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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适的官缺，又不想去穷山恶之地。于是给人当西席。

    幸而季夫有举人的功名，又没有妻小，养家糊也不很难。

    季夫来时，吴肃还没有从自我怀疑的绪中缓过来。这几日，他也不看正经书，只是随意翻着《史记》，看《太史公自序》。

    季夫见状，以为吴肃偏好史，就给他讲史。从三家分晋开始讲，讲历史的兴替。每日讲两个时辰就走，明日再来时就接着昨日的讲。

    吴肃也就无所谓地听着。都已经是昨日的事了，于今日之人又有何。

    且说李昕伊那日一路走到县城，心里茫然的厉害，只知自己要走，却不知去往何方。幸而荷包里还有不少钱，李昕伊不至于风餐宿。于是他揣好包裹，往车行走去。

    此时尚还算早，有好几个车夫守着车，等待着有需要的乘客。其中一个车夫，酱肤，年纪不大，见到李昕伊就笑一白牙。

    他用一自带亲切和熟稔的吻说：“小哥要去哪里？坐我的车去吧。”

    他摸了摸灰驴的脑袋，“大青脚程快，就是去州府，也只要用一日。”

    李昕伊对这个青年很有好，于是颔首：“去州府。”

    青年的笑容更大了，他伸手，似是要替李昕伊拿包袱，李昕伊拒绝了他，自己爬上了驴车。

    “小哥去州什么？可是去探亲？”

    驴车已经走动起来，车卷过的地方，扬起阵阵灰尘。李昕伊不知怎么回答他，去州只是一念之间，到了之后是否还要继续前行还说不准。

    不过车夫只是随问问，见李昕伊不回答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朗笑着：“坐好啦！”

    车夫是个很健谈的人，一路都在和李昕伊攀谈，谈奋斗、谈理想、谈人生，自然也谈女人。

    李昕伊不太擅和陌生人尬聊，尴尬地想到，原来不是哪个朝代，司机永远都喜和乘客聊天。

    李昕伊不回话，车夫就说给他听，说到兴起，还要唱一嗓的歌，表达一绪。

    李昕伊突然有些羡慕他，生活的艰辛从不会压垮一个豁达之人的乐观，反而让他更享受幸福，也更生活。

    驴车走了整整一天，李昕伊没能赶在宵禁之前走城门，只好和车夫一起在城外歇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城。

    和景宁相比，州要繁华多了，人富庶，房舍稠密。李昕伊对这个地方很满意，他想先租赁一个屋，再攒些钱。等安定来后，就买一座房舍，再把母亲接过来，母俩隐姓埋名，安稳度日。

    付了车费后，李昕伊袋里的钱还有不少剩余，他一个人也并不想住多大的屋，只是租赁了一间小屋，自己写字卖画，捡起从前的营生来。

    第11章 州生活

    李昕伊一心想着攒钱买房，倒是在生活上简朴了许多。他每日只是画、写生，将画拿去街上卖，像一个潦倒而又落魄的书生，靠卖画攒够接来闱考试的费。

    因着只是一个小摊铺，李昕伊也没搞“开业大吉”那一。虽然既没鞭炮也没鲜，更没亲朋好友捧场，但是一幅幅的卉摆来，还是引了不少人围观的。

    只是，没有人买画。

    “这位才俊，看一画呗。”

    “那位先生，这画可还不？”

    李昕伊第一次摆摊招徕客人，业务不是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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