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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她小声骂：“你疯了麽？老爷一再代祭祀的事儿不能跟少爷说！你现在抖落去，以後还怎麽在沈家工！”

    小翠一把推开他：“我爹死後，幸是老爷收留了我，没有他我也不会活这麽久，早饿死路边了。就算被赶去又如何？我人不能忘本！”说罢，跟著华离开，气的阿采在原地直跺脚，大骂笨丫！

    华赶到祠堂时，门站著几名脸孔陌生的仆人，各个都生的大威武，一脸横。小翠在旁解释：“这是上留来的老规矩，老爷了祠堂後，得由他们守在外面。”

    “他们是谁？”

    “从镇外请来的，不知是什麽来。”

    华上前，想开门。那几个大汉果然拦住他，说：“留步。”

    华：“我是沈家少爷。让开。”

    为首的大汉：“就算是沈家老爷让开门，我们也不会听。这是规矩。”

    华语声平静，面寡淡，重申一遍：“让开。”

    大汉：“不能让。”

    华忽地抬起脚，一脚将他揣倒，怒不可遏地吼：“几个狗才，谁他妈给你们的胆，让你们在我沈家撒野？开！ 再敢拦著老，老就劈了你们！”

    这不止这些大汉都呆了，连小翠以及闻声赶来的仆人都惊呆了。

    沈华来沈家一年多，一直保持著温文尔雅的好面孔，人人都沈家大少爷脾温和，从不动怒，却不晓得他也会这样生气，发起火来如此沈凶狠。

    其他几个见状，本想扑过去继续阻拦，华却低声问：“不？”

    他神沈，眸底隐隐泛红。几个大汉面面相觑，最後只：“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少爷您现在闯了去，日後惹来，还望您别後悔。兄弟们，走！”

    他们一走，祠堂的门就被踹开了，小翠在门外守著，华独一人走祠堂。

    祠堂漆黑一片，充满了血腥味。

    华从上摸一块打火机，燃，借著火苗的光线，看见祠堂铺满一地血腥粘稠。残灭的香灰，未烧尽的女人黑发，血淋淋的祖宗牌位。

    “爸。”他叫了一声。

    没有回音。

    华绕过祖宗牌位，来到祠堂後面。黑暗中，有一闪红漆密闭的铜门，静静伫立在那里。

    华顿了顿，走过去，伸手拉了拉门环。

    门纹丝不动，像是从里被反锁上了。

    华对著门里叫了一声：“爸。”

    只有自己的回音，空地响彻在耳边。

    华松开门环，去叫小翠拿了几把斧过来，回到铜门前，二话不说，死命朝门上砍。

    砍坏了好几把斧，门才终於松动。

    他扑了去。

    那年秋天，在祠堂的密室里见到的场景，沈华这一生都刻骨铭心，很多年後再记起，仍旧心如刀绞。

    父亲沈世，赤地躺在地上，浑是血。

    华这辈都没见过这麽多血，父亲赤的，每一寸肌肤，每一颗孔都在汩汩渗血，指甲，发丝，睛，嘴，耳朵，无一不在渗血。密室黑暗，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却又没死，闻见响声眨了眨血红的睫，见是儿，两片原本是玫瑰红而现在一片雪白的，轻轻动了动。

    华听不清他在说什麽，只觉脑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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