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神陨(3/5)

    在竹林的那五年，他明明将云尘养得很好……

    喂孟婆汤的那一刻，白未就好了云尘有一天会醒来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时间只有短短的五年，也没想到云尘走得这么果决脆。

    镜月，这场梦终究是醒了。

    他机械地走过去抱起云尘已经僵的，两行血泪从角落。

    凤凰泣血，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还没来得及阻止，白未就被白光笼罩变回了凤凰本。

    白凤凰张开双翅，颈中发一声嘶鸣，白锦缎般的羽散发着耀的华光，以可见的速度变作星四散开。

    凤凰啼鸣，福苍生。

    白未散尽元神，化作颗颗星为人间赐福，那是他作为神明为人间尽的最后一场职责，殉则是他为自己的人和曾经犯的错赎了罪……

    “要是哥哥没把金莲借给你，他不会死的……”白未央泣不成声。

    祁衍酸得说不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云尘和白未会落得这样的场，兜兜转转，白未可能也没想到他曾经一念之差编造的借害死了云尘。

    这他妈就是命运吗？

    真够可笑的。

    祁衍不想再待去了，昆仑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甚至不知为什么要在受到同样法源震动的时候担心昆仑，是他自作多，他就不该来，也不该听这些。

    抹了一把脸，祁衍正准备走人，刚一转，白未央在后叫住他。

    “祁衍，你欠我一条命。”

    祁衍略微一僵，转对上白未央满是凄哀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用金莲让他重生，他愿意独活吗？或者说，你们打算和他一样犯天条盗取孟婆汤让他忘记云尘？”

    白未央目光呆滞，祁衍绝的脸庞在她中和昆仑的寒风一样冷，不带一丝人气。

    “能和人一同赴死，恐怕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祁衍说完转离开了，的背影很快淹没在风雪中。

    等祁衍回到家，已经是两天后了，他没回祁家老宅，而是去了一趟临江别墅，那是他和陈渐程拥有的共同财产，他们的家。

    陈渐程坐在台阶上看着满院萧条的景象，他想在这里海棠，就像祁家老宅后院的海棠一样，可是祁衍不许，祁衍想让那株海棠只盛开在他母亲沉睡过的地方。

    前映熟悉的影，陈渐程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祁衍上，“是白未？”

    祁衍哽咽眶在刹那间浸满了泪，他觉得他这个时候应该去抱住陈渐程或者他会来抱他，可是陈渐程没有，而他也没打算走过去，往日陈渐程熟悉的毅廓和这一清冷如雪的气质竟让祁衍觉这么陌生。

    “云尘死了，”祁衍苦笑一声，“我明白你为什么厌恶神来，确实不堪。”

    陈渐程站起来，走上前将祁衍搂怀里，“你累了吧？都走了两天了，饿吗？我饭给你吃好不好？”

    “你说有一天我们会不会……”

    “不会，”陈渐程直接了当的回答他，他用力搂怀里的人，“人有生老病死，人有天人五衰，就算有一天我们老了，我也会牵着你的手，如果你走在我前面……”

    话说到这里，陈渐程愣住了。

    如果祁衍死在他前面，他也会绝望到想和他共赴黄泉，他一个人绝对活不去，这样的话，他们不就和白未他们一样了吗？

    “我饿了，渐程，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祁衍苦涩的勾了勾嘴，终止了这个话题，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陈渐程宽阔的脊背，“你想吃炸小黄鱼吗？我给你吃吧。”

    陈渐程神一亮，可他又想到了什么，帘又哀伤的垂了去，冰凉的脸在祁衍温的颈间撒般的蹭了两，“我等你等得两天没睡觉了，我困。”

    “那你先睡，等睡醒了我就给你。”祁衍微笑着说。

    “那你……”陈渐程小心翼翼的望着他，“我能留吗？睡醒之后能看见你吗？”

    祁衍眸中闪过一丝愕然，他极少看见陈渐程这幅面容，上次见到还是几年前，是因为什么事来着？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留吧，我一直都在你边。”祁衍温柔的抚摸着陈渐程微凉的脸颊。

    天渐渐明朗，窗外静静淌的江倒映着太的华光，温柔的洒在陈渐程白玉般的脸颊上，肌肤胜雪，晃得人，若不是五官足够邃俊朗，只怕是要光里了。

    听着耳畔均匀的呼声，祁衍心恍惚。

    陈渐程的过去他都从白未中听说了，他从小面对一群在上在其位不谋其政的神仙，在他们伪善的行为，养他大的母亲落得个灰飞烟灭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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