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无形间隔(10/10)

    「我回来啦～」

    安仪拍着手上残留的碎屑，尾随着走动微微摆动，「跟你说有够夸张！我补几个面包，上就被旁边等的人拿走几个。也不知到底多好吃，明明跟面包店卖的一样。」

    言旭从安仪走近前就开始直盯着她看，浏海大分都撩到了後面，俊的眉在碎发中遮掩不了多少，直勾勾的神十分瞩目。

    「嗯。」

    言旭蹙了眉，他的回应通常就到此为止。

    既简短，又无趣，他停顿了又回：「好受迎。」

    似乎没有多好，听上去略为敷衍，他思索了会：「…什麽样的面包？」

    「嗯？就是里面有油的那小餐包，你想吃吗？」安仪虚空比了一个圆形，往自助桌的方向看过去：「依他们扫的速度…啊不过不用担心，我放了满满一座小山的量！应该不至於那麽快就吃完了，应该。」

    「不是的，我不饿。」

    然而，对话还是在他之後就结束了。

    没有接续的话题，他们自然又回到了之前那般安静。

    「……」

    「…安仪，你知为什麽蜘蛛喜三明治吗？」

    沉默中言旭突然提了一个问题。

    安仪喝着矿泉，看向对方，发现那张俊秀面容上的表生，看上去有不自在。

    「？」

    她有些茫然，言旭很难得会向自己问问题，还是这听起来八竿打不着的容，导致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回什麽。

    她又看了一次自助桌上的餐，在问了面包後又问三明治，难言旭不想吃面包，其实是想吃三明治？

    「因为蜘蛛喜吐丝吐司。」

    「……」

    「……」

    在一阵尴尬的寂静後，安仪突然灵光一闪，她略带迟疑的问：「…难这是笑话吗？」

    「嗯。」

    这个谐音有老…嗯？嗯嗯？

    言旭，在说笑话？？

    「呃、这样啊，有突然，刚刚没反应过来哈哈。」

    哈什麽哈，安仪乾笑两声後就後悔了，不要笑可能还比较好，这气氛更尴尬了。

    不过也没办法，言旭和笑话，这两个词南辕北辙的程度，就连小学生写造句都难以把他们合在同一句话中。

    「……」

    「……」

    他们大瞪小的对看，对着面无表的言旭，安仪微笑的嘴角有搐。

    也许是她的反应比预期还要糟，言旭脸更加不好，衬着神越发郑重。

    抿直的不像往常那样沉寂，反而开始接连不断地丢新的话题。

    「安仪，学校里有个零放屉，隔一天就会不见传闻，你听过吗？」

    「之前大家在讨论教室墙上突然现的人形符咒，我那天刚好看到，是陈凯义在画他喜的人。」

    「听说每月第二个周六，後山会现一只白猫，只要跟着它的脚印走，恋就会成真。」

    「你知吗，因为我很冷漠，所以有人叫我作极冻使者。」

    原来你知？

    不对不对！突然怎麽了？？

    「有、有听说过，有蠢不过也可的……」

    面对状态反常的言旭，安仪瞳孔震颤地又喝了压压惊，莫名有惶悚。

    「可……」

    言旭牵动嘴角，一个十分僵，笑不笑，勉看得来是微笑的表。

    「你想这样叫我吗？我不介意。」

    「噗、咳咳咳…不不，不咳、用了不用了！」

    什麽况！

    这个人是谁？！怎麽趁她去补货的时候偷偷冒充她那面又哑的男友！

    安仪浑发麻，可能稍微浮夸了，但是当言旭的上扬的瞬间，她是真的吓得差当众起来的！

    不能怪她大惊小怪，这几句话称得上他们往这几个月来，言旭最健谈的一次了，以他一贯的沉默表现，别说微笑，就连多一的面变化都难得一见。

    安仪觉得现在的状况，简直比当初被言旭要求看他自那时还难理解…呃，好吧没那麽夸张，还是自比较奇怪，但他那宛如恐怖谷般不自然的表，还是让她一时混。

    「零件故障了吗？！」

    安仪猛地捧住言旭的脸，反应有些过激，也吓到了对方，嘴边怪异的弧度被没轻没重的手挤歪。

    「…？」

    「不，不对，我在说什麽，发烧了吗？言旭你还好吗？」

    「安仪，我没有生病。」

    双被挤得微微嘟起，虽然少见的模样在言旭冰山的脸上显得很可，却仍无法掩盖他逐渐消沉的神。

    安仪愣了，似乎察觉到了什麽。

    「嘿同学！麻烦帮补饮料。」

    又有工作来了，安仪只好先去理，了言旭的脸後便离开了。

    言旭不太明白安仪的意思，但他知那反应肯定不是正面评价。

    墨黑的几缕发丝垂落到旁，粼粼的饮料模糊了面容，冷漠的神在暗红的摇影上依旧锋利，言旭与那双冷峻的瞳眸对视。

    绪低落来，连带眉宇一同压低，他又搞砸了。

    倒映在杯中面朦胧的自己，一副不面的模样，实在过於稽。

    红茶果然太甜了，彷佛沾黏着一层咽不的糖，令他间堵。

    安仪俐落的将箱拆开，拿一盒盒饮料补上空缺，漫不经心地把落到脸上的尾拨开。

    「我刚刚差被吓死！言什麽的那个像石像一样站在角落，害我差撞上去。」

    「言旭吗？我刚刚也有看到，他穿礼服真的好帅喔。」

    一对男女拿着免洗餐盘走到餐桌旁，一边夹起一边在安仪旁闲聊着。

    安仪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想到脑中思索的当事人，名字突然就现在耳边。

    「啊？但我、帅是帅但他有我幽默吗？能像我一样逗你开心吗？」

    「是是是，跟你在一起每天都好开心——」

    「欸你什麽语气，我伤心了，快哄哄我！」

    安仪补饮料的手停顿了，小小皱了皱鼻，听着耳边的打骂俏，她还有存疑的推论瞬间就有了断定。

    也是啦，言旭为何一反常态，其实不是一件多难猜的事，只是她突然收到太多冲击，一时没转过来罢了。

    想有所改变不是坏事，但凡事都要循序渐的嘛，一不停顿的抛那麽多话题，她怎麽来得及一一回答。

    况且……

    前浮现少年勉自己不自在的表现，那双中潜藏的小心翼翼，宛如薄冰般岌岌可危，随时可能断裂。

    安仪轻哼了一声，她知自己该如何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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