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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视着自己的父亲，沈青薇才发现，自己印象中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其实已经很老了。

    被问的侍女顿了顿，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殿，您只是知怎么才是最好的。”

    他的两鬓斑白，是岁月留的痕迹，权力并没有让他在时间那里得到优待，该来的苍老从没有因为他掌控着一个国家的命运而放过他。

    即使两人才相了一年多，但她了解沈青薇的程度，可能比她自己更多。

    她了解沈青薇。

    一隐隐约约的觉在叫嚣着告诉她，如果想要改变沈青薇的命运的话，这是最好的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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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不死来说，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手段，仅仅是……对人心的一小小利用。

    那个时候，她跪在地上，即使隔了一层地毯，冬日里青石板砖的寒意仍旧隔着衣服渗了她的膝盖。

    在某些事注定无法更改的时候，让利益最大化，才是最好的选择。

    怎么

    她宁愿在史书上被人戳脊梁骨，也要捧着皇帝的圣旨，走到沈府来，宣判沈家人的命运。

    她不能。

    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不是不可以让其他人去对付沈一焕和沈家人，但以沈青薇的心程度，她定然会为沈相或者沈家人求饶，哪怕是沈青蓉，她恐怕都希望对方能够好好地活去——即使对方对她的态度再怎么恶劣。

    她并不喜这么，却不得不这么。

    当他低着颅跪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他其实一都不大，和外面那些普通的男人，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从源上，斩断恶鬼同她的一切关联。

    她可以将自己调查来的东西给其他人，让别人接受属于她的功勋，却也替她抹去大义灭亲的痕迹，让她的良心，不不不，准确来说，是让她的名声变得好看。

    她听见他问：“沈青薇，你的选择是什么？”

    沈青薇着圣旨的手在颤抖，但她仍旧缓缓将其展开——以一很慢，但不容置疑的速度。

    她不是不可以教导沈青薇妇人手段，让她嫁人以后，和沈青蓉斗个你死我活，把为恶鬼的沈青蓉玩于掌心之中，但这样一来，她培养来的沈青薇，和新的恶鬼有什么差别。

    她想起昨天晚上皇帝单独召见她时曾经说过的话。

    哪怕千年后史书上没有记载自己曾经过这事，她就真的能够当什么都没发生吗？

    赵星月毫不怀疑沈青薇会恨自己。

    这本不是一选择题——对沈青薇来说，前一个选项从她捧着赵星月递到她手中的圣旨的时候，就不存在了。

    那是个心柔的孩。

    是继续一个沈家人，用调查私盐的功勋，保住自己项上的脑袋，还是抛弃沈家，大义灭亲，皇帝手中的孤臣？

    而此刻，这些希冀，这些渴望，这些幻想，都在她捧着圣旨踏沈家的那一刻，化作了泡沫。

    极度的缺，缺乏关注，所以赵星月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她最信任也最依赖的人。

    皇帝就站在他的面前。

    “阿琴，你会觉得我太残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