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纳天乾为妃的先例”(6/7)

    “皇兄别酸不酸的了,外葫芦呢!”只听得一阵清朗女声,伶舟婳掀了帘个脑袋,十六七岁的年纪,绾着双螺髻,杏圆脸,笑起来格外讨喜。

    所谓柳,便是将鸽葫芦里系于柳树上,弯弓中葫芦,鸽者即为胜

    礼乐御书数,伶舟选少时便学得虎虎,尤其跟术沾边的更称得上庸碌,他听罢冲少女一笑,眸里也是嫌少见得的柔和:“吾不善此,再者,外正玩得尽兴,乍然多了吾,也该束手束脚。”

    “哪有……”

    伶舟选却不再言语,垂眸看向脚边微微低着神游的摇光,一手捞过案上空盏,一手着他的两腮他张嘴:“吾若不开,你打算把这梅到什么时候?”

    何元德见伶舟选端着空盏递至摇光前,俨然一副要替他接梅的姿态,登时心一惊,毕竟自古以来哪有让君主伺候一个人饮理。

    正要抬步上前,就看见从伶舟选后伸一只手握住了他端盏的腕

    “这才也是不懂礼数,该拖去好生学学规矩。”

    “臣惶恐。”摇光立时弯,额地面。

    李和州手劲大,伶舟选被他握得生疼,蹙着眉转过脑袋,就见他正笑意森然地瞧着自己,脑中一弦像是被人猛地绷,就连酒也醒了一半。

    他试着挣扎了几,果然无济于事,腕上肤倒是因为这细微的动作泛起红痕,火辣辣地疼。

    伶舟选心底暗笑一声,斥责旁人不懂礼数,他倒觉着最该拖去好生学学规矩的另有其人。

    心里虽如此想,他却还是用空来的手朝着何元德摆了摆:“卿说的是,将这才带去罢。”

    直至人带着摇光退去,伶舟选才又看向李和州,微微动着手腕,却见这人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

    “天家想不想葫芦?”李和州边带笑,一双橄榄的眸扫过伶舟选全,最后定在他的睛上,看得他浑不自在,如同被毒蛇舐了全,背脊发寒。

    他又试着手,这回李和州倒没握着不放,只轻轻一挣便挣脱了来:“吾方才便说过……”

    “无妨,天家想学,臣便教。”

    “何公公差人传话,天家与晟王移驾宜苑研习骑,公换好衣裳可自行走动,不必回亭中候驾。”

    先前的衣衫被女不甚泼了,谢行止由人领着换了一件鸦青缎面常服,甫一绕过屏风,便听见随侍延文凑上前如是说,于是淡淡应一声知,转却见延文以一颇怪异的神看着自己。

    “还有何事要”谢行止径自在窗边榻上坐,绿槐茵茵,园林里喂得圆的小雀在枝上来回动,他将几案上的碎了丢去,小雀就叽叽喳喳落在窗台上,任谢行止逗

    延文忍不住撇了撇嘴,躬替他将茶添好:“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您前脚刚了衣服,晟王后脚就带着天家去了宜苑,还说什么研习骑,我看分明是心怀不轨。”

    “少学里的嬷嬷太监说话。”

    话音未落,一阵尖利的哭闹声乍然从二人耳畔响起,窗台上的鸟雀扑棱着翅膀飞远,屋里的两人也瞬间噤声,谢行止垂眸抿了,延文则几步跨了去,推开房门,就见一约摸一岁左右的女娃娃摔在地上,手里的拨浪鼓则往前了好远。

    看她一名贵缎,便猜测是哪家没看跑了来的小,正弯腰把她扶起来,余光就又看见一人被前呼后拥着走过来,为首的女大理寺卿官服,延文收敛目光,躬行礼:“温大人。”

    温珵被人从地上抱了怀里,温彦清笑着颔首,转冲半掩着的居室里的谢行止作揖:“臣忧恐太后多日不见小侄女,煞是思念,便自作主张带了珵儿过来,无意惊扰君后凤驾。”

    “温大人言重。”谢行止并未面,本就偏冷的声线经重重阻隔,从屋里传到人耳朵里时显得柔和了不少,却仍旧听得丝毫不留面。“不过此苑多为眷,温大人一介天乾还是少带小走动的好,免得徒徒落了人。”

    温彦清脸上的笑不由僵了僵,却又很快恢复如常:“君后说的是,臣这便带珵儿离开。”

    谢氏虽始终未曾明确在朝中的站队,谢老爷却是实打实瞧不上温氏借着太后的裙带关系称霸朝野的行径,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延文也想不通谢行止何故当众给温氏难堪,尤其是目今风正盛的温彦清。

    延文打小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他便就问来了。

    “山雨来,总要有人急着撇清关系。”谢行止嘴动了动,转而垂眸看向径自攀上他手背的小雀儿,正熟络地用那灰褐的喙磨蹭青年指尖,似是想到什么,便毫无征兆地转了话题:“药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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