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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客。
星期五一大早,方思慎背着行李赶到火车站。为了让学生们验生活,此行特地选了朝发夕至的慢车。国一的带队老师将带领学生到站前广场与他汇合。
当妹妹胡以心扛着旗从校车上来,方思慎大意料:“以心!”看见后边穿着校服依次车的学生们,改,“胡、胡老师,怎么是你?”
胡以心最近了个大波浪,盘在上,又化了妆,很是老成的样:“方老师,麻烦你久等了。”
把学生轰到检票,两个老师在最后押队,胡以心悄声:“我怕你搞不定这帮小兔崽,跟学校要求和原定带队老师换了。”河津没什么名气,比起其他炙手可的风景胜地差得远,那带队老师激不尽。
方思慎对妹妹及时雨般的义举大为动,问:“这样没关系么?”
胡以心瞪他一:“教务主任以为我要趁机跟你谈恋,追在后嚷嚷不许因私误公呢!”
“噗!”方思慎被妹妹逗乐了。
洪鑫垚走在最后,听见说笑声,不由得回。半年京城求学生涯成效显著,土霸王洪大少也开始懂得公共场合要注意风度,被老师要求殿后,没有表示任何异议。选修国学的23名学生中有12人报名参加寒假采风活动。文科班盛衰,男生本来就少,梁若谷去了人文学院办的兴趣班,史同跟着父母回南方老家过年,12人里就剩4个男生,那3个都是文弱书生,唯独他像座小铁塔,故而胡以心安排他全程后卫。
看见方书呆跟那个姓胡的女老师贴在一块儿,笑得乐又暧昧,洪鑫垚只觉无比碍。那女老师几绺卷挂在耳朵边上,嘴抹得血红,还真像电视里的狐狸,怪不得姓胡。没想到方书呆的品味这么差,居然喜这俗气的女人。
就是这个为人虚伪品味低俗的方书呆,竟然有脸说自己“心术不正”!洪鑫垚这么大,没被人如此文雅地骂过,特地查了查字典,又在字典的解说里学会了“居心叵测”、“不择手段”等成语,他不服气得很。这不服气,倒不在于是非对错,他也知自己的不是什么拿得台面的光彩勾当,而在于他认为方思慎没资格指责自己,此其一;以及方思慎不应该指责自己,此其二。
洪大少自幼耳濡目染力行,判断人世务的标准,主要有两条:一是势力弱,二是利益大小。如果一定要追究所谓正义的话,也许只有来自军武家对者的崇拜和个人英雄主义结。他那尚于懵懂状态的人生观已经意识到,这些不仅仅是作为个为人世应有的原则,也是周围世界运转的原则。这就是为什么,他本不能理解方思慎的言行,而执意将对方划虚伪者行列的原因。
人人如此,你凭什么指责我?你亦如此,你凭什么指责我?
他不知,在方思慎的观念里,纵使人人如此,但不该如此,我便不能如此。
这是此阶段师生二人本分歧所在。
方书呆不把威胁当回事,还跟同行的女老师眉来去,洪大少觉得那是在向自己挑衅。而且明知他是河津人,竟不事先说明,害自己跟监护人和父母扯了一车的谎,最后这冤枉钱到家门去旅游,还要时时提防被熟人撞破,他心里认定方思慎有意为之,怨愤不觉又一层。
在鼻里哼一声,扭过去。心想:看样,得找机会再敲打敲打,让方书呆认识清楚,本少爷可不是开玩笑。他若死不悔改,就等开学最闹的时候,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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