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朱门鞭簌簌寺外捣衣声」(3/10)
这些刺耳的话,听得陈宁心中恼怒,他知事实并非如此:虽然迎儿去学堂读书的日还不满一年,但以他调淘气的个,两小在学塾早已经历过不知多少次教书夫的痛打。最多的时候小在短短一个月之中,就有七八日要饱尝戒尺与藤条的滋味。陈宁前去接送迎儿的时候,也曾不止一次目睹小娃儿当众挨板、藤条,没有一回不是他自己乖乖地扒着开,光来受罚。
而今天小娃儿激烈的反抗看似一反常态,背后却是再简单不过的理:这官府衙门里的刑官,打起来可比学塾的老夫手疼得多了,仅仅是那藤杖的细就差着两三倍呢。更何况小男孩在学堂里受罚时,面对的不过都是些最熟悉的同窗,而在这公堂之外的廊檐底,却是有足足上百位陌生人看着他被刑官狠狠地打光。可以说直到今日,这小娃儿才一回知,真正的打竟然是如此疼痛且羞耻的严厉惩罚。
鞭声已静,啼哭不止,刑官退至两旁抱拳行礼,向县令述职:“禀告大人,童犯潘迎儿,以犯上,律判藤杖六十,责打,当众罚,治其不敬之罪。现已如数杖笞完毕,请大人验刑。”胡磐安招了一手,衙役便把小男孩带了上来。小板凳摆在公案正前方,男孩被人抱了上去,背对着县官站在凳面上,又有衙役的大手住了脊背,让他不愿地弯腰撅,翘起那一对格外圆鲜艳的小桃,以这羞人的姿势接受县令检验。
跪在一旁的潘大伸了脖,查看小挨了藤杖后的伤,看到小桃幸而依旧“完好”没有开绽,悬着的心才稍稍放。然而他立刻又注意到,迎儿的、大外侧尽是藤杖末端甩在上留的尤为重的红痕,顿时心疼得落泪来。
胡磐安探着,只见那两小从尖到大通绯红,绕到公案前细看才发觉,小的上,胀的鞭痕鳞次栉比,连成了一片,只是颜却并不。心中存疑,胡磐安双手齐上抚摸,又略带质问的语气:“你们可都用心打了?”
“县令大人对童犯小惩大诫,卑职等不敢手留,但也不敢手太重,只怕有损县令大人仁德之名。”胡磐安的指尖挲着小娃儿上那一突隆起、微微发的痕,藤杖得整个小遍布田垄沟壑,证明刑官的回答所言非虚。他又扒开男孩的,细细检查小门周遭的痕迹,果真让他发现了端倪。
坐回到“明镜悬”牌匾之,胡磐安开问:“潘大,你这小儿如今几岁,可有上学啊?”
有了刚才的教训,潘大再答话时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回大人,我家迎儿过了孟秋就满**岁了,去年秋天学,也快满一年了。”
胡县令拿起桌案上的一叠供词证言,转对梁县丞问:“幼龄童,过堂作证,律当以笞代讯。你这纪要上为何没有请讯台、讯童板的记录啊?”
“回禀大人,官以为此举不妥。”梁县丞原本一直低垂的抬了起来,神严肃地说:“所谓以笞代讯,是指针对过堂受审以及作证的幼童,要一边打光板一边问话。可是重笞之必多冤狱,更何况幼龄稚多胆小怯懦,若只是过堂问话就要动板、打,只怕是更难有幼童愿意作证、说实了。”
“哼!懦儒之仁!”胡磐安将手中那一叠证供扔到了地,又指向那正赤着站在小板凳上,羞臊得不敢抬的小男孩说:“像他这年纪的男娃,最是谎话连篇,也最容易受旁人教唆指使。你看他那又羞又怕的模样,连以犯上要打都不知,今日前来告状必定也是受人挑唆。即便他自己不想说谎作伪证,也难保不会有边的人教他作假。我朝刑律虽容许年满三岁的幼童稚过堂作证,但绝不纵容其在公堂上说假话。以笞代讯为的就是在这些小娃儿的光上,拷打几句真话来。”
梁县丞被驳得哑无言,正不知如何应答,立刻又听到胡磐安达了“备刑候审”的命令。衙役们蒲扇似的大掌接二连三地在赤通红的小上,训斥着让他转过来,在小板凳上乖乖跪好,双手撑地,红通通的光朝向堂外观刑的乡民,没羞没臊地撅起。
虽然听不懂县令大人的话,可小孩的直觉向来是最准的,一听到“备刑”二字,立就知这是准备要打了,他急得大哭起来,手忙脚地扭动挣扎,几次想从地上爬起来。衙役们照着小男孩俏细的番掌掴,“噼里啪啦”地响成了一串,颇费了一番工夫才用带将他双固定,又照着重重地多了几掌,教训他不准再动,这一通折腾来,小男孩从尖到底乃至两条白的大都盖满了鲜红的五指山。
胡磐安叹了气:“梁县丞啊,你就是因为太过仁慈懦弱,没有在讯台上对这小娃儿好好地笞责讯拷一番,才会被他诓骗蒙蔽啊!”
梁县丞闻言大惊失,连忙追问:“县令大人,您的意思是……难这小娃儿的证词有问题?”
胡磐安并不接话,而是拍响了惊堂木,喝问:“潘迎儿,你究竟是在何时遭人,快从实招来!”
“大人,您别吓唬孩啊。那凶嫌犯案的时间,证词上都写了……”潘大还想维护幼,却被胡磐安冷冷地打断:“我要听他自己招供。”
小男孩双并拢跪在凳面上,手掌撑地,两痕遍布的红地撅在半空,午后的凉风拂在刺痛发的上,令小娃儿倍羞耻和委屈,豆大的泪珠扑簌落。听到县令的问话,小男孩却也不敢作答,只是转用无助害怕的神看向一旁的爹爹,低声啜泣着。良久,耳边又传来了胡县令冰冷的威胁:“潘迎儿,你若再不乖乖回话,就是藐视公堂。既然刚才的六十藤杖还不足以让你记住教训,那本官就再罚你八十藤杖。”
胡县令话音刚落,两边的刑官手中的藤已经一左一右地搭在了浑圆翘的小上。藤杖挲着小丘上一田垄似的痛鞭痕,小一阵哆嗦,不安分地扭动摇晃起来试图摆脱那可怖的觉。这时县令又厉声促,威胁加罚,小男孩生怕再受藤杖的鞭责笞打,这才颤抖着哭腔回答:“午时,差不多午正三刻……”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胡磐安颔首抚须,却突然态度一转,丢了两支令签,又抬起惊堂木“当”一声敲在桌案上,厉声说:“看来你是不挨板就不肯说真话,居然还敢向本官撒谎!刑官听令,给我换讯童板,替他父亲好好地教训这个谎话连篇的小!”
“不要啊大人——”潘大起想要护住儿,立刻就被两旁的衙役制住,膝弯挨了两脚,便跪倒去,没有了反抗的余地,只能睁睁地看着一指来厚的讯童板毫不留地落在儿的光上。
楠木制成的讯童板短柄而宽厚,揍在上声音并不清脆,反而发沉重的闷响,更显得每一责打都充满官府衙门的威严。
实致密的大板势大力沉地痛揍着男孩的小,在两柔的小丘上得“啪啪”作响。丰腴的在板的全力责打之止不住地弹晃动,如发酵的面团一般迅速胀起来。小男孩双颤抖,大声哭喊着:“好痛——好痛啊!!”而回应他的只有持续不断在光上炸响的“啪啪”声,以及县令大人的厉声训斥。
“既然知板打会痛,为什么还敢撒谎!快从实招来,你究竟是何时与人行!”
“啪——啪——啪——啪——”跪撅在小板凳上颤颤巍巍的两被厚重的楠木板揍得变形走样。小上先是一阵针扎般的刺痛,接着是那大板结结实实地将的拍扁,胀痛的滋味随着波浪一圈圈地扩散波及至每一寸。直到刑板抬起,反弹起来变回原样,那酸胀刺麻的痛楚却仍是留在肌肤之中愈演愈烈,不等它有分毫减退消散,另一侧的板又接踵而至,毫不留地落严厉的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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