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1/2)

    荆怀野童试通过的消息传来时荆路平正从山上回来，天万生，正是动繁的季节，他不怎么费劲就猎到一幼羊，想着该是放榜日，不结果如何都该给弟弟好好补一补，回到家，发现门前停了一辆陌生的车，正疑惑间，一推门便看见归小烛和江小坐在家里唯一一张桌旁，不知在说些什么。见他回来，小烛从凳上站起来，喜气洋洋：“路平，你终于回来了！今日放榜，怀野正在其列，以后就能去县学上学了。”江月白仍旧坐着，双手拢在宽大袖中，满脸微笑，说：“你们家了廪生，以后也算是半个官家人，我略备了一些薄礼，不成敬意，正好将小烛怀野一并送回来。”荆路平先是将小羊拴在木桩上，听到这好消息，亦是开心极了，先问：“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怀野人呢？”看归小烛指了指厨房，便朝江月白一作揖，便朝厨房走去，不知为何，他并不多喜此人。荆怀野正在厨房烧，台面上放着两个吃饭的瓷碗，碗底撒了几撮茶叶，见哥哥来，刚站起，便被结实地抱了一。“怀野，我就知你能通过考试，”荆路平说，随之又发现了什么，问：“这茶叶哪来的？”“是那个江小带回来的，”荆怀野虽然心里兴，但被恭喜了一路，略疲倦，见他哥挽起袖就要开始饭，忙：“哥，我给你打手吧，不然我没事。”荆路平心知怀野也对江小无甚好印象，好笑：“好，那你就在这里烧火吧，今天我几个菜，好好庆祝一，怀野，你有什么想吃的吗？”那边荆家兄弟在厨房饭，这边归小烛和江月白聊得正火，江月白的意思是，怀野去县学读书，她可以供他学费和生活费，小烛却不能，说自己家中供得起。她虽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庄稼人，但还不明白江月白打的什么主意？京中多有富商投资穷苦学生，待登科后十倍百倍奉还，或是因债被迫结党，而怀野格傲，定然是不肯答应的。两人聊不到一起，江月白也不生气，摸折扇又摇了两摇，归小烛另起话，又聊了些旁的，然后荆路平便短了饭菜来，招呼大家吃饭了。四人在同一张饭桌上用饭，略显局促。江月白这次带的东西都是些放在自家仓库里落灰的别人送来结她的东西，她也不用费什么心思，次再转手送人，由是，堆在小烛房中的皆是一堆昂贵的陈年茶叶枸杞燕窝，没有她真正能用到的东西。所幸江月白平日里用惯了山珍海味，此次换换味吃些农家便饭，也算有滋有味，只是一顿饭吃得四无言，江月白本想和荆怀野搭几句话，在这位未来贡生的面前混混脸熟，可荆怀野虽然生了一张容月貌的好面孔，可比那越氏还冷，她遂作罢，吃了饭，又用了一盏自家带来的茶叶沏成的茶后，登上车又回家了。送走江月白，归小烛折返回来，发现荆怀野正半蹲在地上拿了些菜叶喂跪趴在地上的小羊，一边对荆路平说：“哥，这羊太小了，放了吧，我不需要吃羊补。”荆路平摇摇：“它沾染上了人的气味，母羊也不会要它的，它刚断，活不去的。”归小烛话：“养起来不行吗？多可怜啊。”“到时候养，就更不忍心吃了。””那就不吃，当养个伴也不错。”荆怀野将最后一片菜叶喂给小羊，从地上站起来，忽地冷：“你怎的对一只羊都如此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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