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3)(3/7)
他们兄弟俩之间差了有五六岁,说是心太过了,可说是陌生人,他俩又实在是算是亲近。
除了必要的沟通,那平常兄弟间密切的谈心几乎没有。可即便如此,在爸妈角缺失的况,他们的那必要沟通还是比寻常兄弟频率要很多。
所以在这抬不见低见的氛围,萌生除了兄弟之外别的也不是多难想象的事。毕竟……常言,量变引起质变。虽然这个比喻不够恰当,但勉也够用。
这听起来像胡扯的理论并没挣得东太多的共。他仔细回想了脑里那对张歹他哥为数不多的印象。
“不是,歹。我觉得你就是伤心太过了。咱哥我见过啊,温柔一人啊。”
“……”
张歹不合时宜地想,亲他的时候这人反正不怎么温柔。还有喊他起床的时候,拿枕砸他脑袋的时候也不咋温柔。
哎西……张歹开始自我检讨起来,我怎么会喜上这哥哥呢?我他妈是不是受狂啊?
但也没那么不好。张歹想,张好从来不会缺席他的家会,从来不会在生活费上短他,每次生病张好都特别关心。
艹,这么一看张好像他爸。不行,越想越恶心了。
窗外乌云密布,看起来一会儿应该是要雨。张歹在燥的天气越坐越不耐烦,他无聊地接着想到,以往雨,张好总会在他午放学的时候打伞来接他。但现在张好死了,他妈在扭送他到学校后估计就上了牌桌,肯定也不会来给他送伞。
果不其然,他还没想完,雨就淅淅沥沥起来。于是在这个当,他思维发散。
要是死的不是我哥,死的是我就好了。
“歹,节哀。”
东终于放弃了劝说,安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对于好兄弟手足死了这件事,东并没太大动。他和很多人一样,觉得父母死了才是天大的事。更可况张歹看起来并没那么伤心。
他如常上学,听得懂的课就记两笔记,听不懂的倒就睡。他没有像电视剧演的那样为了继承哥哥遗志而发愤图。他还是那么摆烂。
直到有一天,这个一儿也不伤心的人找到他,从袋里掏一个手机,让他看看能不能帮忙恢复一,开个机。
东看着那个明显被泡过的手机,没敢多问,接过来开始研究。
整整一个午,他负责修机,张歹负责发呆。折腾了大概四五个小时,手机终于能充电开机。
开机的时候东还在心里慨了一张歹他哥真是光明磊落,连锁屏密码都没设。想也没想就把手机递给张歹。
张歹接过手机,坐在凳上慢慢开社件,不费灰之力找到了自己的像。无他,张好给他设了置,一就能看到。
当然也就能看到那个大大的红叹号。
是的,他哥吻他后,他就堵气把他哥删了。但其实他不是生气他哥亲他。他也是后面才想明白,他只是赌气,为被人赤的拆穿而生气。
这也导致他错过了他哥的最后一条消息。
雪白的背景上,他哥的最后一条消息绿的过分显,
—生日快乐,张歹。
“原来……原来他真的……”
原来他哥的魂儿回来真的只是为了祝他生日快乐。
东在今天见证了张歹这一生中哭的最惨的时刻。在后者接过手机,不知鼓捣到了什么界面后,这个人就突然捂住脸,躬起,崩溃一般地嚎啕。
到了后面那哭声都不像是哭了。更像是压抑的嘶吼,像被人到角落的困兽,凄厉又骇人。
他看着张歹猩红的眶,听着他的哭声,不由得想,也许是他想错了,张歹或许是真的很舍不得他哥。
他没见过张歹哭,哪怕上次翻墙去摔断胳膊他都没哭。他哥来接他的时候,他甚至还对他哥笑。
这是今天第一次,他看到哭的这么狼狈的张歹。他都有被他染到,红了眶。
但千言万语最后都只化为了两个字。
“节哀。”他说,“节哀。”
张歹要去翻墙这件事,东一都不意外。
这哥们儿一向想一是一。上次翻墙不小心踩空摔断手,好歹是安静了个把月。现在又受猛烈刺激,活在压环境。要去上个网什么也不是啥坏事。
“用我陪你不?”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上厕所都得手牵手?”
东无语地看着他嘴上说上厕所,实际把书包都拎起来的行为。动了动嘴没拆穿他。
眨间张歹就走到了学校的围墙前,仰脸观察墙。墙正对着太直的他痛。他眯着睛瞧了一会儿,一气,一个助跑翻上了墙。
结局没有意外,他再次把胳膊摔骨折了。
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张歹迷迷糊糊,想他妈到底谁说的这个墙好翻的?老在这上面数度折戟,总不能是哥们儿太菜了吧?
医生拍了个片说他右手骨折了,需要好好儿养伤。等待家缴费时候,他坐在医院的铁凳上,浑上散发着一死了没埋的丧气。
他知自己其实很不懂事。他哥死了还没过一星期,他就这么任地把手摔断,想必他妈得知消息后心里也不好受。
他又想,怎么总这样呢?他总是让每个人都不兴。
姥姥姥爷不喜他,因为他是自己女儿离婚后多来的拖累。他爸怕见他,因为见面他总是要东西。他妈对他也一般,因为他成绩没他哥好,也不听话。好像从到尾只有他哥,对他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总是因为兄弟间的分顾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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