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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略一思索,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洪儒文:“家父有此意,但不敢孟浪,他心中日日念着当日墨前辈的恩,只恨不能够报答,此次听说墨前辈将独托付,便有了此意。晚辈一见墨言弟弟,便心中喜,怜其……”说这里,洪儒文忽然卡壳,他本来想说可怜他上就要丧父,但也不敢当着墨升邪的面这样说,正在想怎么措辞的时候,墨升邪忽然:“不用说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言儿没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若是你们父肯照料他一生,也算是他的造化。”

    洪儒文便:“父亲定会好好照料墨言弟弟,传授他一功夫。日后我和言弟共掌昆山,必不让他受半委屈。此次发前,父亲就已命后辈带来血契,若是墨前辈不嫌弃,小愿与前辈定血契,将来若有反悔,定然天打雷劈,受万蚁噬心之苦而死。”

    墨升邪在心中叹了一气,昆山乃是中土四大门派之一,虽然比其它三派略有不如,但如果儿能够和面前这个洪儒文共掌昆山,也算是个好的去,自己也能够闭了,只是不知愿不愿意,这么小便定,将来若是儿大了,有了自己的意中人,又该如何?

    想到此,墨升邪忍不住朝着幼看去,低声问:“言儿,你儒文哥哥说的事,你可愿意?”

    墨言气,微微抬,盯着洪儒文。

    上一世,洪儒文也是这般说,也是在这个时候,对自己温文尔雅的微笑。

    父亲为了让自己终有靠,便同洪儒文定血契。

    血契一旦签订,便终不可反悔,否则将会血,全脉爆裂而死。

    大约这个时候,洪儒文是真心的吧,不过,洪儒文的真心,有值什么呢?

    墨言完全可以揣到洪儒文的想法,无非是看自己可怜,得又不错,起了怜之心,于是圣父心里发作,胡许诺。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血契反而成了禁锢他自由的枷锁,自己成了他追求“真”的阻挠,折断他翅膀的黑手。

    当他遇到另外一个更加可怜,得更加清俊的人时,便立刻变心,对那位“淤泥而不染”“世可怜”的浊世佳公倾心,把自己当成了心如蛇蝎,尾大不掉的包袱。而他一旦能够有办法解开血契的时候,就是对自己弃如蔽履的时候。

    “真”“真”于洪儒文而言,不过是凡尘间的慈善事业,谁更可怜,他便更谁;当然,在这“可怜”之上,还需加上“人品清俊,容貌俊”八个字。

    墨言看着面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这人从生开始,便是天之骄,父亲,师兄弟们敬让,昆山本就富庶,自己怕是他这十六年来,所见到的最“可怜”、最“俊”的人了,轻易许诺言,也是正常。

    墨言笑了笑,开问:“洪少主是第一次昆山办事吧?”

    洪儒文不知这个小弟弟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便:“是的。”

    墨言又问:“血契之事,洪山主知么?”

    洪儒文:“当然知晓,这等大事,我如何敢瞒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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