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猫儿(明唐/咪咪咬后颈鲸鱼哥 猪哥手冲)(4/10)
来的是账房先生,他呈上账册,:“何公,这是这个月的账目,请您过目。”
何岫接过账本,朝账房先生:“辛苦先生。”
他先翻到最后,去查那总账,才瞥了一,就见何岫瞪大了睛,直愣愣地盯着三月的总支——比平时翻了快一倍,这个月哪了这么多钱?
账房先生见他神不对,迟疑地开:“何公,月初时候……”
何岫往前一翻,三月初五面赫然多了一条数额极大的款项——
领款人是唐听泉,领款的条是何岫亲自批的。
何岫先是怒骂:“混帐东西!”
骂完又想起这事也有自己的责任在,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睛,眉皱,脸被气得涨红,仰靠在椅背上,叹了气,叹完又双手撑着额,伏在案上。
账房先生看得心惊,不敢发声。
过了良久,何岫的声音响起来,语速比平时慢不少,听起来疲惫极了:
“这样,这一日的账和总账重,把唐听泉来的窟窿填上,就走……走我的私账。至于唐听泉……”
何岫吩咐完,等账房先生退去,他终于支撑不住,趴在了桌上,只觉得痛裂,快要过去了。
没钱了。
要不明日就去乔总府上吧?
何岫给乔风翠写信知会明日登门拜访一事,乔风翠的信回得快,是托她边那只白海雕珍珍送来的。
珍珍一从何岫的书房正门闯来,振翅带起的风将何岫的桌上没压住的纸张全到了地上,雄赳赳气昂昂地立在何岫的桌上,将嘴里叼着的信件怼到何岫脸上。
何岫知它不是个善茬,敢怒不敢言,只好老实接过信件,拆来一看:乔总让他明日午过去,顺便在她府上用晚膳——那便是要他留宿的意思了。
何岫默默认了。
待他理完这几日堆积的事务,终于能躺在自己熟悉的床铺上,竟辗转反侧、难以眠,四更过半才勉睡去。次日过了晌午,他将乔风翠借他的衣服带上,骑着机甲车往乔风翠府上去了。
何岫才门没多久,唐听泉便溜了他的府邸,往他书房一钻,却发现何岫并不在那,只好在府上转,和账房先生撞了个正着。
这倒也好,顺路将上个月的薪酬领了。
唐听泉开:“先生,我来领……”
还没说完,账房先生打断他:“唐公,何公吩咐过了,说是您三月的酬劳悉数罚没。”
“啊?”唐听泉瞪大睛,稍微一想,便想起来自己上个月背着何岫讹了他一大笔钱——那便是他爹月末查账查来了,便扣他工资来罚他。他当即开始耍赖:“何公呢?我要见他!”
“何公门办差去了,今日不在府上。”账房先生的语气是客气的,可话却让唐听泉听着难受得很,“何公还说,这次的账他先替您填上了,让您好自为之。”
唐听泉自知理亏,又不能去告何岫的状,否则何岫同他鱼死网破,把他讹了一大笔公款的事去,届时何岫多落个监不力的过错罚薪,他唐听泉偷挪这么大一笔钱,多半得被遣送回唐家堡回炉重造。
没讨着酬劳,又挨爹的一顿隔空敲打,唐听泉怀揣着一肚没地撒的怨气,翻墙跑了。
煮茶的小炉咕咚咕咚地冒泡,主人取了些许,左手持竹夹将搅漩涡,右手拿小勺往涡中心加了一撮茶末,清淡的茶香随着转动的涡一散逸开来。
乔风翠眉盈盈,装作嗔怒:“何公若是再不来,我就要当何公把我忘了呢。”
何岫不敢同她对视,只好将目光错开去,盯着她鬓边的缀着珍珠的红珊瑚发饰,应声:“我三月旬在外办差,昨日才回扬州城,实在叫乔总久等了。”
“原来是被公事耽搁了,那怪不得你。”乔风翠将先前取的那半杯清倒回茶炉,用麻布包着炉柄,移到离火的架上,将最上层的浮沫撇去些,舀了一杯茶汤放在何岫的面前,“请用。”
“多谢。”何岫等了片刻,着杯沿,小抿一,赞,“乔总好手艺。”
乔风翠给自己也舀了一杯,朝他笑笑:“喜就好。”
何岫将随带的布包放在手边的小桌上,双颊莫名泛起了抹红:“上回借的衣服已经洗净了。”
乔风翠:“就放那吧。”又瞧见他脸上淡红,调笑:“怎么这就羞赧上了?真是个薄的。”
何岫低,默默地品那盏茶,饮了小半杯,才另起一个话:“堡里给了批复,上回谈的那笔生意基本照我们上回谈的那样来定,就是还有几得细细谈……”
这是正事,乔风翠便不再跟他科打诨。二人逐字逐句地将那份契约的细节讨论完,离用晚膳还有些时候。乔风翠正盘算着怎么消磨这段时间,就见何岫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泪淌了一脸,瞧着满脸倦意。
乔风翠搁笔,替何岫拂去脸颊的泪:“这几日没休息好?”
“嗯……”何岫。
乔风翠:“屏风后面有卧榻,去睡会儿吧。”说罢去拉何岫的手,将他往屏风后面带。何岫当她又有什么新,虽跟乔风翠的脚步往屋移,目光却只敢落在乔风翠的裙摆上,生怕同她对上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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