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愿外人看见他这幅模样(1/10)
夜风猎猎,拂起祁于额的碎发。他侧躲在一丛木中,无声地忍耐底漫上来的新一波疼痛。
“还好吗?”与祁于一同藏在暗的妖族轻声问。
不过一战,这只妖族便颓势,现他一副疲力竭的模样,再难维持人形。茸茸的尾不自觉,轻蹭祁于的鞋面。
祁于呼一气,凝神,默念诀,唤了一与自相差无几的化形。
“变回原型,它会带你先撤。”
祁于音平淡,眉心却微微皱起。甫前一战,加之唤化形所耗灵力之多,他已无太多余力压制蛛毒。
毒快速蔓延,似乎让被困在灵钉之虫渐生猖狂,疼痛愈演愈烈加剧,并逐渐由右向左转移。
“请务必小心行事。”妖族的双眸在暗夜里泛着浅淡的绿光,像两只圆圆的萤火虫。
祁于颔首,默默注视他拨动左耳的松石耳饰,从中拿一枚细的琉璃灵钉。
透明的尖端萦绕着弦芝特有的气味,仅是靠近,底的疼痛便稍有停歇之势。
“请收。”
路名秋平日最的耳饰之一,便是松石样式的,恰巧,这妖族着的和路名秋款式一般无二。
“不必,它不会这么快失效。”祁于指着右的灵钉,面不改地撒着谎。
一路上祁于都尽力护他周全,可刀剑无,这只猫还是受了伤。一支羽箭划破了他苍白的脸颊,留了一暗红的血痂。
“给我这个。”祁于指了指猫的耳饰
“……抱歉。”猫再次将灵钉捧到祁于面前。
弦芝微微泛苦的气味冲鼻腔,暂缓了祁于底骤痛。
疼痛消弭,尖锐刺耳的嗡鸣声却仍在脑海叫嚣不止……他后退一步,屏住呼,放任已然蔓延至左底的疼痛再起。
猫识相地噤了声,将灵钉收起,化回原形,与化形一起先行撤退了。
祁于目送他远去,掀开面纱,习以为常地捂住鼻,等待疼痛再占主导。
近来,他总是重陷旧日困局。
先是连绵不绝的嗡鸣声,冷汗直,再是四肢轻颤,呼困难,无法抑制地想吐……
所幸疼痛能让他暂时忽视这困境。
他实在不愿外人看见他这幅模样。
疼痛如愿再起,祁于站起,计划轻哨音。
一息之间,远搜寻的影猛地扑近,划起数凛冽的剑光,朝祁于面门而来。
夏日时分的剑锋好似噙着风,切开时,甚至带着微微凉意。雪亮的剑锋一转,祁于才觉一阵温剧痛由锁骨一侧涌。
他不由得握刀的手一松,朝后踉跄数步。
敌人乘胜追击。迎面而来的剑光仿佛一张细密的网,祁于撑气力,竭力避招,只可惜,少了灵力支撑的刀实在难以为继,短短几个回合,便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你输了。”一薄而窄的刀刃架在祁于的脖上,好似在脖颈停留的一阵微风。
祁于的目光却依然停留在地上的两截断刃上。
暂时,就到这吧。
然后,他熟稔地诵一乐诗。
无形的音波起,转瞬间,持剑的敌人便形一晃,如同断刀一般,栽泥地里。
祁于捂着锁骨的伤,飞一跃,再次于林地间穿梭起来。
叮地一声,一条灵讯划过,是路名秋答应了邀约。
压在记忆的回忆猛的涌上间,祁于双抿,很想吐。
他脚步虚浮地躲提前踩好位的山里,坐在大的血石上。
旁边是猫提前准备的一盏烛火。祁于望向它,唯一能视的左却好似蒙上了一层纱。
他打神,谨慎地纵着化形,帮猫理苍虫。
他的两只都被了咒法,现,一只已被蚕殆尽,只能挖,剩的一只,勉能用灵钉保全。
一番理后,祁于疲惫地舒一气,然后用所剩无几的灵力,替其止住了血。
他将猫藏在衣摆。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用到这只猫。
祁于闭上,任由嗡鸣声在松懈间轰然炸裂,随后同往常一样,全不受控地僵直,心也怦怦直。
无数回忆从间窜,他边呕,边冷汗直。
——
彼时,祁于双膝跪地,双手被麻绳牢牢捆住。
“真是没用。”说话者站立于前,将尚且的茶倾倒在他。
茶沿着而,激起阵阵战栗后,划过发丝或双颊,一一滴在地上堆叠的残肢上。
前的人亲手将反叛的兄们砍成数段,令其血四溅,脏外,哒哒的堆叠在一,随后,再笑着赐恩典,用一把冰凉锋利的刀,赏祁于跪。
“连决反叛者的决心也没有吗?”他神冰冷,吻淡淡。
“兄,我知错了。”祁于说。
大抵便是从此刻起,他开始陷了困境。
即使后来,兄红着睛向他解释缘由,郑重地歉,他还是无法从中离来。
至于当时究竟是一什么样的觉,祁于记不清了,因为最终,兄还是替他找到了解法。
修无。
祁于拜了释阁。
门的第一试炼,就是自斩。
他懵懵懂懂地捡起灵,在无光的暗室中,依照指引斩断灵。
无数鲜活的回忆一一闪过,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握灵,一瞬之后,回忆一寸寸褪。
他记得过往一切,却不记得为什么。曾经鲜明的,变成了一一桩桩难以理解的事。
他觉如释重负,却不知为什么。
在门外接应的前辈瞥了祁于一,说:“你斩太多了,难受是正常的,过段时日便会适应的。”
不过,没等他适应,释阁就因其激的无修炼方式被修者们联合讨伐,解散了。
“无追求超脱七六,却非真正的无。好比人失去了双,无法视一般,失了,那理应对一切不再抱持,又怎会执着于修炼?”领讨伐释阁的修者追着祁于,耐心地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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