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若倒悬(5/10)

    “……”

    解离已经知了他的答案，不禁摇摇，温声：“多耽误一天，多危险一分。”

    “一天。”介西里抓住他的手，痛苦地恳求，“就一天。师哥，让我去试试吧。如果明天晚上，你没收到我的消息……”

    “到时候，我会亲自过来接你。”解离叹气，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发。

    他本来还想说什么，手腕上的通讯仪却忽然亮了起来。解离看了屏幕上显的字，眸中有意外一闪而逝：“那路斯让你跟着我，现在回星舰。”

    因为担心在传输过程中，介西里的神力跌落到f－以导致断开星网连接，解离先用离光刃为他了个小手术，将时效三天的d级伪神力芯片植在他耳后。

    手术在他的微确无比，但介西里在被标记后急剧降低的质，还是让合时间延到了两个小时之久。

    两个小时后，介西里终于能动了、神力也暂时变成d级，解离才和他一起星网，用空间穿梭返回到临时跃迁锚。

    为防止跟踪，前往灵行号的跃迁锚足足有二十个之多。跃迁锚有独特的传输特，前往一个方位需要有特定的传输路径顺序，稍有失神或不慎、跃迁者便可能迷失在宇宙的量锚坐标中，不知该如何传送回原本的方位。

    因此个跃迁是件十分危险的事，需要有足够等级的神力才能申请使用资格，但即便是a级神力者，也往往不会冒险行5个节以上的跃迁，更罔论天方夜谭似的20个。

    介西里当前所在的珈蓝星是珈蓝星领的中央星球，他所在的珈蓝级星校更充斥着从各个星领、乃至其他星域前来的世族大家、血统弟，天才数如繁星。但即便如此，介西里也没能见过比自己的师兄神力还要大的人。

    解离——或者说那路斯与解离，他们能到的好似稀松平常的事，放在任何地方都总会令人到匪夷所思、乃至骇人听闻。

    而话又说回来，因为前往灵行号的方法机密且困难，唯独解离才能到，所以介西里想要回舰，便必须依靠自己的师哥来携带自己。

    然而，解离前来找介西里，也只会是在那路斯的吩咐之，否则平常的通讯、只依靠星网留言和粒传输机便已足够。但这五年里，本就没有发生过一定需要他亲上舰的事。

    所以，这其实是介西里这五年来，自离开灵行号、前往珈蓝星求学之后的，第一次“回家”。

    ……

    二十次穿梭之后，两人终于在失重中缓缓恢复、最终降落在地面。

    虽然被植了d级芯片，但介西里仍旧浑都失去了知，只能一直被解离抱着，被放神舒缓仪中又行了二十分钟修复才渐渐苏醒。

    检测到他清醒的脑电波后，舒缓程自动结束，采光罩慢慢移开。但在雪白的灯光照他瞳孔中时，他仍面苍白地神想着这件事。

    这让他对自己神力剧烈跌落的事实有了最直观的受，因而心如麻，却因此竟然忽略了坐在仪边上、盯着自己的另一个人。

    “……呵。”

    一声不轻不重的冷笑，让介西里立刻从仪床上弹了起来。

    他在这一刻才发现，都过了这么多年，他竟然还是会在听到那个人不悦的冷笑时，瞬间被吓一冷汗。

    “那、那路斯，你是从什么时候……”介西里讪笑。

    的牵动让他忽然到手上的异样，他这才发现自己撑在床沿的手指间，竟然在不知何时缠上了几缕白若皎月的发丝，他意识抬起手，那几缕发便也被带起、在灯光反华的银光。

    介西里愣了一，立刻放开那缕发。他忘了自己刚刚的害怕，这次再抬，他看见雁祁寒正对着刚刚发丝相缠之微微皱眉。

    经年不见，雁祁寒看起来却仍如是冰冷，俊若天神、毫无瑕疵的脸庞上是熟悉的冷漠表，但在那双冰蓝的眸转向他的时候，似乎又带些了些似曾相识的不耐烦绪。

    与五年前相同又不同的是，他仍坐着椅，披散在后的银发却留得更、一直藏了被挡住的车背中，颜也从先前老态的枯槁灰白，变得如月光织就似的光彩琳琅。

    “这么有闲心，一直盯着我看？”雁祁寒语气淡淡，令人听不他的绪来。

    而有看呆的介西里，对此的回答则是……

    “那路斯，你的发，好像变得更像外星人了。”

    一番耿直的回答，令雁祁寒脸一黑，吓得介西里连忙噤声。

    雁祁寒并未行什么吩咐，离开时，介西里便自然地接手推起他的椅来。从背后看去，他看不清雁祁寒的表，只能看见光华散的发，这勾起了介西里的许多回忆。

    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雁祁寒还没有为自己取“那路斯”的化名，外形也与现在十分不一样。那时他的眸并非冰蓝，而是漆黑若渊的黑眸，上则是短短的黑发。

    在一众招募来的实验者前，他的脸用一个面罩罩着、看不清真容，但那时的介西里十分矮小、抬起便隐约能看见他往上的皲裂肌肤。

    那时雁祁寒还会自己组织实验，再后来他边才现了解离，代替他安排灵行号上的一切事务。后来，在介西里终于有足够资格知晓雁祁寒面的真容时，他的发、眸都已经变，也不知为何地坐上了椅。

    他常年用毯遮住自己的半，自此之后，介西里也没有再见他地走过。

    雁祁寒经常会对自己使用一些不明作用的药剂。这些药经常会让他的外形发生变化，最常变化的就是发，从树似的灰棕变化到中毒了似的幽绿，再变成毒蘑菇一样的鲜红。

    某一次的变化相当骇然，他变为暗绿的发像是杜莎的蛇发，会经常像是有生命力似的缠绕在仪上。或许是因此嫌烦，在第二天，雁祁寒便将它们尽数剃光放在培养皿中，最后提取了不知后来拿去了什么用的荧绿药。

    银的发丝在椅移动时不停地轻晃，前的诱惑让介西里忍不住悄悄伸手指，发丝却在他指尖似地过、仿佛泻而的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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