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1/4)

    夏日，树影婆娑，绿荫如盖，尖而亮蝉鸣声透过纱窗传实验室。屋，几个白实验服或站或坐，有条不紊地行面前工作，突然有人快步走到窗前，“嘶啦”一声关上窗，蝉鸣被隔绝在外，室安静地有些异常。

    靳晏微微低着，目光落在面前的电脑屏幕里，密密麻麻的全英文，几秒后，他轻动手指，翻到一页。他坐在靠窗近的位置，日光树影将他半数围绕，他端坐在那里，平白让人觉得比窗外的树还要宁静。

    至少树被砍倒还会发砸地的轰隆声响，他却能一声不吭地……

    冯明早就看不去了，他收回关窗的手臂，越过工位，抬手将靳晏的笔记本电脑合上。

    “别看了。”

    靳晏终于抬起，用目光询问他——何事？

    冯明觉得他迟早要被靳晏气个好歹，火龙似的来回转悠了两圈，试图压的躁郁之气，“靳晏，我实在搞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我……”靳晏犹豫着开却被方师打断。

    “靳师弟，这里没外人，你和我们说说为什么突然放弃博士申请？”方师转过扶着镜，单刀直。

    冯明等方师说完，拖来一把椅，一到靳晏面前，跟着质问，“还有，你凭什么把样本数据给我，我就这么乐意捡别人不要的吗？”

    “我不是……”

    冯明本不想听靳晏那一违心的解释，语速极快地秃噜着憋了好几天的话，“靳晏，你知不知在你不在的那段时间里，你的那些申请资料以及一些七八糟的审都是我跟方师去帮你跑的。别说王老师了，连薄老都给你开了几次后门，去和别人求说好话，说这是我的学生，人很好科研能力也只不过现在被项目缠住回不来，拜托人家拖延几天时间。结果你一回来，什么都得差不多了，你开就是放弃申请，耍我们这群人好玩吗？”

    “对不起！”

    “别跟我说，你对不起的人不止我。”冯明说完，扭过生气，方师走了过来，把冯明赶走，对着靳晏坐，摆知心大的姿态，语气柔和，“靳晏，我们都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申请与否都是你的个人选择，我们无权涉。我们大家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突然放弃，而且把了快一年的样本数据转手给别人，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能谈谈吗？或者是你有什么困难，不方便说的，你可以私和我沟通，师特别想知。”

    靳晏蜷了蜷手指，艰难开：“方师，冯明，我没有别的意思，放弃申请是我个人的意思，有现实经济的原因，也有别的，没和你们提前沟通，是我的问题。还有我既然不准备读博了，那个样本数据放我那里也没用，实验里就冯明你和我的方向最接近，给你是最优解，我没有其它意思。”

    “放你妈的，给了我你毕业咋办？”冯明嚷起来，姜师弟将人一把拽回凳，神示意他闭嘴，斟酌着开：“靳师兄，咱们上次在联众的那个，数据模型图什么的都在我这，你要用随时都可以。”

    “我这也有别的，待会发给你，你看能不能用上？”方师开了，靳晏抬看了看众人，苦笑着摇，“实验数据这个我真不差，实不相瞒，毕业论文我都写得差不多了。我只是单纯觉得放我这浪费了，冯明你要是觉得不能接受，那就把数据公开，实验室里谁想用都可以。”

    方师揶揄：“他才舍不得呢，白捡这么大一漏，我都羡慕死了。你别看他现在这么凶，当时跑材料急得最狠的就是他，差和院里老师吵起来。”

    “谢谢方师，谢谢大家，是我的问题……”靳晏心里涨得厉害，站起和大家歉。

    方师离的最近，温和地将人回座位，“都是小事，再说你那是参加机密项目，人是被突然叫走的，中途又不能联系，这怎么能怪到你上。对了，你记得去和薄老好好谈一，他嘴上不说，心里可在意了。”

    “我知的，方师。”

    其实靳晏一回来就去找了薄老，大概是心里有气，薄老一直闭门不见，发邮件打电话也通通不回。薄老对靳晏一向照顾，还是第一次现这况，靳晏又难过又无措，可决定一旦，他早就没了退路。

    “行，这事就当翻篇了，今后谁也不再提”，方师说着站来了扫了一圈众人，尤其对冯明还瞪了一以示威胁，冯明被姜师弟拽得死死的，没好气地哼了声，勉算作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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