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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里搁了十几天，又在我兜里搁了十几天，估计得是上个月写的，真差给他忘了，还不如邮寄呢。”

    方思慎信纸，满页歪七扭八的符号，有的像甲骨文，有的像篆书，有的脆四不像。

    洪鑫垚凑过去：“每回都搞得天书一样，亏你看得懂。这都写的什么？”

    方思慎笑：“不要说难懂，明明是你自己懒。你看这句：‘月七日至京’，再清楚不过。”

    洪鑫垚仔细认了认，看懂一个半圆是“月”，一个整圆是“日”，猜想横边一大概是“”，像个小山包似的符号大概就是“京”了。

    就听边那个自言自语：“月七日……啊，不就是后天？”

    洪玉兰把儿送过来，住两晚就回去了。走的时候杜宇翔捧着平板电脑，跟他妈妈嗯一声，连都没抬。洪鑫垚也计划差去了，方笃之有自己的事忙，于是经常剩了一大一小在家里，往往一整天都没声响，害得贵婶寂寞无比，只能跟大说话。

    杜宇翔一直住到假期最后一天，洪玉兰来接，他不兴回去，躲在二楼书房不肯来。

    方思慎拿事先准备好的书籍图册光盘等，一面说，一面写写画画。沟通许久，小男孩终于起，自己将东西一样样装书包，端着严肃的小脸跟妈妈走了。

    洪鑫垚暗中松气。这个跟虫样的电灯泡，个虽小，亮度超，自从前年暑假第一次上门，此后逢假必扰，越住时间越，越住越旁若无人。二已经跟自己暗示，想把小崽到京里来上中学……他知方思慎必定不会反对，就怕洪玉兰说不动自己，私去找他。

    开学之后，小两的生活日趋平静。真心堂半年没有新的境外拓展计划，洪鑫垚不用差，基本每日时归家。总算他把泰山大人跟老大夫的劝诫听了去，暴饮暴一曝十寒式的痛快淋漓渐渐绝迹，当真过老夫老妻的意思来。

    转到了西历年底，总结定计划，加上又是应酬旺季，洪鑫垚终于无法再保持模范丈夫全勤记录。就是方思慎，额外的活动也明显比平时多。

    说起来，各科研机构都有个不成文的惯例，那就是务必在年底绞尽脑光当年经费，否则年审批数字肯定缩。人文学院古夏语研究所本是清衙门，然而自“金帛工程”、“夏典工程”之后，专业地位大大提，油虽比不得理工科，仍然渐渐有了富余。现任所严知柏又是个善于经营的主，添设备，打个牙祭什么的，不再像过去那般抠缩。

    于是某个周五，严知柏邀请亲近的同事一起去“放松放松”，方思慎自然在被邀之列。再三推脱不掉，被拉拽押着一块儿去了。到地方才发现，奢华程度令人吃惊。他几乎从不这些场所，但对于世俗所谓档奢侈还是不陌生的。言谈间才知，陪同来的严所手一位研究生，家里颇有背景，这地方正是托了他的面。否则以这帮学者的份，即便有钱，也未必得来。

    毕竟都是学问的，开始纯粹属于“清玩”质，喝酒吃饭，唱唱歌，搓搓麻将。告一段落之后，过渡节目上来了：足疗、、泡温泉……诸如此类。一行人是晚饭前来的，这时已经到了夜。方思慎熬到此刻，只觉白浪费时间，令人烦躁。借上厕所，给小赵打电话请他来接，准备先斩后奏，半路再向所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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