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4/10)

    被唤作宁四的小厮也微笑回:“江小一提我这就想起来了,”转又对归小烛:“归小妹,你要是没钱,就自己去罢,别在这里碍着我们生意。”

    归小烛被宁四奚落,也不生气,直接走到江小面前,不急不缓地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今天兜里的钱翻倍,你愿意试试吗?”

    江小一挑眉,折扇扇了两,“愿闻其详。”

    归小烛将江小拽到角落,耳语几句。江月白是富贵闲人,日日来赌场厮混本就是闲得无聊,听到归小烛的话,略微起了些兴味,思索片刻,将手里的筹码分给了归小烛一些。

    荆路平人大,站在赌场,仿佛中的砥,被人推来搡去的,也时刻目不错珠地盯小烛,只见她自信注,手上不停,一个时辰后,手上竟然多了不知几倍筹码。

    归小烛得意:“现在江小信了吗?”

    江月白折扇一合,将归小烛请赌场的偏房,荆路平想跟过去,被几个江府家丁拦住,只得焦急地在外等候。

    过了片刻,归小烛拿着一张纸和江月白一起来了,荆路平忙跟在她后。

    “这位是……你家夫君?”江月白瞧了一荆路平,两笑得如同弯月,以扇遮嘴,话中讥诮意味十足。

    归小烛将纸小心折叠几次,放衣襟中好生揣着,闻言只抬:“是啊,怎么?”

    江月白见归小烛面se平平,只淡淡:“与你倒是十足相。”

    小烛:“我也觉得。”又说:“两日后,这个时间我再来这里找你。”

    两人走赌场,坐着车回了家。一路上,荆路平都闷闷不乐地没说话,归小烛心里在盘算江月白的事,回到家便扑在桌上算账,等到吃晚饭时,她才忽然注意到侧人的不对劲。

    “怎么了夫君?”归小烛以为他在介意自己今天去赌场赌博的事,忙解释:“我已经戒赌啦,不会再沾上那东西的,还有咱们家的田契,日后也会赎回来的。”

    荆路平摇摇,说:“今天,那江小的话……是我给你丢脸了……”

    “怎会?”归小烛安,“那人仗着自己有臭钱就胡说八,咱们不理她。”又眨眨,说:“她不是说我俩相吗,我觉得说得很对呀。”

    荆怀野今日心事重重,本想安安静静地吃饭,自从上次他撞破二人亲密场面,归小烛和兄说t己话时也不再避着他,这让他倍煎熬。这次他虽然不想听偷听二人谈话,但还是锐地捕捉到归小烛话中信息:“你又去赌场了?”

    归小烛老老实实承认:“是啊,但我是为了赚钱去的。”

    荆怀野冷哼一声,“去赌场赚钱?”

    “是啊,但我真的不是去赌博。”归小烛从怀里0那张薄薄的纸,递给荆怀野,“小舅,你帮我看看这份契约文书是否有误,可以吗?”她在心里叹了气:看来以后她还是得去学学认字,不然真是不方便啊。

    荆怀野放饭碗,怀疑地接过,神凝重地一字一字认真地看:这份契约文书上面写的是江月白愿意雇佣归小烛帮自己赌钱,每日给乙方归小烛三分之一赢到的钱,此合约期有效,若甲乙任意一方想要终止契约,需提前一月,等等。

    荆怀野略通算数,但不明白赌场机制,疑惑:“这份文书虽无问题,但你怎么确认能帮江月白赢到钱呢?”

    归小烛解释:“举个例,假如江有本金600文,给我100文押“大”,她便用500文押“小”,二倍赔率,因为我逢赌必输,所以我的100文会输掉,而她会赢1000文,赌场ch0u成1成,她到手900文,减去本金600文,净赚300文,我便能得100文的报酬。”

    荆怀野脑转得快,虽然听懂了,仍忍不住担心:“你别被骗了。”

    归小烛耸耸肩,无所谓地笑:“我现在还有什么能被骗的呢?”

    说者无心,旁边正在吃饭的荆路平听到“骗”字,面se又凝重一分。

    隔了两日,归小烛再去赌场找到江月白,两人签字画押,文书便开始起效。如此过了几个月,小烛靠给江月白赚钱赚了不少佣金。冬天快到了,有了钱,便可再添置一床和被褥,又买了沐浴用的木桶,他们三人现在洗澡还是去厨房角落的遮蔽,十分不方便不说,随着天气逐渐变冷,小烛已经因为这个遭受了两次风寒。

    兔先没有买,据村里有经验的人说,幼兔最好的饲养时间是天,冬天太冷,怕把小兔给冻si了。路过肆时,小烛忍不住停脚步,考虑着自家是否也该买,好方便她经常到镇上。搭乘村车,她虽有时也付些银钱,但总觉得麻烦了别人。

    她正犹豫不定,旁的荆路平猜她心中所想,善解人意地说:“小烛,咱们田契还没赎回来,现在买,有些不妥。若是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日日送你来镇上。”

    小烛:“来回少说也得六十里路,你如何送我?”不过他说的很对,现在最要的是赎回田契……

    “我可以背你,”荆路平指指肩膀,“我脚力很好,有时在山中跑一天也不累,力气也大,经常背野羊……”

    归小烛权衡再三,终于放弃了买的念,转对他笑嘻嘻地说:“你把我和野羊b?就算你肯背我,我也不肯每天被你背呢,多累啊,我会心疼的。”

    江月白并不好赌,更不缺钱,每日也只耽在同一个赌场。归小烛给她打了几个月的工,某日江月白请她去酒楼吃饭,两人饭过三巡,小烛本来就是憋不住话的x,忍不住问:“江老板,你为什么日日都去那个赌场呢,据我所知,镇上还有其他ch0u成更少的赌馆,能赚得更多啊。”

    江月白在秋里仍穿着一单衣,衣领拉得极低,纤细锁骨和半拉鹅h里衣,正是当时兴的风nv派。她浅浅一笑,不答反问:“小烛,当初你为何会在众人间选中我?”

    归小烛心说:自然是看你人傻钱多好糊,嘴上却殷切地拍p:“彼时我初次见江小便觉得你容貌惊yan,周气度不似凡俗,耀然如神人,又手阔绰,定然是位好雇主。”

    江月白微微颔首,显然是这p拍得相当到位,只是她不知想到什么,又叹一声,说:“为何连你都能看我财貌双全,鹤立j群,有的人却如同盲心瞎,我日日去他晃悠,却完全不把我放在里呢?”

    归小烛嗅到八卦气息:“谁啊?”

    “越怜音。”

    归小烛想起来了,这越氏正是那个传闻中容se极盛的赌场老板。他本是画舫上唱曲的伶人,名叫怜音,越是他亡妻的姓,这家赌馆也是他从亡妻那继承来的产业。

    原来她每日固定去那赌馆蹉跎竟是为了这个!江月白b归小烛虚几岁,不过二十,那越氏少说也b她俩大了十岁不止。归小烛在心里咋:你上次还嘲讽我夫君,你自己痴恋的男也不怎么样啊。

    “可能,越氏并无再择之意呢?”归小烛搜刮肚地安她,“像你这般nv,想要找一门好的婚,应该易如反掌啊。”

    江月白:“不错,我家中已有正夫一位,侧夫一双,时时争风吃醋,无甚意思,我便不愿再回宅。怜音有再嫁之心,只是不愿屈居侧室,可我又不能为他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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