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神奇哨子从哪来(1/2)

    那日后，游念霜便在桃山借住来，日日午后都雷打不动地去桃林报到。“目之所在，心亦随之；心之所至，气亦至焉。”游念霜端坐在石之上，一边默念着铃灵传授给他的诀，一边运转周天经脉，仔细地牵着几缕灵力裹住晴明，徐徐养。距离这丫第一次正经为他治，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虽然这运气诀平平无奇，甚至像她随编的，但他双的气的确在渐渐好转，想必是因为……“凝神！”少女的轻斥打断了他的思绪，游念霜心中一，立时聚气定神，一瞬，一串奇特的曲调声响彻桃林，似笛非笛，类箫非萧，却让他的灵力由丝化，瞬间汇双，只觉灵台一片沁心清凉，前的雾都似淡了一瞬。是了，就是这个。这不知何奏的小调，多半就是让自己疾好转的原因。游念霜自幼习剑，对剑之外的知识一向所知甚少，乐一更是如此，多也就是见过些使琴中剑的剑修，或是以笛为剑——在他看来，皆是装腔作势，剑心不纯。但这乐声却让他只觉得好听得，总想着多听片刻。游念霜端坐不动，默默运转了几个周天，心中实在好奇，终是忍不住开问：“这究竟是……什么声音？”铃灵此刻正背靠着树，半坐半躺地倚在湖畔那株大桃树的树梢之上。她歪了歪，看向方石上打坐的盲少年，面惊讶：“小瞎终于开说话了？我差就准备改叫你小哑了。”游念霜抿着，没有作声。这段时日，铃灵有事没事总要挤兑自己几句取乐，他念着治之恩，只是忍耐，是以，几乎从未开说过只言片语。见他不吭声，铃灵更觉有趣，直起，侧坐在树梢上，饶有兴味地俯视着一脸冷的游念霜，抿嘴笑：“我告诉你答案，那你可要再与我多说几句话呀？”游念霜眉心一，恨不得当即起离去。这丫脾气古怪，时常惊人之语，不知这回又要怎么捉与他。白衣少年面几经变幻，看得铃灵是乐不可支，满意非常。因此，没等他回应，便主动答：“那是哨的声音。”“哨……？”那不是孩童的玩吗？抑或者，是召唤灵兽的那类法？游念霜皱着眉，认真思索着。铃灵从挑起一有些褪的红绳，上面系着的正是一枚竹哨。竹看上去已有些年月了，隐隐可见些许斑痕，但竹哨的颜却仍是苍翠滴，应是时常被拿在手中把玩，连边缘都光如玉。她拽过竹哨，凑在嘴边，霎时间，那悠扬悦耳的哨音便如泉一般淌而，在午后的光飞掠旋舞，连林中的桃香都被浸上了几分凉意。原来哨也能发这般声音，竟还能曲调？游念霜仰着，侧耳聆听，中不由问了自己的心声。“嘿嘿，那当然！我的竹哨可不是一般的哨！”铃灵这次没再卖关，反倒是朝他炫耀起来，双也得意地晃来晃去，朱红的裙摆从枝桠间松松地垂落来，随着她的动作慢悠悠地飘飘摇摇。

    想必是汇集天材地宝打造而成，好歹也算隐世门派，多少有些底蕴。只是不知是何灵竹，竟有如此奇效，以后自己若是碰上，定要也削上一段，雕成饰品挂在剑穗上，以求凝气定神之效。游念霜暗自寻思着，语气愈发诚恳：“……愿闻其详。”话音未落，铃灵便双手轻树梢，借着巧力，三两跃树梢，像一翅绯红羽蝶般轻飘飘地落在了白衣少年前。她弯腰，将手中翠绿的竹哨在他面前晃了又晃，眉飞舞地说：“这可是我哥给我的呢！”游念霜一怔，好半天没理解这句话的义。所以，她的兄是名修？有如此巧技，修为多半不会低于自己。他正再问，却忽然失了言语。原来，铃灵见他默不作声，才像是刚想起了他目不视，便匆忙地摘系在脖上的红绳，又拉过少年的手，地把竹哨了他的掌心，很是慷慨地念叨着：“我忘了你看不见了，那就破例给你摸摸吧！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指尖上突如其来的温意让游念霜顿时浑僵，陌生的细腻与冰凉光的竹仿佛两个极端，让人无所适从。他有心想将手甩开，但又担心掉手中贵重的竹哨，一时间只能微张着嘴，讷讷地说不话。“这竹哨还是我很小的时候，我哥砍了几截村后山上的竹，试了小半个月才得了这一枚。你摸摸，几十年了，还像新的一样呢！……”铃灵并未察觉少年的异常，仍在滔滔不绝地向他介绍着自己的宝贝，说着说着，又牵着他的指尖去摸竹哨的气孔。游念霜这次终于缓过神来，飞快地将竹哨回了少女手中，板着脸急急地站起来，却又不慎摇晃了两。他的嘴反复开合了几次，才闷声闷气地挤了一句：“……友果真，家学渊源。”闻言，红杉少女那双灵灵的桃立刻亮了起来：“你也觉得我哥很厉害？”她喜不自胜地凑到游念霜边，手也顺势搭上了他的肩膀，声音快：“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呢，小瞎，你不愧是少主，真有光！”游念霜忙不迭侧过，又不动声地退了一步，总算避开了铃灵的接近。他皱着眉，轻咳一声，沉声说：“铃灵友，在有名有姓。”少年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曾想铃灵早就看穿了他的局促，抿着嘴忍笑意，心中暗自咋，想不到成天冷若冰霜的小少爷也会有这般神。她学着游念霜，也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信心十足地摇了摇手指：“咳，我记得的，你不就叫游什么霜……嗯？什么来着？思？忆？呃，惜？”说着说着，少女的手指不觉就耷拉了来，声音也越来越小，渐渐细不可闻。“……念。”“哦对，游念霜！”铃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见少主大人又冷起了脸，周遭气息比往日里还要凉上几分，只好讪讪地找补：“我不会再忘了，要不然，以后我就叫你阿念吧！好不好，阿念？”这意料之外的称呼让游念霜苍白的脸庞瞬间涨红，向来冷傲的神也顿时生动了起来。他扭过脸看着别，定了定神，才用不太自然的声音拒绝：“不必，劳烦友直呼在姓——”“小瞎，少主，阿念，你选一个。”铃灵笑眯眯地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语气不容拒绝。“…………。”游念霜一气，识时务地放弃了抵抗，他地行了一礼，打算一走了之：“告辞。”看着游念霜大步离开的背影，铃灵反倒是愣在了原地，这小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难就因为夸了他一句有光？那也是看在他崇拜哥哥的份上……算了，她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以后就对他好一吧！想到这儿，铃灵连忙扬声唤：“阿念，明天早来呀，我给你带好吃的！”远远地，只见背负剑的白衣少年又踉跄了一，步迈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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