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妄·其三(1/2)

    【其三】

    傍晚的时候，宁不劫坐在院里休息。

    他的住较为偏僻，在暗香的某个角落里。

    小院略有些陈旧，掩映在层层叠叠的林叶之间，没怎么沾上外的寒意，许是植被过于茂盛，因而这小院多了些昏暗和气。

    宁不劫就坐在略有些昏暗院里，披着那件灰白的大氅，边围绕着几只蝴蝶。他目光虚落在翻飞的蝴蝶上，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宁宁先生！”

    白日里那个小孩儿忽的从一棵树后面跑来，迈着小短跑过来将怀里的一堆东西到桌上跟他说宁先生对不起，这些东西全送给他赔礼。

    桌上的小玩意儿零零碎碎，什么都有，风车羽小泥人——总之像是小孩儿攒了很久的东西。

    宁不劫颇有些哭笑不得的谢绝了小孩儿送来的这份礼。

    小孩儿站在那里，亮晶晶的睛里写满了“希望宁先生能收自己送的东西”，被拒绝之后又有泪蓄在了眶里，像是宁不劫再说一句上就能哭来。

    宁不劫着这目光，实在不好意思全拒绝，余光瞥到角落里一支兰，便伸手拈起那枝兰。

    “这个送我，其他的收回去。”

    小孩儿便又兴起来。

    他又红着脸结结跟宁不劫解释说本来午就想来他这里，只是不知为什么突然加了一大堆课业，自己又被师叫了回去，好不容易才完课业有空来给他送东西。

    宁不劫伸手攥着那枝兰，又摸摸小孩儿的，往日里嘶哑到有些过于沉静的声音难得透几分柔和：“咳、咳咳很漂亮，谢谢你。”

    另一个上着朵小的小孩儿从门背后探来，也跑到宁不劫边来，弯着眉说：“我就说宁先生会喜兰！”

    宁不劫攥着兰，轻声问：“为什么呢？”

    小孩儿便答他说：“因为宁先生和蝴蝶一样！蝴蝶喜兰！”

    宁不劫有时候走得快，过的衣摆翻飞在后，落在这些小孩儿里确实有那么些像是蝴蝶振翼。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两个小孩儿得了夸，又不好意思的红着小脸，一个追着一个跑开了。

    可得不讲理。

    宁不劫坐在昏暗的院里，看着手里的兰莫明生几分窘意。

    不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像蝴蝶。

    他从前不喜蝴蝶这生，养蝴蝶这个好是他第一次被君先生救回暗香之后的那段时日里培养起来的。

    他当时还是宁心，一个上有着大片烧伤还总是很郁的少年。

    那场灾劫伤了他的，在刚到暗香的很一段时间里他都只能躺在床上，终日睁着那双毫无波澜的睛看着门外的光影变换，像是在看自己的未来。

    他睁着睛熬到天明，隐约听见脚步声，抬去看，没看见熟悉的暗香弟。

    来的是君先生。

    君先生来给他看他的伤。

    “没那个咳、咳没那个必要”

    他拽着被，嘶哑的嗓说的话簌簌沙沙，没说几个字便控制不住的咳起来。

    君先生没费什么力就将被从他手里拽了来。

    他反抗无效，便一声也不吭，沉默着坐在那里冷仍由君先生动作。

    君先生仔仔细细检查他的伤，又让人拿来新的伤药给他涂上。

    他坐在那里，额上冒细细密密的汗，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扭曲变形的。

    治不好的。

    他跟着师父那么久，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伤。

    治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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