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10)

    “我明白。”

    窗外的风停了。

    辛词失眠了几天,母亲的家人其实并不喜他,他趁着月,拿了些现金和签证就离开了那里。

    但他并不知自己该去哪,辗转几次还是回到了原地。

    门的绿植失去了往日生机,连鹦鹉也消失不见,封条覆上一层薄灰,与他记忆中的家已经大相径

    辛词蹲在家门,脸埋在臂弯,声音不知是哭是笑。

    九月十七号,北京有望秋,天气转凉,夜的风又开始冷了。

    “好,我回去了。”林琅皱着一张脸,表苦大仇地瞪了宋声一,“我说我要去,不是要门散步。”

    谁知他听见宋声说那一句“跟我去”的时候有多兴,连筷都扔了,急冲冲地上楼换了衣服,守在门等宋声吃完饭。

    “宋声你故意的!”林琅对他大吼一句,在宋声牵着他的手,悠闲地逛了十分钟园后,终于发现不对。

    闻言,宋声微笑地看着他,“那宝贝想去哪?”

    天边只有残的红浪,林琅回看他,逆光的脸蒙上一层晚霞的滤镜,看不清了,但隐约知对方在笑,“哪都行,反正不在你边。”

    不知闷的天气让他难受,还是因着的疼痛,也可能两都有,宋声看了他一会儿,便转望向天边的晚霞,在半山上,天空都暴无遗。

    他没办法回答这句玩笑话,不敢想其中裹夹了几分真心实意。

    “回去了。”宋声说,夕被地平线吞没后,两边的路灯便亮了起来。

    林琅回看了一不远门,那里通往车,通往人烟之

    而看门人正准备换班。

    “我有东西掉了。”林琅忽然挣脱了男人的手。

    宋声问:“什么掉了?”

    “手表,你快帮我找找。”林琅举起空空如也的手腕,宋声并不记得他有什么手表,于是说:“再买一个吧。”

    “不行,那可是你送我的,而且已经绝版了。”林琅瘪起嘴就要撒

    宋声摸了摸他的,说:“好,我去找,掉在哪了有印象吗?”

    “可能在那个回廊吧,也可能在那个阶梯,不记得了你都过去看看嘛。”林琅指了两个刚才呆过的地方。

    宋声跟他对视了三四秒,走过去了。

    “你仔细一找,可能掉草里面了。”林琅一边后退一边说,看着宋声的去之后,他猛地转往门跑去。

    他好久都没跑得这么快过,耳边的风声像爆炸一样响,看门人背对着还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直到换班的“哎”了几声,指着跑过来的人影,喊:“那个谁啊?不要跑,小心受伤嘞!”

    林琅没理会儿,一气跑到铁门,不敢回看一,等待着人脸识别的那几秒,他的心脏都快要

    门卫刚走来要逮他,嘀一声开了门。

    林琅跑到外面的l字车,看见百米外有车开过来的时候,他几乎要落泪了。

    他跑到车中央,拦那辆车,车里是个没见过的中年男人,林琅抖着声音说:“帮我一个忙,能不能送我离开这里,你开个价多少钱都可以的。”

    中年男人难掩惊讶,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忽然看到了他后的宋声,不不慢地走过来,一边解了手表。

    “宋老板晚上好啊,晚餐还合胃吧?”中年男人问候,就看见面前的人神一僵。

    “嗯,好的,辛苦你了。”宋声回答。

    “不辛苦不辛苦,不过这个小帅哥怎么啦?虽然一直都是两人份的晚餐,但我都还没见过人呢,这第一次见面还怪有意思的哈哈……”

    林琅忽然直起了,但仍然不愿回看。

    “在玩捉迷藏,他的好胜心比较。”宋声说,手轻轻搭在了林琅的肩膀上,“师傅也早回家休息吧。”

    主厨,摇上车窗离开了这里。

    两个人看着车尾灯远去。

    林琅才想起来那一边是后门。

    宋声举起自己的手表,说:“你看看,是这个吗?只是还没有绝版。”

    林琅脸上青红汇,伸手想要打掉那只表,却被宋声反手握住了手腕。

    宋声冷了声音,“回去。”

    直到林琅被拎回了房,宋声也没其他表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林琅躺在沙发上看电影,不去过多关注对方的举动。

    而宋声只是去端了杯,坐在他边。

    放在林琅面前,男人忽然摸上他的脚踝,问:“跑这么快,脚疼吗。”

    “不……”

    林琅有害怕地摇摇

    但好在宋声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将他的脚踝摸了一圈,确定没有起来的迹象后,也就放开了手。

    林琅保持着不变的动作,双方都没有说话,默默看完了这一电影,一瞬间彼此都放弃了要问个答案的准备。

    电影结束后,林琅率先站起来,想要离开前这略显窒息的场面。

    宋声轻轻牵住了他的手,林琅猝不及防地一颤,被吓到说话也没了好气:“你到底想嘛?”

    他忽然用力把人拉了自己怀里,双手环得极

    “你听话,我不会一直关着你。”宋声说。

    林琅闻言,连挣扎都无能为力,咬牙切齿地在他肩膀上来了一,才说:“我还不够听话吗?可是听话又换来了什么?我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孩没了,你不在的时候只有他陪着我。现在连你也要这样对我吗?”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再一次提起孩的事,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心生悲恸,直到今天脱的瞬间才明白,或许这件事会一直横亘在他心中,变成一的刺。

    他看不见宋声的表,但后颤抖的手就已经暴绪,男人声音低迷,细听甚至还有些哀求,:“我只是不能接受你又一次离开我,宝贝,我也不想这样,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边,我什么都能给你……”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林琅一阵恍惚,好像自己也曾说过这句话,才将近一年的光景,却好像是很遥远的事了。

    客厅灯火通明,照得心里也是一片空白,林琅呢喃:“太晚了,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宝贝……”宋声垂,窝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里甚至带了哭腔。

    “不要浪费时间了行不行?或许我跟你真的不适合,只要你现在放我走,我不会怪你,我们就扯平了,行不行!”林琅猛地打断他,忽然剧烈挣扎起来。

    宋声一时不察,被他挣开了手,两人面对面对视着,林琅第一次清晰地看见了宋声的泪。

    “你恨我吗?”宋声问。

    林琅愣了愣,其实他并不知自己该恨对方什么,从他回来的那一刻,好像悲惨就是注定的,究其一切都有缘由,理,恨才需要因果。

    林琅不想过多纠缠,于是他摇说:“我不恨你,我只想回到自己的生活,之前我骗了你,其实我在国外过得开心的。”

    此话一,宋声竟然笑了一泪被他随手抹掉,“那就好,不然我总担心你那五年受欺负了。”

    林琅也笑笑,正以为他们快要说开了的时候,对方又继续

    “其实我更宁愿你恨我。”宋声站起

    说完,还没等林琅作何反应,他弯腰将人压在了沙发上,带反绑住林琅的双手,然后捂住了林琅的嘴,就开始脱他的衣服。

    林琅还未反应过来,也毫无防备,只是忽然觉到自己的一凉,已经了,宋声的膝盖卡在他双间,使他动弹不得。

    “唔……唔唔!”

    嘴还被捂着,他只能瞪着双,甚至都骂不来,男人大的压得他不过气,刻意的控制使他心生惧意。

    “昨天晚上你说我你,”宋声看着他的睛,面苍白而冰冷,“宝贝看清楚,现在才是。”

    林琅皱起眉,里是压不的震惊。

    宋声的手从上往,慢慢解开了林琅的衬衫纽扣,也低了脑袋,嘴从脖一直游弋到了

    他看不见宋声的动作,陷在柔的沙发里,只能看着繁复致的天板,依靠着上的受到男人的手着他的

    “呜……”

    林琅想要逃,可无论怎么挣扎也没办法阻止对方的动作,过无数次的手指依旧轻车熟路地在探索、扣,他的在本能

    了后,声也逐渐清晰,宋声总是习惯用手指让他先,这次却没有继续,他来,就着黏腻的动几,然后扒开,二话不说便去。

    前戏不足,他一得反胃,泪从来,模糊了视线。

    宋声不再温柔,单手架起林琅的一条,大开大合地

    耳边传来的秽的撞击声,从未让他到过如此的羞怯。

    宋声的动作鲁异常,林琅本没办法在这个过程中呼,更不敢相信宋声会这样对待自己。

    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忍耐与愤怒终于在这一瞬间崩塌。

    慢慢地连唯一的快也消失了,缺氧的大脑只能让他受到不见底的绝望,林琅猛地打了个冷颤,自动到达了

    漫的四分钟,在昏迷边缘时宋声终于放开了他。

    林琅的漫起了一层红印,突然得以呼后,便近乎疯狂地大着气,腹不停地起伏。

    在找回神智的那一刻,林琅的泪也汹涌而至。

    宋声看见对方涣散的神,止不住的泪,任何生理望都消退了。

    他放开了对林琅的控制,解开带的同时,林琅也用力地给了他一掌,或许是用尽了浑的力气,这掌过去后,他的就彻底来。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宋声哑无言,在他冲动的这几分钟里,脑也是一片空白。

    但此时他终于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总是有意无意地给林琅带来伤害。

    赤的林琅只能蜷缩起,默默地泪,宋声伸手,却听见对方有哑了的声音,“,别碰我。”

    宋声的手便停在半空,许久才缓缓收回,转而帮他披了条绒毯。

    然后狼狈地离开了这里。

    林琅心想自己再也不要理宋声了。

    十分钟后,媛抱着睡衣走来,将衣服放在沙发边上,问:“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了?医生在门呢。”

    林琅摇摇,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披了毯,起上了楼。

    媛看着他远去,看见他泛红的手腕和细瘦的小,看戏之余竟也生无奈,她只知雇主姓宋,其他一概不了解,让她叫来医生后,一个人就走了。

    那人离开前只说了句:“以后他说什么你们就照什么,我不回来了。”

    媛,站在车旁答应。

    看着车尾灯远去,她和保镖领队面面相觑,领队是个大的德国佬,问:“pened?”

    林琅回到房间后便睡了一觉,在天将亮时又惊醒了。

    他了个噩梦,梦到的容睁开就不记得了,房间里没人,林琅才发现自己没关窗,狂风四起,窗帘被得纷飞。

    林琅吓一,忙床去关窗,风声一瞬间被隔绝在玻璃外,周围静悄悄的。

    这一闹,林琅就难以再睡了。

    在万籁俱寂的黑暗中,他数着自己的心声一直到了天亮。

    今天早上突然暴雨,明明昨天还是好天气。

    林琅靠在书房的窗边,一边咬着面包沾黄油,欣赏这两个月以来最大的一次雨。

    雨了整整一天,他没看到宋声,或许是知惭愧了,又躲起来不敢见他。

    林琅想到昨晚的事就生气,连那个沙发都离得远远的,一天到晚躲在书房里,一生气就在宣纸上写字骂宋声。

    第二天第三天仍是如此,直到这座城市真正秋,风凉如,他的脚踝竟也开始隐隐作痛,需要吃的药更多了。

    第四天午,他坐在书房里看书,佘山的天空沉沉的,没风,安静是他所能受到的一切。

    忽然间他听到了车引擎的声音。

    林琅没有动,他以为是宋声回来了,但过了一小会儿,敲门的不是他以为的人,而是吴妈,她说:“小林呀,有人找你。”

    他一愣,猛地一站起来。

    “谁?”

    “不认识,他说他姓陈。”

    林琅没想起来是谁,但还是二话不说就了楼。

    几个保镖没让对方门,陈望京坐在园外的椅上,等待之余还烟。

    林琅在门站了一会儿,看清了来人后只生莫名其妙的觉,见保镖没有拦自己的打算,才走去,走到他面前,问:“你怎么知我在这?”

    “我自然是有我的办法,你两个月杳无音讯,没想到看起来还淡定的。”陈望京说。

    “我发疯也没有用。”林琅说,也在他旁边坐了。

    “坐什么坐?该走了。”陈望京站起来,还顺手给他递了烟。

    林琅接过来,但没上,随手夹在耳后,他的烟瘾已经很淡很淡了。

    “你还没说你有什么事。”林琅皱眉,伸手想抓他的衣角。

    “我来接你,可以吗。”

    林琅一愣,惊讶:“他们不让我去。”

    陈望京看了看不远的保镖,笑着说:“没有吧,觉都好说话的,要不然你跟他们说句再见?”

    林琅的手抖了抖,猛地朝门走去,意料之外的没有任何人拦他。

    他一直走到了外面的车,几乎快走到了车的转弯,才回过,看见后的房,只觉得前一阵眩

    林琅失了一力气,蹲在路中央,掩面而泣。

    车停在他面前,陈望京走来,说:“上车再哭也不迟。”

    林琅坐驾驶位上,伸手朝他要钥匙,陈望京歪着:“你认路吗?”

    林琅不说话。

    这幅倔的样直把陈望京盯得心酸,过车钥匙,叹一气坐上了副驾。

    离开这里的时候林琅并没有什么觉,他开往偏僻无人的架路,将油门使劲往踩,车速飙升到一百,陈望京庆幸没把自己的小跑车开来,无奈:“这可是公路啊,你知不知超速扣的是我的分?”

    此话一,林琅踩的更用力了。

    陈望京顿时弹座椅里,烈的推背终于让他收起了笑脸。

    而车窗外也渐渐起了雨。

    “心不好的时候不要开车。”

    陈望京说,车窗外的景变成了灰暗的重影。

    “停。”

    林琅充耳不闻,雨越越大,几乎淹没了前路。

    数不清的雨向后飞过,只有黑往前扎,他越过了后的车,以为就越过了痛苦。

    “停!”

    这样开了几公里,陈望京厉声喝,林琅的泪也崩了堤,他打着急变的灯,终于在路边停了来。

    车还没停稳,林琅便趴在方向盘上痛哭声。

    哭泣的缘由不是因为他离开了那个房,不因为他受过的委屈,也不因为两人之间的结束。

    而是结束的这一天,因为他居然想不明白宋声的不而别,他唯独想不到宋声会不而别。

    换了陈望京开车后,林琅就躲在了后座睡觉。

    陈望京一路开到了苏河湾,他在那边有平层,说是回家的时候方便住。

    车一停来,林琅就睁开了眶仍是泛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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