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往事(1/10)

    九、往事

    夜里，白商不期然想起了往事。

    那是还为门派中人的事，还不如此般劳心多虑的时候。

    对於自己家门中的争议，他没有太多的兴趣，或者说不可能有兴趣。

    或许有人认为掌门看来威风，怎麽也想过过瘾，但他不这麽觉得。

    正因为自己的父亲是掌门的左右手，才会看到不为人知之。

    说到底，天门派多是官府所认可辖的，也就代表有一个平时不会察觉，一旦有事就会来的上司。

    掌门就是着这压力的分，在经营门派这门生意。

    对，在白商中，门派就是这麽回事。

    商人通有运无，而武林中人提供的也是差不多的事，亦即武力这。

    多得是江湖门派与地方豪合作，用自己的武力营生这，护院、运镖乃至於习武都是这回事。

    拜门需要一笔简单的拜师礼，价码随着家门分而有所不同，甚至有的门派还明订价码，就因为他们声名远播，武艺超。

    镖局不也是这麽回事吗？只是他们直接拿来买卖罢了。

    更别说还有些百年大派自己是有田产的，平素佃给农民收租，自个则是专注於武艺之上，把这营生的行当磨练得更加群突。

    大门派是这麽过的，小门派就没有这麽惬意了，一枚钱bsi英雄好汉的事在所多闻。

    门派有人就有嘴要吃饭，而练武本就是要吃得好才有力气的活，更别说打造兵乃至於行维护，以及林林总总大大小小想得到或想不到的事……为什麽会有人想争着当掌门，白商实在是不理解。

    虽说不是很乐意，但对往後担待起这些责任也无可厚非，毕竟也算是家族企业。

    而白商隐隐约约被当成一代掌门在栽培，毕竟房无男嗣的状况，由二房的息来接手也算是合合理，掌门对此也没什麽意见。

    於是乎，白商在此之前的生活大抵就是练武、习字、数算又或者是偶而陪着掌门或父亲去拜会辈，g0u通联络之余也算是见见世面。

    虽说没什麽空闲时间，但也不至於说是劳苦艰难。

    在他快十岁那年，一件大事发生了，亦即房有了男嗣这。

    这件事造成了门派气氛有变，起初仅止於一些皱眉带过便罢的小冲突，後来则演变成几乎分裂门派的斗争，最终导致了门派的消亡。

    白商回想只觉得遗憾，遗憾自己没有更早表态来让局势明朗。

    在风暴中心的除了白商，还有白周。

    对白商来说，他是从弟，不过是房的继承人。

    掌门带在边的孩从白商变成了白周，见客时也是如此。

    白商待着的位置距离门中又多了一个人，当时他不以为意，後来才明白个中的用意。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父亲常常调白商才是领导这个门派的最佳继承人。

    偶而他也会这麽想，说不定自己其实是适合那个位置的。

    直到某天他夜里睡不着，起来听到奇怪的声音而前往练武场。

    夜里无天光，不过习武之人饮均衡，目力也算是不错，仍能依稀视。

    那是个人影，然而确b常人来得矮小，不，甚至也b一般习武孩童又矮了些。

    趋近几步，他才看得明白，那是脚少了一截的影。

    起初，他想搭个话，却又停步伐，看了一阵後随即回房。

    几天後，则是一时兴起，特意到了习武场看看那个影是否还在。

    答案是肯定的，那远较常人小的影仍在。

    怎麽说白商都b白周多上了好几年习武，自然看得他在什麽。

    自家剑法重腾挪，x轻灵，再以迅捷巧妙为辅，而自成一格。

    由此观之，先天条件上白周并不适合，可他仍在练习。

    没有膝盖的大上绑了重的布条，代替鞋袜，甚至是防。

    即使如此，那个拿着木剑的影仍就歪斜难支。

    跨足踏地不稳，脚无从屈伸，回重心偏低，条件看来都实在是惨不忍睹。

    可他没有停止。

    跌倒了便站起来，转不好就重新来，剑掉了再捡起来。

    一直练，一直练，无论农获寒，无论风雨雪，数年如一日。

    就算受到二房派阀中人的嘲笑，他也不曾怒目相对，晨练从不缺席，夜中持续练习，直到走自己的一条路为止。

    对他来说，本门调脚灵活的步法并不合适，特别是着重於盘的这。

    对此，日常生活中较常人辛苦吃重的双手便有了不同的用途，换言之，脚的不足之便由双手来支持。

    将发劲使力的方法用在移动上，虽看来不如过往那般飘逸神俊，却有份不同以往的受，句某位sao人的说法──静若，动若脱兔。

    事实上，日後多得是白周一拍桌案便迅速飞跃制敌的例。

    这是他的成就，也因此练就了一双远较旁人壮的双手。

    就白商来说，他是击节赞赏的，因为他明白白周在这件事上付了多少努力与心血。

    可对门派来说又是如何呢？在多是这四肢健全，也许成就不却也不会因双脚而困扰的门派中，他便是个异数。

    掌门对此无可无不可，但在二房的中就显得碍，时常成为受攻击的理由。

    臂泼猴，每当有人这麽说白周时，便是门冲突b0发的时候。

    或许说，正因为白周表现他不同常人的才赋，所以才导致了最後的摊牌。

    白商的父亲串联了门中对掌门执意要让白周接位而到不满的人，要求掌门对此一个明确的判断，当然，是放弃让白周继承的这。

    只是弟弟私底的作为并没有瞒过掌门，他在门中派系发动的同时，找来了当地的武官。

    也许掌门是想藉由官府的权威来迫使反对者低，可这如意算盘却是打错了，而事态走向了更糟的状况。

    在掌门预想中会屈服的反对者因官府的介而激昂，使bg0ng的角冲突演变成了冲突，而在冲突中武官受了伤。

    白商的父亲在那之後以伤害朝廷命官之责问刑，更因为习武之人而加重刑罚，最终放觋州。

    惹这风波的门派也不好过，最终被迫解散，而掌门也在同年病逝。

    几年前，白商接到了父亲病si觋州的消息。

    说伤是有几分，却不见得真的有多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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