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梦蝶飞旅枕粥鱼响枯桐(八)(5/7)
众人抬望去。
光线突然大亮,一朵夺目的红乍开,半空降一场牡丹雨。
滴香馥郁,一人红衣如火,与一同落。
这便是那魁云嫣。
果然轻盈,似云中仙。
满座惊叹中,不知是不是先为主,看了谢晴虹之后,韩耀魄竟觉得这魁也一般般。
还没谢晴虹好看。
……等等,他为什么要把谢晴虹和青楼魁比较。
“魁云嫣,年二十,首日梳拢,价者得——”
满座恩客沸腾,竞相加价,不一会儿就把魁初夜的价格炒到了五百两银。
韩耀魄偷偷翻了翻自己的袋。
好嘛,穿的光鲜亮丽的,袋里怎么才五十两银票。
穷光还来逛青楼,莫要把自己赔去。
韩耀魄面不改地捂住袋。
“平之兄,”公哥凑过来,“不知你中意哪一个?”
“我倒是十分中意叶雪公,可惜近日家父得严,中羞涩,”公哥十分不好意思,“只堪堪拿一百五十两,包个中上品倒还凑合。”
“平之兄有中意的?那魁果真颜不俗。”
只有五十两的韩耀魄钱包空空,脸厚厚:
“哈哈,我今日喜好清粥小菜款,贤弟你随意。”
公哥遗憾地搂着人走了。
有等不及回房的,已上了手,从大开的衣襟里摸去,地怀中人连连。
不一会儿,堂中随可见白的大和脯,词浪语直往耳朵里钻。
最后夺得魁初夜的,果真是雅间的客人。
四氛围逐渐暧昧升温,公鸨母十分有力见地将人引到楼上包间。
韩耀魄动作自然地揽了一个跟着走,完全看不中羞涩。
只是揽的那个不偏不倚,正是五十两的玉怜。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刚好掏空新鲜炉的李公的荷包。
怀中的玉怜乖顺地依偎在韩耀魄怀里,很有力见,什么也没说。
对不住了,韩耀魄心里对谢晴虹叩首,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那厢,谢晴虹被一个大耳的男人。
谢晴虹地立在那,脸上带着一贯矜贵的浅笑,神却凶得能杀人。
韩耀魄被那神看得一激灵,默默给那大耳的男人了个蜡。
添香苑共三层,一楼大厅广迎八方来客,二三楼雅间香室,是添香苑倌人的卧房,只有与人们风一度的恩客才能,一般不对外开放。
人将韩耀魄和玉怜引二楼一间雅室,恭敬带好门退。
玉怜亦步亦趋地跟着韩耀魄,他年纪不大,十八九的少年初显青涩的廓,一派青气息。
韩耀魄坐定,没有他发话,玉怜仍乖顺地立在一旁。
韩耀魄敲敲桌:“玉怜是吧,坐。”
玉怜欠坐了。
韩耀魄:“接来有些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抬一瞥,将少年暗张的神收中,斟酌着词句,“如实答来,今晚我不会碰你。明白么?”
玉怜睛一亮,用力:“明白!”
韩耀魄直视他的双:“第一个问题,告诉我,我是谁?”
玉怜眨眨,不知这客人玩的什么私房趣,怎的没听楼里的哥哥们讲过。
他迟疑:“李公……就是李公呀?”
韩耀魄言简意赅:“一些。”
在刻意营造来的张氛围,玉怜有些张,努力想了想:“李公您姓李名复,来往的公们称您小字平之,现在翰林院官,好像……是典簿。”
典簿?官不大。
却也能掏五十两银票逛窑么?
玉怜挤一个小心的笑:“,记不太清了。”
少年姿态惹人怜,像只小心翼翼讨好主人的小狗。
韩耀魄转移视线,不再看玉怜,给他息放松的空间。
主动倒了一杯茶,韩耀魄将白玉小杯推到玉怜前,清浅剔透的茶摇晃。
“不着急,慢慢想。”
玉怜受若惊地接了,松鼠一样双手捧着杯绞尽脑地埋苦想。
少年带着婴儿的脸颊还没消退,圆鼓鼓的,真像一只小动似的。
想戳。
韩耀魄险些绷不住冷脸。
“啊,又想起一个!”玉怜一双大睛亮亮的。
“什么?”
“李公似不是平京本地人。”
韩耀魄引导他回忆:“为何这么说?”
玉怜邀功似的快速说:
“是安元十二年!”
“那一年莲城一场牵连朝野的大案,砍了好多,有许多官员为了避免被牵连,拖家带地向平京迁,记得李公您也是莲城人,应该就是那年来的没错了!”
韩耀魄抓住关键:“什么大案。”
这玉怜也有些不清楚,安元十二年他还是个小娃娃:“也是从别人那听来的,许是朝堂的瓜葛吧。”
见再问不什么,韩耀魄不再迫这个可怜兮兮的少年:“我明白了,辛苦你了。”
这时,房外突然传来三声悠远鼓音。
屋外,原本还可听闻的人语嘈杂声不知何时消失。
四陡然陷一片死寂,如同被了静音键,全然没有方才的闹喧嚣。
秦楼楚馆夜时分总避免不了一些暧昧的声响,可此时无声无息,好像那些人只是来这里盖被纯睡觉一样。
起走到门边,隔着蒙蒙的韧纸,韩耀魄透过门扇腰板上镂空的隙向外看。
门外烛火光影明晃晃,竟是一个人影也无。
刚才那些人呢?
都凭空蒸发了么?
不算那个抬轿送韩耀魄来的小厮,从刚添香苑到现在为止,韩耀魄所见的人都与常人无异。
人们呼笑歌哭,怒喜思悲恐,连脸上的细微神态都活灵活现,简直让人忘记这可能是一个不知什么品的妖鬼搞来的鬼地方。
十丈红尘,最是能醉人。
平静的声音从后传来:
“时要到了。”
玉怜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过来,贴着韩耀魄后,平静地望着他。
韩耀魄后退拉开距离,却被玉怜阻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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