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3/7)

    这混沌的状态持续了很久,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迹象终于无法继续忽视,当阮沅跪在洗手间吐掉酸,他终于不能再自我欺骗。

    最怕的况还是现了,阮沅以前总觉得他们至少不会到这程度,这样未免太过疯狂。

    是哪一次?他们过很多次,每次都用填满他的,阮沅也害怕过,在发期过后惴惴不安,但是因为一直没有事,他也就放松了警惕。

    好像知另一个生命的存在,他本就不健康的也开始抗议,几乎已经到了咽的程度,所幸他们最近忙于其他事没有多碰他。

    在学校午休时间偷偷跑去买了验,藏在书包的夹层里带回了家。坐在桶上仔细把说明书看了一遍,终于还是在看到两杠的时候开始哭。

    这是错的,这是不对的。

    他早就不知多少错事,可是到了承担后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逃避,他总是在事后后悔,就像小时候写检讨书时候惯用的句式,假如时光倒……

    可是时间无法倒,后果也只能一个人承担。

    为什么现在会怀,之前都没有的不是吗,为什么会是现在呢?阮沅抱着肚枯坐了一夜,但那个决定也没时间。第二天没有去学校,他坐在桌前慢慢地写信,在信里和阮荀歉:“爸爸,对不起,我了一件错事。”

    阮荀会不会也觉得他很恶心,他觉得有些难过,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阮沅从小就知的。

    阮沅想,他的宝宝并没有错什么,错的是他而已,他向宝宝歉。怀应该是一件很神圣的事,可是他的宝宝是不被期待的,或许会和他一样……不行,必须让痛苦在这里终止。

    阮沅从前总是想不明白一些事,但是这一次他难得锐地察觉到谢宵永他们不会同意他拿掉这个孩,就像后颈的标记一样,他没有足够的钱去这件事,所以他只能想一个两全的办法。

    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他错了。

    其实还是想过很久很久,该怎么结束,其实阮沅是很怕疼的人,他想稍微轻松一,听说楼会很疼,药片也同样,又想起之前书上读到的卧轨,但是会耽误大家上班回家吧,还是算了。然后电视上看到有明星在衣柜里上吊自杀,那打开衣柜的人会很痛苦吧,他不想让别人痛苦。地也想了很久,在学校会给同学留影吧,在酒店去会影响以后的生意吧,他也不一定能够跑去。

    在哪开始就在哪里结束,阮沅坐在放满的浴缸里,握着那把在学校手工的裁纸刀发抖,可能会很疼,他打了个寒战,但是这是他罪有应得,反正就疼最后一次啦,他不想继续疼了。

    是真的很疼,薄薄的刀片很锋利,碰到的瞬间就见了血,血珠落到中变成淡粉,然后开来,然后阮沅咬着牙又用力割了一绽。那时候他想,可能就应该是这样的吧,刀割过的疼痛,又像火焰灼烧,大概就是这样,思维也变得混不清,很多事都像雪一样在空中飞舞飘散,看不清,落在手心里又化了。

    是不是像他这样的人,生来就应该与痛苦为伴,坏事也一件一件地来,或许什么时候,他就已经把好运气全都用光了。他安自己,没关系,反正好的东西他也见过了,再给他就是浪费了。

    变得很冰,比冬天的雪还要凉,前又是一片红,好奇怪,他闭上了,竟然有莫名的满足

    ……

    “沅沅!”

    陷黑暗之前好像有人在叫他。

    好像了一个很的梦,阮沅梦到他又回到了一个他曾经短暂待过的临海小镇,那里夏季很,一年有大分都可以穿短袖,走在路上闻到的都是咸涩的海风。

    阮荀经常带他去海边玩,在那里他学会了游泳,学游泳的过程总是免不了呛,浮浮沉沉之间自然而然就学会了,因为他知阮荀总会抓住他。

    可是这次没有,像是在风暴天,他从小船上坠好冷,像……像雪一样的温度,可是这里是不会雪的不是吗?

    他一直坠,直到没有一丝光亮,就算怎么喊也没有人来,直到冰凉咸腥的充斥鼻。

    ……

    “病人醒了!”

    阮沅努力睁开,周遭雪白的一切让他有些恍惚,想要坐起来也变得有些困难,只能转动着睛观察着周围。

    有医生来检查他的状况,说了什么阮沅也耳朵里嗡鸣听不清,过了一会儿护士给他换药的时候,尖锐的疼痛总算让他想起一些前因后果,回想起来难免后怕,意识就想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但是四肢如同铅,连抬起来都觉得很累。

    没过多久他就见到了他并不想见的人,阮沅闭着装睡,但还是在谢宵永靠过来的时候发抖。

    他一定都知了。

    谢宵永只是摸了摸他的,检查了一他的伤,东西轻柔得好像他是什么易碎品。

    “我要爸爸。”阮沅缩里背对他,没有受伤的右手抓着被角,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要见爸爸……”

    “好。”谢宵永好像叹了气,然后替他泪,喂他喝了一,“明天他就会来。”

    今天的谢宵永好像格外好说话,阮沅忍不住提更多要求,“那,宝宝还在吗?在的话必须要拿掉。”他盯着窗外的香樟树发呆,没有看到谢宵永黑沉神。

    “现在不行。”

    “为什么!”阮沅突然激动起来,动作幅度有些大,牵扯到了伤,疼得他眉皱,语气也不好,“你知不知你在什么,这个孩不可以留来,他会变得和我一样,不健康,而且……”他没继续说去,他的宝宝,只有他一个人,甚至都不知他的父亲到底是谁。

    阮沅很少这样说话,大多时候他都是听话又乖巧,带着南方方言里柔柔的语调,平时就算被急了也只是红着睛说不要。

    “对不起。”谢宵永被阮沅用那双朦胧泪盯着,满怀恨意,像只受了伤被到绝境的小兽,呜咽着要和猎人同归于尽。

    “为什么……”阮沅想不明白,可是他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他想,如果我的小孩也会像我这样痛苦的话,我死一万次都不能够。

    病还没好,阮沅哭了一会儿就有些不上气,谢宵永不想再刺激他,就任由阮沅抓着他的手咬。

    谢宵永哄阮沅吃完饭后没待多久就离开了,走前嘱咐护士看牢阮沅。

    第二天阮沅醒的很早,他是被疼醒的,左手的伤其实没有很,但是看着很吓人,也使不上劲,上药的时候好像更疼了,他有些后悔。

    阮荀是快到中午的时候才来,一看到阮沅躺在病床上就想冲过来看,但谢临跟在后面抓着他的手,阮沅看到阮荀似乎有想要挣脱的动作,但还是乖乖地让谢临攥着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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