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5/10)
他算是知宋雪英那顺细腻的青丝是怎么来的了。
之前在木屋的时候,夜间两人躺在床上闲谈,他有时会无意地绕起宋雪英的发丝把玩,宋雪英也从最开始的略带疑惑,到后来随他把。
上滴着溪,季天与随手上衣,三两步走到溪边,跨过浅,蹲在宋雪英面前的一块溪石上,伸双手,“来,我帮你。”
“不必,我自己……”
“无妨。我养伤的时候,你不也帮我洗过。”
宋雪英刚要再说,季天与往前挪了一步,挽过他垂落的发,浇起溪打上,手指穿过发间,学着他一缕缕地从发搓到发尾。
季天与看起来乐在其中,不像觉得麻烦的样,宋雪英便顺着他的动作,低。
季天与也是第一次给人洗发,并且不是像在家中因着“兄”份的照顾心理,而是完全于本意,因此心愉悦,手上格外认真。
搓在宋雪英发上的手不疾不徐,力轻柔又仔细,自从家人离世,他许久未有这样的觉了,不免又往季天与那边靠了靠。
看着默默把脑袋往这边凑的人,季天与勾起角,难得见到宋雪英这样的一面,他忽然想到,“雪英,我还不曾知晓你的年岁。”
太久没记过时间,宋雪英在心中算了算才:“今年应是十三,冬至过后就满十四。”
“当真?”季天与诧异,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宋雪英还在想他为何吃惊,就听上的声音:“我与你同岁,就连生辰也在那日。”
他们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这别说季天与,宋雪英也有些意外。
世上与自己三同的人虽说不会没有,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遇上的,何况他们还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这可真是难得的缘分。
两位少年都为这意外的发现到欣喜,季天与甚至都在想两人一起的生辰要怎么过了。
但他们现在还陌生古怪的寂林,不敢停留太久。
两人清理完休整了一会,沿着溪边继续赶路,往低,应该能带他们走到山脚。
约莫了一两个山坡,周围的景依旧没什么变化,季天与忽地皱了皱鼻,宋雪英也闻到空中传来一阵,像是死了许久的鱼虾发酵而成的腥臭味。
继续走了一段路,两人寻到了气味的源。
前面低洼的地势里,顺而的溪,像是堵滞了般,清变浊,溢满溪边草地,连同面上翻着白肚,腐烂了不知有多久的死鱼,形成一滩黑黢黢的臭滩。
这里离他们先前休整的地方不过几里,清澈透亮的溪就成了污黑恶臭的死,但这周围看着没有什么变化,除了莫名变质的。
一想到看起来澄净的可能本就有问题,而他还饮过,季天与蹙起眉,表似在忍耐,忍了又忍,最终忍不住跑到一旁,扶着树呕几声。
如今正是炎的夏季,腐烂的气味被密林封闭,十分郁,宋雪英以为他是被熏到了,忙掏从换的衣上扯来的布帕,让他掩住鼻。
季天与摆摆手,稍微缓过来才接过。但愿是他想多了,不然,他们还用它沐浴过……
季天与把宽大的布帕扯成两半,让宋雪英也蒙上,两人一起靠近边查看。
忽略那些漂浮在面上腐烂发黑的鱼尸,底那滩黑似乎另有玄机。
凑近了看,黑表面还留有层淡淡的清,而让发黑的,是在那层清动漫延的黑雾。
宋雪英捡起一带有绿叶的树枝探中,再拿来时,绿叶仿佛被侵蚀般发黑蜷曲。
“中有妖息。”枝叶上散发来的污浊的气息和瘴一样令人不喜。
叶面上覆了一层淡淡的黑雾,季天与耐住想伸手碰的好奇,思忖:“莫非变黑,是妖的缘故。”若是这样,就能说明本没有问题,他顿觉胃中好受不少。
只是从这望去,滩往的溪都呈黑,想来妖气是从游漫延而上,这意味着再往走可能会遇到麻烦。
“妖息尚只存于中,还未影响到岸上,大抵是中的妖怪。”将树枝放回滩,宋雪英看向周边葱郁的林木。
若是这样那便好办。
两人绕过黑滩,在岸上与溪隔得远远地行走。
难闻的腥臭味远去,两人解蒙在脸上的布帕。
不知不觉间,围绕在两旁的荫绿褪去,化成稀稀落落的枯黄,被阻挡的视野逐渐开阔。
没有了树影的遮挡,在黄昏悠然前行的两人,被镀上了一层落日余晖。
季天与仰起,了一凉风,呼肺中残留的腥味,转瞥见宋雪英上落了几片枯叶,跟着他边走边晃,忍不住笑了来,伸手帮他拂去。
宋雪英没留意他的动作,而是看着前方,底浮现几分凝重,季天与随他的目光看去。
远方橙红的天际,被夕斜照的岸边,现了一条平坦宽阔的河。
河沉黑如墨,墨黑的面连夕光都给吞噬,如同一条染了夜的绸缎,地缠绕在山脚。
“那只妖难就藏在这河里。”季天与抬手挡住略微刺的夕,前这怪异的河,也就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宋雪英稍稍,他还记得女人叮嘱他的话,有怪鱼的河,应该就是指这条了。
只要渡过面前这条河,他们就能离开此地,但河中存在怪鱼。要是折返,他们又要穿过原来的那片森林才能走,林中还不知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们。
想到这,宋雪英飞快地瞥了没注意这边的季天与,腾手掌,掌中凝一团黑气。
可没一会,他视野周边不断漫黑,那些被他吞噬的瘴仿佛不甘被他控制,在他的脉中四冲撞,叫嚣着想要反噬他的心神。
宋雪英脸一白,飞快收手。
“雪英你看,那边有座吊桥。”
在他思虑的时候,季天与注意到河畔边散落着一截截木舟残骸,这里在以前应是一个人来人往的渡,右侧的山岸离对面的山不远,要是有人来往,说不定会有桥。
毕竟离火城座于群山上,他见过以桥代路。
往前走了几步,季天与抬看向两座山中间,果然架有一座吊桥。
他喊了一声,仍不见宋雪英到他旁,纳闷地回过,却见宋雪英嘴苍白,像是在忍受什么。
努力将躁动的瘴压制,宋雪英把微颤的右手掩于袖中,状似无事地走到季天与边,看向他指的地方,“既然有桥,我们便不用折返了。”
藏在袖底的手握,他到底是没有足够的能力保证季天与的安危。
察觉到宋雪英不想让他担心,季天与刚到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暗自对人多留意了些。
两人从山脚绕上山崖,走在依稀能看山的密丛间。
暮降临,弯如峨眉的弦月带着柔和的光辉挂于夜空,季天与尖地瞥见山崖边有什么在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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