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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许久,也不见这边声,侧过一看,邢冬凡竟然啃着大拇指,一脸的焦躁。
“对不起。”邢冬凡最终还是挤这么一句,垂了又垂,“我对你,没那个意思。”
李想对这个回答,显然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脸僵了一又很快恢复:“没什么。我知你很讨厌我。”
邢冬凡想了半天,说:“我不讨厌你。”
李想的中刚刚染上喜,却又被邢冬凡后面的话,冷冷地浇灭了。
“我对你……什么觉都没有。”邢冬凡牙尖压在拇指上,都要把啃破了,“谈不上讨厌,更谈不上喜。”
“……”李想的拳攥又松开,松开又攥。
俩人静默了一阵,邢冬凡慢慢把蜷起,手抱着膝盖,小声问他:“你喜我什么呢?”
李想说:“不知。”
“那你怎么知你是喜我的?”
李想盯着他的嘴,说:“看见你就很想上你。”
“……”邢冬凡面对着他的挑衅,却难得不恼,“你对菲菲也是这样?”
李想却淡淡地说,从来都没有过。
邢冬凡不知这个从来都没有是个怎样的定义,也不明白李想说的这些话当中,到底有多少真真假假的成分。
他只明白了一件事,李想好像真的迷恋自己的。
而他并不喜李想。
这件事搞懂了,其他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邢冬凡虽然没跟人谈过恋,但他也知,这两个人的矫事上,谁喜上,谁就被动了。
他回想着以前发生的,对李想的温存表现豁然开朗。
他歪着看着这个大又帅气的家伙,忽然觉得面前这人是从未有过的藐小,李想变得不再可怕了。
邢冬凡当然知喜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那被对方微小的举动就能牵扯到最细致心思的痛楚,他在暗恋孙薇的时候已经验的一清二楚。
他以为自己没什么机会去让别人也尝上一尝,但没想到机会就在前。
邢冬凡满心愉悦,甚至顾不得鄙视这本来就见不得光的了。
邢冬凡对自己的观洋洋洒洒地说了好一段话,最后冒来一句:“其实你都看过不是吗?”
他很是意味地瞥了一屉,那里锁着他那早就不是秘密的日记本。
“你不是都知吗?”邢冬凡说,“我有多喜孙薇。”
李想没什么表,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看。”邢冬凡总结,“第一,我不喜男人。第二,我不喜你。”
所以很抱歉,邢冬凡趾气昂地说,谢谢你的好意。
后来回想起来,那大概就是邢冬凡在中毕业前跟李想说的最后一句话。
谢谢你的好意。
邢冬凡还记得那个午后,初夏残留的最后一儿凉意,屋里,皱了淡蓝的薄薄窗纱。
李想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很是好看。
邢冬凡觉得这么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快过。
原来踩在人家上,真是件很惬意的事。
邢冬凡了床,愉快地拿起课本,走向书桌。
他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终于不用在唯唯诺诺的了。李想再来烦他,只要不客气地去嘲讽挖苦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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