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半无人私语时（六）(1/2)

    二人尝试离开添香苑，可这周边白雾茫茫，不见来路也不见路。

    一踏添香苑范围，边原本神正常的人就会神狰狞不似常人，于是韩耀魄赶扯着谢晴虹返回。

    二人坐在一楼隐蔽的桌旁，商讨接来的行动。

    洒扫净后，添香苑照常营业。

    白日里生意冷清，来往的人看过闹后懒散倦怠地回房补觉，对两条人命漠不关心。

    仆役们打扫昨夜留的狼藉，小倌们拢着轻透的单衣，三三两两地抱怨清早扰人。

    玉怜原先的房间已经被迅速清空，换了其他人来住。

    那魁昨夜所在的房间闭，无人。

    早上的死人就像一个投湖中的小石，几圈涟漪过后消失不见。

    期间有添香苑的人见叶雪光明正大地偷懒，不耐地过来促。

    谢晴虹动作自然地向韩耀魄肩膀上一倒。

    面上带笑，冷冷的目光却似的倾泻：“李公尚未开，得着你们吠。”

    韩耀魄在那人审视的目光气定神闲，摆一副浪迹丛的模样，揽着谢晴虹的肩膀颐指气使：“这几天这人我包了，你们上哪上哪，别扰了本公的兴致。”

    恩客在梳拢后连续几天留在青楼馆并不少见，只是这销也着实不小。

    那人谄媚地笑笑：“那这位爷，您这银……”

    完球，忘记李复是个钱包空空的架了。

    就在韩耀魄尴尬之际，一个衣着上乘的随从过来，对韩耀魄拱拱手，意有所指地看看那添香苑的人。

    添香苑的人很有力见地找个借溜走了。

    随从又看看谢晴虹。

    知这人有话要说，韩耀魄抬手拦了，“自己人。”

    随从颔首应了，隐蔽地送过一个沉甸甸的锦袋，低声说：“见过李复公，我们家老爷让小人给您带个东西。”

    韩耀魄悄悄打开一看，全是黄澄澄的金。

    “我们家老爷说，见过李公的问路石，很满意李公的诚意，这几日您在添香苑的销我们老爷包了。”那人凑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月郎中王大人告老，职位空缺，到时候……”

    随从给了韩耀魄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神。

    韩耀魄也随即送上一个都懂的神，从那锦袋里摸两个金块悄悄到随从手中。

    “李复谢过了，也劳你跑一趟。”

    随从瞬间眉开笑，“那小人提前向李郎中贺喜了。”

    等随从心满意足地走了，谢晴虹还窝在韩耀魄上，冷不丁开：“那人是宰相的家仆。”

    “昨夜是宰相包了云嫣。”

    韩耀魄攥手中的锦袋，在角落里扫视着来往的人群，“李复与宰相有易，涉及到云嫣，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李复在其中牵的线。”

    看来有必要和云嫣见一面。

    谢晴虹韩耀魄的手腕，“目前白日暂且安全，不会有妖鬼现形，你先去休息。”

    韩耀魄用力闭了闭，去谢晴虹房间补眠。

    谢晴虹也回到房间，同样一夜无眠，他的神状态却与常时无异。

    环视四周，叶雪的房间摆设简单，除却一些风月之地常见的装饰，属于叶雪的私人品少得可怜。

    虽然目前的线索大分指向李复和云嫣，但谢晴虹直觉这个叶雪也绝对脱不了系。

    非本意落风尘的人，大多会计划赎，存一些金银细，保在隐蔽安全的地方。叶雪有些傲气，想必来添香苑前家境应该不错，应该读过书，这样的人如何甘愿沉沦，应该有自己存储私的暗格。

    谢晴虹走过屋矮几，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视线划过床帐、帷幔、盆、矮凳，最终落在房间角落一块地砖上。

    他走过去蹲，屈指敲敲那块砖，敲声空而轻，地砖边缘严丝合、找不到一丝手的地方。

    指尖簇然冒一青绿的火焰，火焰动几，化成一缕烟渗地砖。

    没一会儿，那块地砖就被钻去的烟一寸寸，面的暗格。

    里面有一些银票金银、一块充足莹的玉佩、几张写了字的纸。

    谢晴虹指尖拈起纸张，上面是原抄写的诗词——

    谁复堪见鸟飞，悲鸣只翼？秋何月而不清，月何秋而不明。况乃倡楼妇，对此伤。

    日迟迟犹可至，客行行终不归。

    去也，应教红踏碎、斩杀东风！只闻梨香。

    山月不知心底事，风空落前。

    ……

    字迹或清晰或狂，有抄录也有自题，映照执笔人心的万般思绪。

    谢晴虹看到最后几张空白纸张，上面没有诗句，只有几印的墨痕，看起来像上一张纸写字后墨迹透留的痕迹。

    右上角有两个字稍显清晰，许是反复摹写过许多遍，字迹力透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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