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5/10)

    可这居然让他更像姝姝了。云郊觉得开心,有戏,或许就不会过早的被认来了,哪有女孩愿意自己的发是像男人一样糟的短呢!

    哪知程望江击碎了他的一沾沾自喜:“可女孩们喜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不会像郊郊这样,发一披,就什么也不了。”

    这话让云郊的心又沉了去。是呀,每次见到姝姝,她都把发梳得漂漂亮亮的,一丝多余的碎发也见不到。发饰也没有重复过,金的、玉的、垂落来的银枝、悬着的珐琅

    ——这些云郊都没有。

    这还不是最糟的。

    最糟的是,云郊是本不会扎发的。他见不到外人,程望江也只会扯着他的发让他离自己更近一些,以至于他本没有扎发的意识。爹爹不给他木梳,他连能将发绑起来的发绳也没有一。每天起床以指代梳捋两,将发拨到脸的两边,就算是梳过了。

    好在程望江是多么的善良啊,他看云郊的困窘,温柔地说:“郊郊要是不会扎发,我现在便来教你。只是……”

    程望江故意沉一声,将才云郊女的手指压在云郊的嘴上,让他的息变成一声闷哼。

    “我的手被郊郊得太黏了,并不好扎。你先把它净,好不好?”

    “好不好”听着多像个商量,仿佛云郊是个多么重要的人一样,但那不过是程望江的一时嘴快罢了。在云郊面前,程望江还从未问过这三个字。他只是在那一瞬,错将云郊同她人联系在了一起。

    没遇到云郊前,程望江都是靠钻院里去同女们厮混度过夜晚的。他尤其的,是让还存有一丝清意味的娼照样显低级的模样。

    程望江大、相端正而朗,嘴又极甜,还舍得钱,用几声“好妹妹”、留洋归来的见识和小时候被父亲举着戒尺迫啃的几十本诗词歌赋,就将女们哄得心怒放。

    见她们笑得颤,程望江就要搬“好不好”了——“好妹妹,那么,你我这里,好不好?”

    程望江的这里还能是哪里,女瞥一,笑骂他不要脸、臭氓,说她和那些野不一样,不的勾当。他也不恼,又问了两声“好不好”,同时将袋里一早就备好的翡翠镶金镯摆在桌上。如此一来,女尽嘴上仍是骂着,却在他的间蹲了。

    这是个夜晚的开始。

    的手指抵着云郊的嘴时,那的、的夜晚似乎又回来了。不过云郊不需要几百大洋的费,程望江最多最多,也不过是顺路给云郊买几块桂糕罢了。

    就是这值几个大的玩意儿,云郊也宝贵得不行。第一次收到时,云郊只给自己留一块,再将剩的推向程望江,害羞地、德地说:“坏家伙,谢谢你给我带这些……我有这么多就够了,剩的你吃吧。”

    就好像这是什么珍馐佳肴一般。

    程望江不喜这些糯糯的吃。云郊那副可怜的窝模样,叫他心中一凛,随即着云郊的颌使力气,待撬开那张毫无血的嘴后,便将桂去,说本来就是为了郊郊开心才买的,也只想看郊郊吃,郊郊尽吃就是了。

    云郊听完,动得像是被到似的发酸发。他愈发小心翼翼地吃着,每次只舍得咬一小,动作轻微得似乎怕咬痛了糕。程望江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就是在那时起对云郊的嘴起了好奇心——这么小的地方,会不会被他那撑得撕裂血呢?

    程望江只是想,却一次也没让云郊过。和面对那些娼不同,他到底还是有些怜惜云郊这个什么都不图的小笨的。哪怕误将今夜同以往的夜晚混淆了,程望江也不过是让云郊净他的手指而已。

    这样想着,程望江揽过云郊的腰,又问了一句:“好不好,郊郊?”

    侧而坐、脑袋靠在程望江肩膀上的云郊眨了眨,表透着疑惑,可还是张开嘴,很听话地就将两手指去。

    云郊舐得认真而又笨拙,活像只刚生的小狗,僵只一个劲儿地着程望江压在他尖的指腹,其他地方就不不顾了。

    那一星半被堵在外的,顺着程望江的手指到早先被吻得微微发红发上,描绘一层暧昧的光。

    程望江低看去,只觉得煞是可

    他又要捣了。

    他的手指不再安分地等着云郊,而是在云郊的嘴里搅来搅去。一会儿使劲着云郊不让它动,一会儿又轻柔地抚摸;再不然,就是指甲刮上颚,一路探到这小小的里最的地方,发狠地往脆弱的黏上压。

    云郊被程望江得直想呕吐,但他不想让程望江失望。忍得角都泪光闪闪了,也不过是挤几声痛苦的轻哼,仍旧乖乖地被程望江玩

    程望江的手不安分,嘴也一样的要使坏,他问云郊:“郊郊,你自己来的,是什么味?”

    云郊无法张回答这个问题,便伸着手,胡地在程望江的写字——先是一横,再是一竖,接着一撇一,组成一个“不”字,然后他便不再写去了,手指戳着程望江的,似乎在思考。

    程望江笑的,打断了云郊:

    “郊郊,我先前说过,不的笔顺不是这样的,又忘了呀?你这小笨,得学多少次才记能住?嗯……郊郊在不什么呢?不知,不好吃,还是不好意思说?我么,我是觉得郊郊的一样呢,又稠又黏不说,还甜津津的。我哥应该也会喜——”

    话音未落,云郊便咬了程望江的手指,那微微向压着的细眉,分明在无声地骂“坏家伙”。可到底不痛不的,仿佛是才几粒牙的小狗在气势汹汹地咬人。

    程望江手指在风衣上,随后揪起云郊的脸颊,说:“好了,我不闹了。郊郊得真好,不是小笨,是全天底最聪明的小狗。”

    “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咬你的。”云郊糊着声音说。他早早就习惯程望江说他笨了,连他自己有时都这么觉得。可他尽笨,却也听程望江在说荤话哂笑自己了,羞恼之,才咬了人。

    “好,是郊郊变成小狗了才咬人的。你坐到我的上来,把脸对着我,这样我才好给你扎发,听话。”

    程望江说着,从袋里取一条真丝领带咬在嘴里,这是前几日他去际舞、一位年青面赤的小给他的。虽然她不发一语,但意思很清楚,想让他她的人。可她选错了人,程望江一转,揽过另一位女伴,就把这事忘记了。

    今夜他取来,上面那谢馥牌的香粉味仍蓬着,一粒香粉飘去,就在程望江与云郊之间开千百朵栀

    云郊轻轻皱了皱眉,香太太甜,和程望江上惯常的、森林一般的气味相去甚远。他以为自己是为这腻得呛鼻的香气皱眉,却不曾想过,他是在吃醋。

    他分到的只是程望江的几十个夜晚,仿佛这段关系是见不得光的地。白天时候的程望江,向来只存在于云郊的想象中——

    那些见不到程望江的白天,云郊的思念成了他的影。影太沉重,无法变作能围着程望江飞的自由小鸟,只能窝在云郊脚边同他作伴。云郊闻着被褥上残存的一丝程望江的味,望向窗外明明暗暗的一方世界,翻来覆去、全心全意地想象,想象程望江是怎样的起床、怎样的门,想象他今天吃了什么、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遇到放鞭炮的人,想象他今夜是不是要过来见自己。

    要论起来,云郊对程望江的若是也能作成香,那只能摆在货架上落灰,最后因为无人购买的命运而被丢专存垃圾的箱中。就是再怎样的稀释,雨一样的往香瓶里,别人闻到了,也仍要为那桃腐烂的臭味避着走。

    云郊活得糙单纯惯了,不愿让自己的心思细腻到这地步。皱眉之后,他便将全的注意力放在了面前这个想象之外、现实之中的程望江上:

    程望江呼在他脸上的气,带着一草木萌芽的清新,栀掉在间,成了养料;穿行在他发间的手指,时而轻轻,时而微微扯着发丝,明明自己时毫无觉,程望江一来,就舒服得叫他骨都要酥掉,全都落一阵昏昏睡的中。

    云郊纤弱的胳膊就快要落睛也困倦得眨个不停时,程望江刮了刮他的鼻让他回神,:“我扎好了,郊郊。你学会了么?”

    云郊没用心去学,只顾着享受,被这么一问,也就清醒过来,到丢脸。他想诚实地回答还不会,又想今夜自己被程望江嘲笑太多回了,程望江不依不饶,简直要把此后的嘲气全在今晚刺云郊的心上。

    可谁叫他们只有今晚了呢!

    既然如此,云郊更希望程望江能多夸夸他,所以他还是撒了谎:“我会了。”

    云郊撒谎时,睛是要躲闪地看向别的,手是要填补心虚握成拳的,这事谁都知,除了他自己。他像是怕程望江不信一样,更大声地说了句:“我会了!”

    “郊郊,别吵到其他人,你会了,真聪明。但会了也只是第一步,想好还有很多步。日后你要是无论如何都不好,那就在我哥醒来前,来我的卧房求我帮你绑发,如何?”

    程望江仍调侃着云郊,又将他才扎好的低麻辫拉到云郊的前,略地欣赏一,发现他的手艺并未生疏。他向来是将温柔到底的,床事之后已给不知多少个男男女女这样扎了发。他又犹侧放着的麻辫,最好松散一些,既能衬着白皙的脖颈与锁骨,将人的媚气勾画得恰到好,又能沿着线条,将视线指引向平坦的小腹,再向更隐秘的地方。

    云郊就没这样的好兴致了。程望江的嘲、细碎散落的发丝、绑在发尾的领带全扎着他的,刺得他微微着腰,到心中的望像上的渴一样,自然而然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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