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 撞见舍友怎么办(6/10)

    那个男人说:“小猫过来。”

    翘首以盼的女人听见命令,果然立,膝行到主人边,俯首从他的脚腕起,粉尖暧昧地顺着男人的往上,直到膝盖,然后就如同一样蹭着。

    男人脱掉一只手,用优的手指逗着她的,女人便恭谨地抬,任由男人手指从嘴里探去,不知摸索到什么地方,女人嘤咛一声,脸上很快现失神的表,手指在腔里搅的粘腻声顺着玻璃间的麦克风清晰地扩散到大厅里每个角落。

    这是夜巢里最常见的表演,更不用说,这名调教者的方式是如此温和,也不与他们这些客人互动,仿佛沉浸在他们主二人的世界,有了先前那些劲爆场面的刺激,大家对这一中场过渡不免到乏味,很快失去了兴趣,不再将目光放在台上,而是与周围人谈起来。

    宁玉英当然知自己的表演没什么记忆,他并不怎么急切,就班地完前戏后,让李梦躺在床上,替她在面外围了一圈罩,听见台的声音又大了一些,人群似乎有些动。

    “喂。”李梦叫他。

    宁玉英俯去,好像在与她耳鬓厮磨,听见李梦轻声:“好像有些不对劲。”

    宁玉英以为她是害怕,手指在她脸颊安抚了一,“没事。”

    他半跪在床边,又去拿项圈。李梦的尖叫声就是在这时候发来的,宁玉英被她喊得一怔,玻璃被轰地砸碎的声音同时震得他鼓一阵短暂的嗡鸣。

    有人来闹事了。宁玉英反应过来,快速地将被盖在因为惊吓而发抖的李梦上,转过去,中开始和那位闹事的人涉:“不好意思,这位先生——”

    瞥见来人的相貌,宁玉英猛地闭上嘴。

    玻璃间有一面玻璃早已成了一地碎渣,韩星站在当中,鸷的目光在他脸上的面上停留几秒,面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怎么,你以为这样我认不来是不是?”

    他将手里的椅哐当一声立在玻璃渣中坐上去,冷冷:“继续啊,我看着呢。”

    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整个展厅似乎都有不知所措,等他们看清冲上去的人,顿时鸦雀无声,气氛仿佛凝滞一般。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疑惑那个调教者是怎么惹到这位大王,单从韩星那副恻恻的模样来看……已经有人在心里为那个倒霉默哀了。

    最先从死一般的寂静中缓过来的是孙凯。本来他们看得好好的,有几个兄弟看着台上的女人都快憋得冒火了,今晚一直没动静的韩星却突然站了起来,抄起手边的椅,在大家伙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煞神一样冲上了台。

    当他开始砸玻璃的时候,孙凯意识蹦卧槽,不明白场上那对是哪里惹到了他,总不会台上那女的是他女朋友吧?

    意识到这可能,孙凯在脑里迅速导演了一曲折大戏,等到韩星开始对着那个男的发话,孙凯才想起来拿手机给经理通风报信。

    市在这地方为了一个女人怒发冲冠,虽然会及时封锁消息,但孙凯相信这个重磅新闻明天绝就会传到a市每个有名有脸的人耳朵里,到时候的影响绝非一般。

    给经理代完毕,他又连忙给同行的人使脸,几个人小心翼翼凑过去,孙凯看了看那个已经吓傻到神游天外的女人一,又看了看她的姘,笑着打圆场:“韩哥,一场上就开始了,这大家伙儿都看着呢,要不这样,咱把那哥们儿请去,有什么误会慢慢聊,成吗?”

    一番话孙凯自认为说得在理,但话音落地就是真的落到了地上,韩星连个神也没给他。仍是用狼一样的目光恶狠狠盯着那个男的,活像要从他上咬来一块

    那男的用面面一双睛打量了他们一番,叹了气,温声,“星,我不知你今天要来这里。”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韩星冷笑。

    孙凯默默一哽,哦,原来这俩是认识的,而韩星纯粹是懒得鸟他。他尴尬地摸着后脑勺,只好把清场的活儿揽来,对台一众看好戏的人摆手,东跑西跑这边说扰了大家的兴致实在不好意思,要不彼此留个联系方式改天我请各位再聚,那边好声好气把人请展厅今天这事儿闹的确实是我们有错在先,全场消费由我买单,买个开心买大伙儿消气,还麻烦您暂时回避让我朋友解决一私人恩怨。

    盛怒中的人是讲不通理的,更何况韩星这段时间本来就和他闹了矛盾,宁玉英不再接话,而是扭对李梦:“你也先走吧。”

    那个男人砸玻璃的时候,李梦魂都快被吓跑了,但很快她就发现,男人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她迫自己冷静来,给了宁玉英一个担忧的神,从床上来。那个男人看着比宁玉英要健壮不少,李梦迟疑了一,咬着小声说:“你……”

    宁玉英看着她磨蹭的样,索上前去拉韩星的手腕,“你有什么话,跟我去后台说好不好,我叫人把这里收拾一。”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命令我?”韩星反过来一把攥住他的前襟,眉压得凶狠,就这么和宁玉英对峙两三秒,突然又暴躁起来,嘴里骂咧咧:“妈的,把你那破面给我摘了!”

    宁玉英摇摇,不为所动,拉着韩星的那只手力气大得奇,一直将韩星拽到后台。

    韩星只觉得自己被一怪力挟持着,见宁玉英丝毫不给他面,更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宁玉英,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说的,几天没见,你都敢跑这地方来了,经过我允许了吗?!……!你他妈放开我!”

    宁玉英把门关好,才松了手,靠在墙上平复了一,解释:“我只是在工作。”

    过足的气令他闷得不行,他脱了外和手,把衬衫挽到小臂,才走到杂架前翻急救箱。

    韩星睛跟着他动,嘴却跟带了刺一样,“工作?你骗谁?以前好歹还会用家教的借,哈,现在装都不装了?”

    “家教是工作,这个就不能是工作?”宁玉英背对着韩星,好脾气地反问。

    韩星抱着臂,看不见他在忙什么狗屎,扎在腰间的白衬衫倒比上次那件廉价西服熨帖多了,腰细的,柔面料隐隐有肌畅的线条,韩星正要呛他说不能,脑海却莫名其妙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心有熟悉呼之

    熟悉?韩星拧起眉,他怎么会觉得宁玉英像谁?他又看了一这个地方,确认这就是个用来堆杂的破房间而已,心中那熟悉却越来越厚了。

    没等他想个所以然,宁玉英却已经拿着东西转过来,朝他晃晃手里的棉签酒,“你的脸被玻璃划了一,我给你理一。”

    韩星垮着脸,心里却有一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的不安。看宁玉英要拿着棉签凑过来了,韩星被他若无其事的笑容刺激得心火起,躲开宁玉英伸过来的手指,瞪着他,“谁让你碰我了?”

    宁玉英笑了笑,拉他到沙发上坐,棉签终究还是落到他脸上。宁玉英无奈的声音在微微的刺痛中听起来得像一阵风拂过,“你总是对我生气。星,是不是我哪里得不够好?”

    韩星瞥了一上方的人,宁玉英的面在来的路上被他扯掉丢了,两个人平时大多都是在宿舍或韩星的家里见面,极少是在这地方面对面,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宁玉英会和这地方沾边。

    天知他发现宁玉英现在展厅时有多不敢置信,好学生会现在这里?

    类似于背叛的愤怒油然而生,宁玉英耍了他!

    宁玉英哪里是什么白纸一张,这小不知被多少人碰过!靠!他要得病了!宁玉英得赔他!韩星里当时只剩了一个念:他要把宁玉英一辈栓在家里,让这婊再也不能来卖!

    现在想起来他仍然恨得牙,居然还有脸问自己为什么生气!他冷笑连连:“我生不生气得着你?你——”

    韩星看不见宁玉英的表,只能用余光瞥见一个,正要说去,他却突然愣住了。大约过了几秒,他猛地抓住宁玉英,睛死死盯着那张脸,他……他终于想起来那熟悉的觉从何而来了。

    ——

    韩星发现他爸轨是在考完的那个暑假,韩星在考场上照常睡了一觉,慢悠悠涂完答题卡考场,接着叫了一帮人跑到夜总会里疯玩,大半夜的,是韩星自己想不开非要跟女同学开房,办完事来刚好跟他爹在酒店房间外碰上。

    韩星看着他爹胳膊上挽的女的,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二话没说就给他远在大洋彼岸差的妈打了电话,韩宕也是个狠的,叫两个保镖着韩星往死里揍了一顿,名曰地还到老上来了。等他爹搂着小三施施然离去,韩星把自己挪电梯,喝多了酒得慌,摁着电梯也不知往上还是往,连什么时候过去的都不知

    再睁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耳边有两个人在说话,“这不会死了吧?喂,你带回来的你自己负责啊,了事我可不。”

    大爷的,你才死了,韩星当即在心里一顿输,当即攥起了拳让说话的人教训。还没撑开,忽然有只手掌搭在了他脸上,温温凉凉的觉沁到他发肤里格外舒适。

    “是发烧了。”另一个人说。这四个字韩星记得很清楚,因为他那时觉得这人说话的声音跟搭在他脸上的手一样,耳朵里也像落一捧柔的雪,闷闷的什么都听不清了。

    于是韩星又一次坠了黑甜梦乡。

    等他再次醒过来,那冰凉的仿佛还停留在脸上。他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前是一排排铁架,上面摆满了各各样的杂,韩星努力撑开得只能眯半条睛,打量这个不大的空间。正看着,上方忽然投了一片影,从韩星的角度艰难望去,他仅仅看见了来人的半个

    是的,

    韩星可不是什么记忆力超群,他只是在那个颌连着咙那一块儿,那片雪白的肤里觑见了一颗颜浅淡的小痣,贴在肤上像活过来了似的,正随主人呼起伏。

    他不可能认错的,有说法是人的大脑一天要理无数的过去现在未来错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的不那么重要的事就会被大脑当成废弃抛之脑后,记不清全貌,只有一两细节被保留来,这些细节反而会在一记忆的浪淘沙里变得越来越清晰。所以他不可能认错。

    ,两年后,他再次在这个糟糟的地方,第二次看见了这颗痣。

    韩星怔怔地抓着宁玉英,那颗痣在它里的颜越来越鲜艳,跟他两年前看到的一样鲜活到有些瘆人的地步。

    韩星现在本不确定他去那个酒店是不是为了开房,又或者是不是真的抓了他老爸的,当时是不是真的有两个人在他睡着的时候咒他死了,或许全都是他臆想来的,唯有一可以确定,那颗痣是真的。

    而现,那颗痣正在宁玉英的上。

    如果仅仅是到这里,那韩星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事实上,韩星可没忘他曾经想着那颗痣打了多少次飞机。一开始韩星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对着一颗痣梦,但人就是这麽奇怪,韩星其实都不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究竟有没有和痣的主人说过话,也忘了自己当时看没看清那人什么,但许多次他寻求快的时候,要是脑里突然那副画面,他保准是立刻缴械投降。

    现在,你告诉他,他意了无数次的东西,就在宁玉英上。

    韩星把两者联想到一块,顿时觉得胃里一沉一沉的,全脏都缩了,扭曲的快意夹杂着羞耻、惊讶一并从骨里疯狂冒了来。

    他为什么没发现过?韩星一滞,他和宁玉英坦诚相见的次数可不少,无论是关了灯,开了灯,宁玉英全哪块地方没被他看过摸过?为什么偏偏是这里,他从来没有注意到?

    如果他真的早就见过宁玉英,这就说明宁玉英最起码在两年前就在这个地方事了!

    韩星陡然意识到,他本一都不了解前这个人。

    韩星已经有一周没回来了。

    家里的阿姨说他回了老宅,宁玉英在别墅里独自呆了几天,然后迎来寒假。买好车票后,他将自己的车票信息发给了韩星,告诉韩星再过几天自己就要回家的消息,并认真地对那天在夜巢里发生的事向韩星了歉。

    那天在杂间,宁玉英甚至没有给韩星上完药,韩星就突然面不善地盯着他看,然后推开他什么都没说离开了。虽然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但宁玉英决定还是给他发消息,希望他不要为此生气。

    至于韩星能不能看见他的消息、会不会回,宁玉英也没有抱多大的期待。

    人意料的是,没过几分钟韩星就回了消息:

    「学校训练场,你过来一趟。」

    午,宁玉英收拾完行李,去了学校韩星训练的地方。学校由于放假的缘故,冷冷清清,偶尔有两三个人拖着行李箱匆匆走过,宁玉英逆着他们的方向往学校的田径场走去,从绿的网格线里隐约能看见一拨人在里面打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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