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7)

    沈确倒了杯茶喝了两,手腕一转把剩的都泼到了卓定上,那薄薄的衬衫很快透了,肌肤的纹理。

    ?卓定茶的眸里清晰地倒映着对面的人,他扯了扯嘴,就站在那里开始了他冗的回忆,喑涩的声音充斥了不大的房间,“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我是作为优秀毕业生回去参加五十周年校庆的。

    ?在真正见面之前,我早就在校门那一排的风采展示栏里见过你了。那里有那么多照片,我也不知为什么,一就看到了你,旁边的教导主任跟我介绍说,‘你是那一届里最优秀的孩,学习很好,尤其是步枪击,已经选选区队了,再赢三场省赛就能选国家击队。’他说这话的时候笑的很兴,我也就记住了你。后来,你现在校庆压轴舞台剧上的时候,尽舞台妆很重,但我一就认了你,你演了狄米特律斯,我想如果你真的是他,那么郝米娅应该你,她为什么能不你呢?”

    ?沈确手指敲击着玻璃杯,节奏富有韵律,卓定不知他听没听,但他歇了气继续,“后来,你的舞剧结束之后,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学校变化有些大,我迷路了,可你却现在了我面前,我不会是在梦吧?我当时就这么想。那确实是一个仲夏夜,你就站在我面前倚靠着栏杆,很惊讶地望着我。现实中没有让人一见钟,我依然心动不已。

    ?后来,我开始追求你,没多久你同意和我在一起,你不知我有多兴。直到有一天我父亲突然事,我母亲安排让我去意大利造以便接家族企业,临走前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只好给你发了消息,有空的时候我会回来看你,但是后来怎么你都没有消息了。我前段时间才回国,那天我去陪一个有特殊好的客,没想到会在那地方碰到你。”

    ?卓定剧烈起伏着,“我又惊又喜,重新遇见你的时候我很兴,可我又害怕你被人给骗了,幸好不是。”

    ?沈确依稀想起来一,在他事前,是有过一个比他大一的炮友,当初怎么勾搭上的已经记不清细节了,但他记忆里像卓定这样好上钩的鱼如同过江之鲫,太多了,他又脸盲,不记得这一个太正常了。

    ?沈确停敲击玻璃杯的动作,瞟了似乎很愤愤不平的卓定一,轻飘飘丢三个字,“我脸盲。”

    ?因为脸盲,所以即便再次现不记得也很正常吧。

    ?曾经温柔可的恋人看他突然如同陌生人,重逢后卓定心里过一万猜测,可这一不在他的万千猜测里。

    ?“什么?”他看起来很惊讶。

    ?沈确收回停留在卓定上的视线。

    ?拜那场意外所赐,那段时间的记忆他铭记的锥心刺骨。可他不是《仲夏夜之梦》里的狄米特律斯,不会因为什么上一个突然现的人。

    ?更何况,他脸盲。

    ?幸好狄米特律斯不是个脸盲,如果那样,他便不会因为上无聊的海娜,结局也许会改写。

    ?沈确脸上一个清浅的笑,如昙一现,很快消失,他复又开,声音如同冬日泉一般清泠泠,“你知了吗,可以走了吧。”

    ?卓定茶睛里全是藏不住的错愕,他努力消化这个信息,一时间竟然呆住了。沈确看他不想走,自己站起来想要离开,卓定一拦住了他。

    ?无论如何,不能就这么放沈确离开。卓定心底有个声音在这样隐秘地提醒他,如果就这么离开,恐怕会像多年前一样,再次失去消息,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禁不住恐慌。

    ?卓定伸手臂,轻松束住沈确的腰,作另一耳鬓厮磨,他声音很压抑,“即使那样,也只是让我的更加厉害。”

    ?未曾得到解释前,他甚至都好了沈确失忆的设想。失忆就代表他们的那段记忆在沈确这里真的了无痕迹,只徒留他一个人念念不忘。

    ?只是脸盲的话,好像也还能接受。

    ?即便是记忆里,沈确也不曾向他说过什么好话,不也没有一刻阻止过他的心动。这么不争气怎么办?

    ?单就靠近,他就心悸的要死。

    ?沈确推了推卓定的胳膊,脸上覆了层霜似的,对人毫不留地嗤笑,“就这么喜我?你就这么贱吗。”

    ?早在重新缠上沈确的那一刻起,卓定就已经把自尊摆在脚底了,没名没分地跟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难以想象这是他会来的事

    ?“这么说能让你兴吗?”卓定问沈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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