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前路迷茫①(1/4)

    古来男少有取叠字名的，大多是女如此取名。不过女及笄时父母也给其起一个正经的名字，一般唯小妾女才会一直沿用叠字。

    所以当陶彬彬牙牙学语，知了这个常识后便十分讨厌自己的名字，但好在他还小，大分人都只会呼他小名僧哥。

    “爷，婢不求让僧哥到家塾学知识，但求让他到府上给郎君们个能研磨布纸的书童罢了。”

    “书童？呵，哪个书童不是跟着上书房，东拼西凑的学知识。诶，巧娘啊，我早就与你说过，这孩囫囵着养就好，你可别还指望让他以后读书考学问！他一个外室，怎能招摇？！”

    “爷，婢没那意思，婢只是想他都八岁了，也该学着断文识字了。”

    “嗨。若是简单的断文识字，你教，或者……我请外掌柜来教他，正好还能学算数，如此以后他开铺营生也不错。对吧。”

    “……呵呵，爷说的是，婢代僧哥谢您了。”

    陶彬彬蹲着墙，努力想听清屋里他娘亲和爹爹接来的对话，可除了些“啊啊”“呀呀”的声音外便再听不清一个字。

    就在陶彬彬到乏味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回过一看，是他娘亲巧娘的大哥的儿，也就是他的表哥二狗。

    二狗是陶彬彬归来教我断文识字，可我自己已经会了！僧哥想学知识，想学问，求求娘亲了！”

    巧娘撇着，躲避陶彬彬的目光，兀自掩面哭泣。

    见巧娘不回应自己，陶彬彬失望的松开了巧娘的裙摆，悲伤的跑了灶房。

    在昏暗的灶房中巧娘的泣声格外明显，她就这样对着灶台一个人摸着泪，心中苦楚不知该与谁说。

    “小姨。”二狗的现打破了寂静。他倚着灶房门框，冷瞧着巧娘，说：“僧哥他自幼便跟东邻西舍的学字，后来偷摸学读书。普通人家若有如此资质的孩，早就砸锅卖铁的送去塾里学知识学问……”

    “我当然知！！”巧娘愤怒的转过来，“可我能怎么办？！我是陶大人的外室，靠爷每个月给的钱粮过活！”

    “您绣工那么好，也会作诗作画，就算没了他陶志，您难就没活路了吗！？”

    巧娘气的发抖，她拍了拍，“你可知，我是外室妾啊！一个生了孩的外室妾！若被陶大人嫌了去，我纵有能力工，谁会用了？我就算自己卖绣品，哪家姑娘会不嫌弃的来买？二狗，你如今也有十七了，也开始工了，你怎么还如此、如此、愚蠢！！不知世艰难！！”

    二狗焦躁的抓了抓发，赌气：“哪有那么难！实在不行，我带您和僧哥回老家投靠我爹……”

    “你住！”巧娘厉声呵斥，“你爹那人，烂赌嗜酒，好吃懒。当年我一来为了给僧哥找个伴，二来可怜你，才想着把你接过来，为此我每个月要给你爹一贯钱。就这样，你怎么敢带我我和僧哥去投靠他？！若要我和僧哥回去，不如一栽江里！”

    见巧娘动了这么大的气，二狗也不敢再多言，转就要灰溜溜的走。

    二狗刚迈一步，巧娘便冷着脸突兀开：“二狗，你该知我寄给你爹的每一贯钱，养你和僧哥的每一文钱，都是陶大人给的。所以你最好对陶大人尊重些。”

    闻言二狗驻足片刻，嘴蠕动想要反驳，却没有话能说，只得低着快步离开。

    只是他不知，他离开后，巧娘从怀中掏一封信，而这封信将改变他和陶彬彬的未来。

    秋风瑟瑟的季节，破晓前的城市格外冷清，唯有主以有早餐摊和商铺的跑开始工。在主街后的罗衣巷十分寂静且幽暗，在石路上有不少杂草，墙的青苔很是茂密，小猫在房檐上跃奔跑似是在追逐猎。

    罗衣巷里，破晓前的平和和宁静被突兀响起的杂的脚步声打破。一个衣衫凌披散着发的男人，提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走在罗衣巷中。他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走到一扇写着“丁壹拾贰”的漆黑小门前才停来。

    男人靠在门上，作势就要敲门，可门却兀自猛地从里面被拉开，男人顺势倒，好在他被开门的人将将接住。

    接住男人的那人量格外小，见要没了力气，他急忙喊：“先生，先生，您醒醒。”

    被称作先生的男人扶着门框，努力站起来。像是摔门似的跨过门槛，关上门后便大咧咧的倒在泥土地上。

    那小的人儿边推搡地上的男人，边不满的嘟囔着，“说好每天时给我上课，我昨晚早早就来了，结果您却不在……都说怕学生偷懒，谁能想到先生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那个。”

    “哈哈哈，好了好了，僧哥别念叨了，我疼。”男人说着抬手拍了拍旁人的小脑袋。

    原来僧哥会认字会些简单的文章，这其中少不了地上这位先生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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