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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跑了,我也不知我为什么会跑。”
“后来只要是音乐课我就没有迟到。”
“后来呢?”黎若森忍不住问。
“后来啊,只待了半年,这个老师就走了,她本来就是大城市里来的,我们这个地方太小了,东西也破,连个钢琴都没有。”沈霄说,“她走的时候,我难受了很久,后来我想,那估计就是失恋的觉吧。”
“但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她,我的喜,也不过是我的一想象而已,我喜的就是当时那个画面。”沈霄对黎若森说,“这喜有多脆弱呢?”他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就像当时的他一样,黎若森喜上他,也无非是因为林三这个角,他从到尾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就像他喜的只是那个弹琴的宁静画面一样,黎若森喜的也是那个在屏幕里不服输的林三。
“……但是,我只喜你啊。”
沈霄看着轻声说话的黎若森。
“沈老师。”他对沈霄说,“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是真的喜你呢?”
第15章
15
沈霄不信吗?沈霄当然不是不信。
他只是觉得这喜太脆弱,就像小孩的泡沫而已。他不怀疑黎若森喜他的这心,他只是觉得,这喜,是因为他是黎若森接到的,唯一“特别”的那个。
他看了黎若森手里的茶杯,发现茶已经凉了,于是从他手里拿了来,放在一旁的床柜上。
不说话的黎若森,看上去更像个没生命的娃娃,他低垂着,仿佛刚刚那些话,已经用完了他全的力气。
沈霄在心底叹了气,他站起来,从自己的行李里,拿一个木雕——正是他见到黎若森那天雕刻的麻雀。
他把麻雀拿到黎若森面前。
黎若森不解地看着他。
“送你。”沈霄说,他又坐在了椅上,“雕得一般。”
黎若森小声谢,然后握着这个木雕,他没有说话,如果不是还睁着睛,沈霄都快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沈老师。”黎若森突然开,“我要回去了。”他握住木雕,有些困难地准备床,沈霄急忙把他抱到了椅上。
他想顺便帮黎若森把鞋穿好,却被阻止了,“不麻烦沈老师了。”他客气地说。他把木雕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慢慢推着椅往外面走。
沈霄原先想去帮忙,却又被黎若森制止了,“已经麻烦沈老师很多了。”他轻声说,然后回对沈霄笑了,“沈老师,明天见。”
沈霄看着他慢慢推开门离开的背影,或许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到,就在刚刚,黎若森突然把自己和他的距离拉远了。
黎若森离开沈霄的房间后,就看见了站在走廊上的吴涛。
“你来了。”他对吴涛说。他其实不意外吴涛的现,“你站在那边多久了?”
“换完衣服后,我就来找少爷了。”吴涛说,他推着黎若森的椅,把他带回房间。
房间里还是黎若森离开前的样,他仍由吴涛把自己推到床边,然后蹲来替他脱鞋。
“少爷很冷吗?”吴涛问。
这会儿吴涛已经替他脱了袜,或许是因为常年不见光的缘故,黎若森的脚也是过于白皙的,脚背上淡青的血都清晰可见。
他看着吴涛抬着他脚的手,有些不自在地说,“不用这样。”他说,他其实不太习惯别人这样照顾自己,“我想洗澡了。”他对吴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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