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9-煤球离家chu走记（14）(3/4)

    从山脚到半山腰有好几条小路可走。沈延平时上上的，早就对路线烂熟于心。虽然山上植被密，不过正因为这块地灵气不算郁，所以没什么危险的妖兽灵植，就算小孩独自行走也不成问题。

    可今天半山腰却比以往还要安静，连清晨的鸟啼声都没有。

    沈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从小在这个安全的山生活的他对于这危险有些迟钝。这里的散修们大多天赋平平，不求修得大谋取名利，这座山也不是什么宝地，在这地方生活的人们平日里自然也没什么争斗。

    难父母门了？

    沈延吃力地跨过最后一个小山坡。远远地可以看到他们家的房。往常日上三竿的这会儿应该父亲已经在屋外练剑，母亲可能会在小院里忙活。不过自从父母说他要有弟弟或是妹妹后，母亲就不怎么忙活家务了。

    大约是在房里休息吧。沈延这么想着，向鸦雀无声的房屋小跑而去。

    “父亲，母亲，我回来啦！”

    往常这么叫喊着，夫妻二人就会来迎接他。虽然肚大了有些不便，但母亲还是每次都会把沈延抱起来，数落他又给邻里添麻烦了，叮嘱他次再去山要给人家带些礼去。

    “……？”

    都到了门，依旧没有人来。而且房屋中没有任何走动的声响，一片死寂。

    站在院外时还看不清，沈延走到门时低才见到了从门里渗透来的暗红。仿佛山脚那条蜿蜒的小溪的缩影，从屋里延伸到门外，此时显然已经凝固了。

    红的……是血吗？

    沈延呆愣住。他的第一个想法是——弟弟妹妹生了？可是父母明明说过，不论是弟弟还是妹妹，都还要好几个月才能来呢！

    沈延不满地踮起脚去拍门，但大门竟然没有拴住，轻轻一碰就朝里打开了。

    “你们骗人！说好了要让我第一个看见……的……”

    “……”

    木门“嘎吱”地随着惯缓缓打开。

    让年幼的沈延愣在原地的，是绝对不应该被孩童看见的残酷场景。

    “啊……”

    沈延的手脚剧烈地颤抖起来，一瞬间到无法支撑自己的重，向后跌坐去。

    父亲的尸躺在最前面，像是要挡在母亲前面，但显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令人安心的健壮膛此刻毫无起伏，咙被割开，目光空地看着屋。

    越过他的，母亲趴在地上，全被凝固的血污浸泡着。她的动作应该是想要护住什么，但显然在死后那微弱的愿望也无法被实现，她腹的伤横穿，还未成形的婴孩的残骸被随意地丢在一边。

    “……”

    前的场景造成的冲击太大，一时间沈延失去了嗅觉，冲鼻的尸与血腥混合的气味直到他的大脑缓慢地反应过来发什么了什么之后，才仿佛积累许久一气爆发一般涌了上来。在叫喊声之前，胃比声音更快地从咙中涌来。

    这些其实是在接来的多年中，反复梦到才逐渐记起来的细节。当年的沈延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吐光了胃里的东西，神恍惚的况独自爬山去找人的。

    等他昏迷过去，又清醒过来后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前一晚招待他的修士夫妇收留了他，给他的父母立了墓。墓碑也不过图个心里安罢了，失去了元的修士尸衰败消散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听说现场实在是有些惨烈，连大人都没忍住吐了几次。这一次的事让附近的散修们都人心惶惶，因为他们都知那对夫妇为人和善，不应该有仇人，而且他们家中也没有任何值钱之，却被无故杀。本以为不争抢就可以一生安全的散修们不安起来，许多都连夜搬了家，离开了那座山。

    从此旁人都不敢在沈延面前提有关家人的事。还留在附近的修士们都很亲切地待他，但他们还是睁睁地看着当初那个天真可的孩慢慢成为了一个神郁，不苟言笑的少年。

    收留他的修士夫妇希望他能忘记过去，好好地生活，可沈延不到。被再三叮嘱过不要去追究那件事的凶手，对方一看就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对象，沈延还是到去打听，去城里询问，努力回忆着当天的惨状试图寻找到蛛丝迹。一开始那对修士夫妇只觉得他可怜，但他越来越执着，而且真的问到了一些消息，修士夫妇开始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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