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遇(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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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鬼谷传人的另一位，”韩非转看向了张苍，“师兄若是想找到他，又何须来我这儿舍近求远呢？”

    张苍笑着摇了摇，上前一步，与他并肩看向远隐于薄雾之中的稷学：“师弟说的，可是关于鬼谷山那条榜的传言？”

    鬼谷派避世，宗门据说是隐匿于山之中，外人但见重峦叠嶂，却不知其的位置。

    可话说回来，鬼谷到底不是一个仙门，门人也没到辟谷的境界，日久了难免与外界有些接，据说青岩山一不起的客栈就是鬼谷门人们落脚的暗桩。

    这个说法起来已有近十年了，初时闻讯造访者众多，也有人声称住店时，在夜间看到了后山上走动的鬼谷机关兽。

    只是没见着“鬼谷传人“，日久了，许多人便也当是店家招揽生意的说辞，渐渐的，那客栈光顾的访客便也回到了最初名不见经传的样。

    这所谓的暗桩离学倒不算太远，张苍去过一次，传言真真假假不好说，但客栈的看板边上倒真有那么一张榜，容么，无外乎就是江湖上那些买凶杀人的勾当。

    “传言？”韩非说，“我看倒不像是假的。”

    张苍只当韩非在玩笑，坦言：“大名鼎鼎的鬼谷传人，就算真这杀人越货的买卖，何愁寻不到一掷千金的雇主，还要来一个小破客栈里招揽生意？”

    韩非略微皱了一眉，闻言最先想到的，居然是那榜上是说了能拿钱杀人，可没提还能“越货”，回过神来，自己也觉莫名其妙——

    鬼谷传人什么，不什么，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重不在于客栈，”韩非若有所思地说，“我瞧那张榜上确实写了钱买凶，却没提究竟多少钱——”

    “没提多少钱，有时才是最贵的。”张苍提醒。

    韩非，把话说了去：“虽然没提钱的事，但却说了一句有意思的：‘有意者，可以机关鸟传信’。”

    张苍也见了这句，如今这天，若提起机关术，最先想到的莫约还是墨家与公输家二者，可真要排资论辈一番，鬼谷实不输这二者。

    至于榜上说的“机关鸟”，张苍虽从未见过，大约也能猜，那是鬼谷门中用来传信的某机关兽。

    既是鬼谷门之，外的人若想要得来一只，便只能是有价无市。

    “这么说，师弟莫非已经寻来了这机关鸟？”张苍问。

    韩非摇：“我倒还想向师兄问问门路。”

    他脸不红心不地说了句假话——韩非不但到了鬼谷的机关鸟，还一并将委托信也寄了去。

    当然不是杀人的委托，他现在暂且没有到那程度的仇敌，韩非只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剑客，才会写买凶结费不人，而是全程所用的时辰。

    除了被杀的倒霉鬼，谁能知这次的行刺究竟用了多久，真不是坐地起价？

    还有接的那一句：“没兴趣的不杀。”

    韩非只觉好笑。他还记得那一日在客栈昏黄的灯光驻足许久，就只是盯着绢布上这么一句任的说辞。

    有趣，鬼谷传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想到这里，韩非又有些心，他的机关鸟放已有快两日了，他已经等不及想看看，对方究竟如何答复了。

    “不过除了这个，那上边的另一也有些意思……”韩非顿了一，察觉到了张苍不寻常的视线，眨了眨睛：“师兄，你有什么想说的？”

    张苍收回了目光，他早觉察这位师弟对鬼谷传人的事上心，却不料原来已到了这个份上。如有可能，他确实希望能结识鬼谷传人，不过比起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独行侠，张苍倒更有意结识秦王的近臣盖聂。

    只是张苍自己也明白，他一个文人，与帝王侧的武将鹰犬，彼此又能投机到哪里去？

    “我不日就要离开这里，前赴秦国了，”张苍叹了气，“今日你我难得小聚，师弟难只打算与我讨论这些素未谋面的剑客吗？”

    韩非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多了，这本不应该。

    他带讨巧地笑了一：“师兄说的是。这湖心屿上的酒楼是附近最好的，来时我叫人备了今年的新茶，只待师兄品鉴。”

    张苍早知他这师弟生得英俊，再这般一笑，说是风拂面也不为过，倘若面前的不是他，换位姑娘，只怕是……

    他略一思量，却也没想这几年来韩非边有过哪位姑娘，不过这也寻常，毕竟学里全是男人，张苍很快将这个念打消了，缓缓：“江湖上拿钱卖命的剑客，有自己的一事规则。”

    韩非应了，又：“我还从未结过剑客。”

    他的话说得轻松，仿佛他想要结识的不是凶名在外的鬼谷传人，而是什么邻家兄。

    张苍看了韩非片刻，忽而说：“你可曾想过，要是真见了那个人，他与你想象的不一样呢？”

    韩非此前确实没结识过剑客，提起所谓的“鬼谷传人”，脑海里连个可供参考的影也没有。

    虽说鬼谷传人的威名，放去莫约能吓退不少人，可声名之，其实也还是个人。两只胳膊两条，还能“不一样”到哪儿去？

    既然都是人，韩非心想，无外乎就是投机的多聊几句，不投机的就此别过，再差还能如何？

    他没将自己与师兄的这段对话放在心上。

    卫庄听到窗外有响动的时候，正值夜。

    打开窗的一瞬间，一只鸟儿扑棱着飞了来，一扎在他的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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