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10)

    这事着实叫人惋惜。

    程望江笑他:“没人会讨厌你的,讨厌小傻什么呀?”

    因为他太喜程望江,却要嫁给他的哥哥吗?

    再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了。

    “真的,郊郊宝贝。”

    云郊喜和程望江温存,喜他吻自己的额、睫、脸颊和嘴,喜他叫自己“郊郊宝贝”,喜他一地脱自己的衣服。

    云郊想反驳,说他并不傻,他只是相信程望江而已。可他才皱了个眉要张嘴为自己申辩,程望江的便挤来了。

    他看云郊,向来是带着男人的望看。吃饱了他奇妙柔,听足了他让人心的哭,玩够了他的好脾气,之外,你侬我侬了那么久,自然也知云郊这样单纯到固执的格。

    “这样一来,我哥就必须要退亲了。那么,你的爹爹和云姝就不一定能去……嗯,旅游,不能再去玩了。他们一定会讨厌你,连这样简单的事不好,怎么会这样笨呢?那个时候,你就要被赶家门了。可你能什么呢,郊郊?你不认得几个字,也不来力活,要么被炮火轰死,要么饿死,就算去咸庄陪客,也得染上好多病,死得格外难看。总归都是死,那还不如死于嫂和小叔偷呢,至少这事儿叫人快活得很。对不对?

    所以,听完程望江的胡诌,云郊便很认真地问程望江:“真的吗?”

    他哥程见山,三四岁时就被人拐了去,十九岁那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却被压坏了一条,离了拐杖便寸步难行。然而这并未妨碍他在父亲急病病殁后力挽狂澜,将自家的茶叶生意得比以往更大——也更危险,不知何时,往来的顾客中还多了军阀与黑帮。

    得不到回答的程望江着云郊的脸颊让他再次面向自己,仍是问他:“我说过要听我的话,我现在想听到郊郊的回答。你喜么?”

    云郊的温缠着指尖,这让程望江想起几天前喝过的茶。虽然他并不认为云郊会被他哥这残废抢了去,但是他也搞不懂为什么他哥同样也看上了这小傻,甚至甘愿落个被骗的蠢名声。

    程望江倒是谁都不憎恨,可也谁的话都不听,只顾着游戏人间,毕竟程见山念及兄弟分,总会替他收拾烂摊。所以他才对云郊,这件主动找上门的宝贝,如此随心所。在程望江看来,云郊和三堂的那些东西们并无多大区别,只不过是多了一颗真心。

    可笑极了。

    “郊郊,今夜你要是再赶我走,回家后我可就要告诉我哥明天嫁给他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云姝,而是你了。你们得再像、声音再一样也没有用,云姝聪慧,每科都能得甲等,可你就只是个小傻瓜小笨,多说一句话就会被我哥发现没上过一年学。

    云郊偏过去,想到了不曾见过面的程见山,为着一丝妻的愧疚,便不说喜。可他也无法撒谎说讨厌,就只是沉默着,抓住程望江风衣的摆微微气。

    程望江那时候还有心开玩笑:“那只能你嘴了,我给郊郊了这么多回,你该学会了吧?”

    因为在分辨得清慕与前,云郊就过早地认识了程望江这。程望江总把喜挂在嘴边,对着一个抹脂粉的女人、对着一个演旦角的男人,哪怕是对着路边一条对他摇尾的狗,心好了,也都能把喜说得问心无愧,以至于“喜”在他那成了极其廉价的一个词。

    他不由得想要并起,希望天上的云再多飘来一些,好让月光再暗一些,好让程望江看不到他的急切。

    程望江直起,扯着手臂将云郊从被窝捞自己怀里。他比云郊了足足有一个,云郊被迫张开坐在他的时,两人的嘴便挨得很近。

    一吻结束,程望江问云郊:“喜么?”

    所以他既不会发多大的火,也不会到多么害怕,他轻轻地叹了气,始终没去看程望江。

    但在今夜,云郊觉得这些他都得不到了。心里一冷,脸上的度也跟着消散。可他的还是渍泛滥,似乎固执地想要证明这份喜的黏糊与

    可沉默之后的程望江看起来心很好,他笑了笑,迟来地夸云郊好聪明,知他叫什么。随后,他换上更加温柔、简直要掐来的的语气,对云郊说:

    毕竟他还等着云姝回来后告诉他旅途中的见闻呢,那是他这辈都不曾见过的、彩万分的、广袤而遥远另一个世界。他以前看不了,将来嫁另一座院,同样没机会去看,所以光是听听就很让他满足了。

    但程望江此刻并没多少亲吻云郊的兴致,只是抱着云郊,了一气。得满腔都是云郊上的甜一般的香气后,他心中依然烦闷似有妒火灼烧,声音却变得冰冷:

    可程望江并没有这么问,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之后,就了,他只想快些到云郊的里。于是他松开手,让云郊乖一些,自己把衣服脱掉。

    他借由这个极侵略的吻向云郊传达自己的望与欣喜,云郊早被调教得极了,心里再不愿意,也听话地缠着程望江的。度就这样渡了过来,细微的声随之萦绕在耳际,简直要将窗外的初烧成的炎夏。

    被这样的问,云郊只能诚实地回答。和程望江对视的瞬间,他突然红了脸,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女已经了,明明这只是一个吻而已。他已经和程望江吻过许多夜晚了,除去青涩的第一夜,他从未得这样快过。

    程望江知自己这辈都见不到云郊生气的样了,形更糟糕,生气的反倒成了他。

    “喜……喜。”

    来找云郊前,程望江便已经足了心理建设,决心无论如何都别发太大的火。可当夜夜与他缠绵、把“喜”说得黏糊糊的郊郊,因为要嫁给他哥而狠心地说他们之间没关系时,他的脸还是即刻变得很难看。

    见程望江久久地不再言语,面上的表也不好看,云郊便不敢挣扎丝毫,只是安分地被程望江抱着。

    那么,房事过后,云郊会怀上孩么?要知,他们亲爹死前,气都不上来了,嘴角的白沫都到枕上了,还要瞪着泛黄的,死死地钳住程见山,也不程见山皱起的眉,一定要把小孩的鞋他的手中去,全然不顾一边看他俩这幅丑态看得正开心的程望江。

    之前两人抱着时,积攒了太多量,云郊只顾着担心程望江是不是生气了,像木一样的呆,也仍如同玉那样冷,这反衬得如愿以偿的程望江愈发躁动。

    因为习惯了被动地接受,云郊并不擅表达自己的。如果程望江接来问云郊,那你喜我么,云郊就会认真地说喜了。

    程望江到一尘埃落定的满足。云郊是如此好骗,终究只能他的玩、他的郊郊宝贝、他那只差一枚戒指的恋人,是谁也抢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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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郊叹了气,从程望江怀里站起来,听话地照。程望江便翘着二郎,替云郊把脱来的衣服叠好,并不打算去燃煤油灯,月光亮得足够他看清云郊了。

    而大概是因为书读得不多,认识他后又总被教些信胡诌的玩笑话,自从程家向云姝提了亲,程望江便发现云郊变得越发执拗了。

    天上的云并没有听到云郊的心意,它们只聚拢了一会儿,便又散开了,就像云郊的脸红。

    可云郊不知

    云郊先是不许程望江前面的女,然后不许程望江自己的,不许他咬自己的。到了前几晚,况更恶劣——

    “好,我答应你,你不许说。我不想让爹爹和姝姝讨厌我。我……我想让他们能去玩。”

    “郊郊,我告诉你吧,要是为了你的爹爹和姝姝好——今夜,你全听我的话,我要什么,你都不许拒绝我。你乖乖听话,我就不告诉我哥。好么?”

    过了许久,连天上的月亮都隐没在云背后时,程望江环着云郊的手臂肌去,呼也平静了许多。

    他爹只指望着程见山这样的传宗接代这档倒霉事呢。

    云郊只知自从十二岁那场让他忘了许多事、害他被关在家里见不到其他人的大病后,几个月前的雨夜中,对他打招呼的程望江就成了他唯一的友人。

    如果程望江,那他就对程望江说对不起,因为不论是姝姝还是程望江都教过他,惹人生气后要歉。

    随后,他就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云郊后的月光,似乎在想什么。

    就像现在,听完这些没安好心的话,云郊的反应再明显,也只是微微睁大睛,定定地看着程望江,并未显害怕的模样。云郊一如既往地相信程望江说的每一句话,他认为程望江虽然人坏了些,总笑话他笨,但事是绝不会错的。哪怕在旁人听来就是逗小孩玩儿的话,云郊也信不疑,虽然他今年十九岁,并不再是个孩了。

    就是这样的人,寻常小市民中的商业英,重金娶的老婆,不是本人也就算了,甚至连女的都算不上,居然是个畸形的男的,小小的女人才有的隙。

    知他是谁后,云郊也就不再喊他坏家伙了。

    程望江尽嘲笑他笨,可还是会给他带桂糕,教他识字,告诉他许多新奇的知识,同他那些害羞却舒服的事。

    云郊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吗,程望江?”

    程望江是不愿承担这风险的——当然了,他这人,二十三岁了,连结婚的风险也不愿承担。留洋回来后,程见山拿跛脚当由,把所有来说亲的人都推给他。那他呢,礼尚往来,每被程见山要求见一位上人家的好小,他就要立刻去一个社会的男娼或女。

    “那本该嫁给我哥的,也不是你。”

    有时候,云郊这太听话的也会让程望江觉得无趣。

    那晚缠绵完,程望江照例替云郊清理后。云郊泪都还没净,便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说以后也不许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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