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3/10)

    他把这事告诉姥姥,姥姥拿了艾草烧在院,又挂了些在门上,可他依旧能受到那视线。

    虽说他平日里喜听异闻杂谈,若不是真真实实地现在面前,他也是不怎么信的。

    渐渐地,他习惯并忘了那视线的存在,连它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

    在还没忘记的时候,一次山他又有所觉,他大着胆回过,问:“你到底是谁?”

    “碰”地一声响,宋雪英从梦中惊醒,转向声音的源,对上了季天与略显尴尬的视线。

    将近傍晚,季天与醒了过来,油灯未的房昏黑幽暗,他差以为自己到了间,但腹的不适在提醒他,他还活着。

    从床上撑起,盖着的薄被大大小小被好的伤,他记得蛇藤向少年冲来的瞬间,他不想让少年受伤,便忘了自己是凡人之躯,本能地挡了上去。

    仿佛将要永久沉睡之前,他听到了少年的声音,“宋雪英。”看着趴在床边熟睡的人,季天与轻轻念了一遍。

    既然他还能醒来,就说明他们从桀无千手逃了来,他们能活着离开,期间一定发生了许多事。

    他在陌生的房打量一圈,看见了放在凳上的衣,他不想吵醒神疲倦的宋雪英,手臂一挪着床。

    脚好不容易沾到地面,刚迈一步,就双无力地跌坐在地,还带倒了凳,从未怎么生过病的他,都忘了自己现在不便走动。

    被惊醒的宋雪英顿时困意消散,连忙将跑到地上的人扶到床上。

    见人还是被他吵醒了,等宋雪英燃桌上的油灯,季天与指了指地上的衣解释:“我只是想拿一衣裳。”

    他那被藤蔓刺破又染上血的衣被宋雪英拿去丢了,只穿了条亵

    宋雪英捡起衣抖了抖放回凳上,拿过一件外衣帮他上,他上还有伤,不方便穿衣。

    “抱歉……”宋雪英突然

    “何此言?”季天与上外衣,发现这衣服十分宽大,不像是他们这个年纪穿的,正好不会挨着伤

    “要不是因为我,”宋雪英看着他腹上的伤,“你也不会伤得这么重……”

    听到这番莫名的话,季天与系好外衣反驳:“我是被万俟行抓来,你放了我,但我自己留了来,本就与你无关。何况如果不是你,我早被放了血,哪里活得到现在。”

    “而且你不也没有丢我离开吗?”他在最后拦蟒,给他创造了逃离的机会。

    “所以,这说不定是我同你的缘分。”季天与神尚未恢复,面容有几分憔悴,神却那么笃定,笃定到宋雪英不自觉地跟着信了。

    或许真是如此。

    初见时他就有似曾相识之,那时他因讶异和无措还没回答他的话,幸好他还有机会重新告诉他:“宋雪英,我的名字是宋雪英。”桀无千给他的称呼,他从未承认过。

    “我知。”季天与笑,“那个时候我听到了,还在想你说得也太迟了。”

    宋雪英略一意外。

    两人相视笑了。

    季天与放松来,往后的木墙靠去,但他忘了自己还是个伤患,扯到腹上未痊愈的伤,疼得倒冷气。

    宋雪英被他的动作吓了一,拿过薄被堆在他后,让他靠着。

    滴的肚适时地叫了来,被季天与不太好意思地捂上。

    “你……觉怎样?能否?”宋雪英忽然想到他被抓的这些天没怎么过。

    “好像伤得也没这么重?”季天与受了里没什么觉,就是外面的伤比较严重,扯到了还是有些疼的。

    “那在这等会,我去找些吃的。”没给他叫住的机会,宋雪英径直了房门。

    “……”还有许多问题想问的季天与,只得乖乖躺回床上,视线在房间游走了一圈,落在房梁上。

    他被万俟行绑来到现在,也有一段时日了,他的双亲应该发现他失踪了,不知是否会因此担忧。

    可再怎么想回去,也得先知这里到底是哪,至离火城又有多远才行。而且他还好奇宋雪英是怎么带他逃来的,万俟行和他师傅又去哪了。

    季天与漫无目的地想着,正觉得宋雪英去得有些久了,就看到他推开门端着碗来。

    碗中散发着勾人的米香,陈旧的大米被煮成香的米粥,腾腾的米粒上覆着一层切得及细的沫。

    宋雪英去捡要烧的柴火的时候,在不远找到了一条因雨漫涨的小溪,溪面有银鱼蹦,正愁没什么可的,他便抓了几条带回去。

    把碗放到桌上,他拉起从被褥上撑起,结果腹不能用力又倒回去的季天与。

    季天与在床边坐好,本就觉得饿的肚,在闻到那阵醇厚的米香时叫得更了。

    他接过冒着气的米粥,发现宋雪英只端了一碗来,没有立即动勺,看着他问:“你的呢?怎么不端来一起吃。”

    宋雪英想说他并不怎么饿,但不知是不是柔黄的烛光太,把被气熏染了眉,捧着碗等他的季天与照得太过温馨,他心中一动,突然什么都不想说,去灶房端来自己那一碗,在季天与面前坐

    季天与满意地看到他动勺,自己也跟着开动。

    在季家,每当这时候季父都会问起他和幼弟在书院里的事,只要季成说了什么有趣的,接来便没他的事了。

    他坐在闹闹的饭桌上,却无端升起格格不

    而现在,明明和宋雪英相识不久,明明两人没说过多少的话,席间更是只有勺碰到碗沿发的撞击声和粥太气声。

    季天与竟莫名觉得,这样也就够了。

    两人吃完,宋雪英收拾好碗勺,夜将至,他们都睡了太久,一时没什么困意。

    季天与躺在床上往里靠了靠,拍拍旁的空位,示意宋雪英也躺

    宋雪英目测了,确定不会挤到他的伤,才脱了沾血的外衣上床。

    两人肩并着肩躺在床上。

    季天与问起在他失去意识的期间发生了什么,宋雪英告诉他,当桀无千拿避雷珠的时候,就如传说中的一样,靁前来寻仇,加之桀无千被其术法反噬又遭天谴,才给了他们逃离的机会。

    桀无千被天雷当一劈,想是必死无疑。而万俟行,宋雪英走的时候他还活着,许是桀无千念着那师徒分,到底没有杀他。

    但万俟行活着,迟早会生事端,宋雪英看不他到底在想什么,只知他厌恶人,又不肯安安分分地修行,总想事来。

    如今他们已经没了这可笑的同门关系,还是不要再遇见的好。

    至于季家那,万俟行和桀无千的谋已败,季家亦无可用之,想来万俟行也不会再无用之事。

    一直听到被这人家所助,季天与微微撑起上,问:“那他们所在何?我应该当面谢过他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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