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朱门鞭簌簌寺外捣衣声」(5/10)

    “啪——啪——啪——啪——”轰然作响的落板声传至一人耳中,正是姗姗而来的西门誉。男人心中诧异,不禁叹:“诗句有云,朱门鞭簌簌,寺外捣衣声。无论是衙门公堂还是大理寺刑狱,但凡审案断狱之所,总少不了鞭笞板责之声。前人果然所言非虚。”来到堂外,前的景象当真叫西门誉又惊又喜,虽说早就和胡县令商定了脱罪的对策,可是连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居然一踏衙门就看到明明为原告的小男孩,却在公堂上被刑官当成犯人似地,拿大板没羞没臊地打光

    听罢一番慷慨陈词,胡磐安却是不不慢地说:“梁县丞啊,你把地上的证词捡起来自己看看。你是不是在纪要中写,受害幼童的残留大量的,白浊还从幼童的小门里汩汩。”

    “这些都是官亲所见,有何不妥?”梁县丞翻看着证词,到大为不解。

    胡磐安摇了摇,说:“这小娃儿自述的案发时间在午正三刻左右,到他前来衙门报案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时辰。即使假定那犯人了半个时辰之久,对小娃儿的稚多回、满白浊,直到未时三刻才离开,这与他来到县衙鸣冤告状的时间仍然相隔了一个半时辰。试问过了这么时间,留在怎么可能还未透呢?”

    陈宁闻言如遭晴天霹雳,潘大也心虚地低着默不作声。梁县丞亦在震惊之中久未回神,半晌才:“可是官还亲手摸过,那孩的小门确实被得红突起、外翻,都已经闭合不上了,漉漉的张合翕动,不断地吐白浆。官探双指,将小门向外扒开,一白浊顿时泉涌而。可见那幼童短浅窄的,必定是被犯人雄壮地扩张撑开,在时间的之后,就一滴不剩地大量,随后再次开始霸侵犯,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小满为止。随后验的结果也证明了官的推断啊。”

    “耳听三分假,见未必真。你又怎知这其中没有造假呢?”胡磐安神凌厉:“你看看自己的手,尤其是那两检查过小门的手指。”

    梁县丞伸手一看,掌心、指尖竟有泛红、的迹象,胡磐安无破真相:“这是接到薯蓣的黏起的红疹。也就是说从这小娃儿的来的白浊,正是以薯蓣的黏伪造的!”

    此言一,公堂之上一片哗然,胡县令拍惊堂木,大呼“肃静”,接着对堂发难:“潘迎儿,是何人指使你编造谎言,诬告西门官人?还不快从实招来!”

    陈宁的心凉了半截,事正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冤枉啊大人!迎儿他没有撒谎,更不是蓄意诬告啊!”

    胡磐安没有理会潘大苍白的辩驳,此时恰好有差役上前禀报,说西门官人已经请来了,他放扫视,果然注意到了已在堂外等候的西门誉,便对堂正在受罚的小男孩说:“潘迎儿,你转过去看看,可认得在场众人里,哪一位是西门官人吗?”

    男孩艰难地爬了半圈,歪着小脑袋,抬起一双哭得通红的泪,焦急又无助的视线在观刑的众人之间左顾右盼。就在与之四目汇的一瞬间,那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神便立刻击中了西门誉的心房。那神像狐狸求饶、似幼犬乞,委屈又显得乖顺、哀怨又带着嗔,这和西门誉此前,行之事的时候看到的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完全不同,简直可谓判若两人。

    “真是个好乖的男娃。”西门誉正这样想着,可是一秒一声沉重响亮的击打就令小男孩俊秀的五官纠结在了一起,挂满泪痕的小脸上尽是龇牙咧嘴的痛苦表,待客时的声笑语全化作了此刻的痛呼惨叫。男孩小的如风中枯叶摇摇坠,随着刑板左右开弓的责打颤抖起伏、摇晃不定;厚重的楠木板每一的猛烈碰撞,都疼得小不由自主地扭动翻

    西门誉心中升腾起一奇异的快,连他自己都有些纳罕。一幕幕惨状分明提醒着他,小男孩可是正在公堂上被刑官重重地打呢,然而那莫名的快间就燃了西门誉心中难以熄灭的火,小男孩脸上那扭曲痛苦的神在他看来却仿佛是在求一般,凄厉惨痛的哭叫听起来也不再刺耳,反倒是气、羞可怜,既惹人怜却又叫人心生更为烈的望。

    西门誉低将视线避开,却正巧看到那条被刑官随手扔在廊檐的开,这让他立刻想到:“那个不肯乖乖挨的小娃儿,此刻是连开都被刑官扒光了,全然赤,正在被大板又急又狠地打光呢!”这念虽只是一闪而过,却令西门誉顿觉燥、立,心思念再也无法从前香艳的景致挪开。

    “啪——啪——啪——啪——”打的板一声声促着答案,西门誉甚至期待小男孩能认自己,希望小男孩知是自己侵犯了他,这将是对男人占有的极大满足,可结果终究令他失望了。刑官将剩的板气打完,一连串的重责疼得小男孩无法集中神辨认前来者,更没有余力思考应答,只得拨浪鼓似地摇着,嘴里哭喊着:“我认不来……哇啊——我不认得!呜哇——”

    虽然这对于脱罪是大大的有利,可是听到这样的回答西门誉仍到既失落又不甘心,连满腔血的大都垂来——自己费尽心思设计暴了他,又对他竭尽凌辱之能事,想不到这小娃儿却依旧如此“目中无人”,竟对他连一印象也没有留?偏执的想法让西门誉对小男孩仅有的怜悯也在期望落空的这一刻烟消云散,只想看着他在打的刑责之屈辱万分地痛苦挣扎。

    “禀告大人,四十大板已如数杖笞完毕。”刑官撤去板凳,任由小男孩跪趴在地上,埋在臂弯之间呜咽啜泣。那通红的小甚至不敢放到脚后跟上,仍撅在半空,随着小主人的哭泣而微微颤抖。

    胡磐安前倾,靠在公案上:“潘迎儿,既然你说不认识西门官人,又为何在供词中一咬定你的凶犯就是西门誉?是不是有谁指使你诬告朝廷官员!”

    “冤枉啊大人!事不是这样的!”潘大膝行来到胡县令跟前,“是草民找到我家迎儿的时候,在他边捡到了刻有西门家徽的玉佩,才会有此断言。绝非蓄意诬告啊!请大人明鉴。”

    “是不是恰巧捡到,等问过证人之后,本官自有定夺。”胡磐安抬起惊堂木在案上一敲:“传西门誉!”

    男人从容地踏公堂,作揖行礼:“晚生见过两位大人。”

    “西门誉,这玉佩是不是你的?”胡磐安举起那裂成两半的证,“潘大说,这是他在案发之地捡到的,你作何解释?”

    “案发之地?县令大人所指的,可是晚生的玉佩失窃案?晚生今日午时曾到过潘大的豆摊,了一碗冰豆解渴消暑,回府以后才发觉腰间的玉佩丢了。现在想来,也许就是摊主的儿趁我付豆钱的时候偷的。晚生的钱里还丢了一串银珠呢。”

    小男孩似乎想起了什么,跪直了抹了抹泪,仔细看清楚了男人的脸,立刻绪激动起来,指着他大喊:“爹爹,就是他,我见过!就是他!”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惊堂木“啪”的一声发警告。然而小男孩却顾不得这些,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拉着潘大的手,声音颤抖地说:“我看到了!就是他!他说给迎儿十两银的赏钱!”

    “一碗豆不过才六文钱,我怎么可能给你十两银作赏钱?”西门誉辩驳,“大人,晚生方才只说是一串银珠,这小娃儿却连银两的数目都记得一清二楚,看来玉佩和银两都是他偷的,晚生要状告他偷盗钱银、毁坏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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