说法,如果乐峰帝君从来不需要浮磬去研究什么仙力的学理、机制,又何来卸磨之说?”薛宴惊把他微妙的神态变化尽收底,“他一定拿过至少一件乐峰所需要的东西,而这东西又与仙力的学理、机制有关,那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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