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嫌恶(1/7)
人间的帝王单膝跪在仙人面前,诉说着自己满心满意的慕。
然而仔细一看,仙人的脚腕已然被锁链困住,另一端连在年轻帝王的手腕上,任他神通广大,也逃不帝王周围的方寸空间。
池晓洲双手垂在腰侧,声音几不可闻。
他说:“好,我试试。”
茵城的夜空星光,犹如一颗颗闪耀的钻石镶在黑丝质的绸缎上。
月华散映成金,照亮旅人归家的路。
池晓洲走在从便利店发回家的路上,摇摇晃晃,一步一踉跄。
为了避免他和池云尽的住被发现,他让持送他回家的唐铭昊只将车开到了打工的便利店附近,自己再徒步回家。
这个了,夜市已经开张,街上灯火通明,摊主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然而池晓洲却恍若未闻,自顾自跌跌撞撞地往家的方向走,边走边神地盯着自己的手心看。
是他的左手,是本就有伤的那只手,是本来有他弟亲手给他贴上的创可贴的那只手。
疯。池晓洲在心里无力地痛骂。
疯疯疯疯疯疯疯!
他知周围的人正时不时用奇怪的神看着自己,但他已经无暇顾及,只是满脸茫然失措地往前走。
走到家所在的楼栋附近的巷边,池晓洲突然停脚步,后退几步,甚至想要转撤步。
前面站着的不是什么妖鬼怪,而是池云尽。
即将到家在家门徘徊的池晓洲恰好遇上因为担忧门找他哥的池云尽。
疲力竭之人哪还有力气再跑,池晓洲没走几步,就被路面翘起的石砖绊倒在地,痛得他惊呼一声。
明明前不久比之这要痛上百倍千倍,池晓洲都没有哭。可现在他跪坐在地上,背对着他弟号啕大哭,像个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孩童在家人面前诉苦一般。
池云尽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上前搂住他哥,轻拍他哥的后背,和他哥一起蹲在地上。
他哥的泪愈加汹涌,池云尽无法开问询,只好边安抚边察看他哥哪里受伤了。
就在池云尽即将碰上那只左手的时候,池晓洲猛地瑟缩了一,又要像之前那样条件反地把它往后藏。
可池云尽突然叫了他一声:“哥。我看见了。”
池晓洲声音哽咽,任由他弟握上左手手腕,被小心地翻转过来,手掌心的一面朝上。
那片陪伴了池晓洲一整个白天的创可贴不翼而飞,而原本不大的伤被生生撕裂开,过了许久仍然在往外淌血,其余也是血迹斑驳。
愤怒到了极,池云尽反而平静来,右手捧着他哥的左手,默默地、一一地舐。
他哥一直哭,池云尽就一直轻轻地啄,睫的眸里怜惜和冷漠的绪反复替,左手使劲摁在石砖上的尖锐。
那慢慢被染成暗红的颜,可池云尽浑然不觉,动作生涩地伸左手抹去他哥脸上的泪。
泪是抹去了,可池云尽才发现手上的血沾上了池晓洲白净的脸庞。
血与继续的泪混作一汪,糊得他哥的脸远远看上去像是在泥地里打过般狼狈。
池云尽终于停嘴上动作,放帮了倒忙的手,低声说:“哥,对不起。”
如果我变,到任何人都不敢欺负我们,你是不是就不用受这样的委屈了?
若被给足时间,池云尽可以慢慢成,终有一天会成茁壮的苍天大树,成为他哥实的保护伞。
可从他哥去找唐铭昊的今天起,就有一个定时炸弹上了他的脖颈,他只能不择手段地向端的那个位置走去。
池晓洲隔着氤氲在里的汽看向他弟,怔怔地发哽咽的声音:“掉了,被他那里蹭掉的。”
虽然池云尽早有猜想,但听到他哥亲这么说,还是苦涩地笑了。
他一气,努力压抑间的颤抖:“没事的,家里还有,回去再给你贴。”
“哥,我们回家吧。”
见池晓洲挂着泪了,池云尽终于放他哥的手,抄起他哥的膝弯,背着仍在小声啜泣的池晓洲往二零六的房间走去。
回到家后,池云尽给他哥的伤上药,上到一半就听到他哥均匀但不是那么的呼声。
上完药抬往床一看,他哥双目闭,眉微微蹙起,似乎是了个噩梦。
池云尽俯在他哥耳边说了句话,接着又温柔地抚平眉间的那褶皱。
末了,他直起,走到客厅,了烟站在窗边,望着凌晨时分的茵城。
月光遍洒路,对了苔藓的角落却置之不理。久而久之,角落习惯了昏暗,喜上幽冷。
池云尽单手拨一个号码,对面很快接通。
有机械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什么事?”
池云尽望着楼底光和月光都照不到的角落,淡淡地说:“考虑好了,我跟你。”
对方突然大笑起来:“迎迎,我敢肯定——有了你的加,不久后我们的地位可以比肩唐家。”
池云尽的语气还是没有半起伏,:“少,挂了。”
“我可没有”
对方话还没说完,池云尽就脆利落地将那个嘈杂的声音阻隔在十几公里外。
他低若有所思地看着屏幕上的对话框。
圆气少女:“你好!我叫唐零,很兴认识你。”
圆气少女:“你的睛真的很好看!整张脸都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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