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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送你回家。”

    颜凉一抬，正对上林檩凝视着她的双目。

    颜凉刚想回绝，却想到了自己的家距离这里非常远。她在妖界待了半年，完全没有能力找到回家的路。

    她只得答应。

    安排好的车停在一条偏僻的路旁边，车上还坐着几个人，看见林檩，他们走车，恭敬地行礼。

    颜凉打量着这几个人，站在中间的一文官装的金发女应该就是林檩所说的秘书，其他几个人则一举一动都透着训练有素的规整。

    他们的衣摆显枪的廓。

    颜凉疑惑地望了望林檩。

    林檩轻声解释：“人类世界在战后一直有些混，这是为了确保安全。”

    颜凉了然地。

    ―

    墨潋回到居所时，偌大的空间空无一人。

    他来到书房，起玻璃灯，昏黄的灯光在大的木制书架间开，随着灯芯摇曳。桌上摊着一本书，影投在泛黄的书页上，像蝶翅那样一鼓一鼓地抖着。

    纤的手指在书本上。

    那是本诗歌总集。短短的诗被他用指尖逐字逐句地过去，缓慢又无声。

    ――枞树林里的小松鼠逃跑了。

    ――追逐着鲜红的浆果。

    ――越过溪，越过荆棘。

    ――越过嘶鸣的鸱鸺，越过蜕的蛇。

    ……

    ――追逐着鲜红的浆果。

    ――越过你的旁。

    “不觉得可悲吗？”

    有声音自书架后响起，与他张着同一张脸的妖从后方走了来，像是怜悯地注视着他。

    “你所的一切远远抵不上同类之间的信任……骗走她只需要同类简单的几句话。”

    墨潋合上书，嘴角缓缓地咧开，笑得从容又玩味：“可悲……？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

    第34章 一切的开端（，慎戳）

    相几近一致的两个妖在昏暗的灯光中对视着。

    墨梨眯起了，略带嘲讽地说：“我很兴看到你现在仍保持着这从容。”

    墨潋用手指节奏平稳地轻着桌面，慢悠悠地说：“年老的妖怪都喜拗这者姿态？”

    墨梨冷冷地回答：“我就是未来的你。”

    “啧，真是令人绝望的未来。”

    空气在无声中绷，玻璃灯罩中的火光悄悄萎靡去。

    “‘信任’破坏起来很容易。”墨潋再次开，“既然前提是‘同类’……那么让这个前提消失就够了。”

    墨梨挑起了眉：“你觉得她在被人类敌视以后就会选择相信你？”

    墨潋弯了弯嘴角，间若隐若现的蛇牙在灯光中泛起刀片般雪亮的光。他的笑容郁：“人类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供她倚仗了……她没有别的路了，不是吗？”

    墨梨皱起眉，沉默地望着他，底一片死寂的黑。

    良久，墨梨转，手指搭上门框。推门去之前，他以夹杂喟叹的语气留一句话：“希望你能把你此刻的自信一直保持到未来。”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

    墨潋的声音夹在后门板的磕扣声中，支离破碎，仿佛一阵穿过了荆棘，急促无比的风。

    墨梨不再回答，缓缓步走廊。

    墨潋已经活了一千岁了，他很少执着于某样东西，或者说他将千年以来所有的求都囤积起来压在了同一个东西之上。他不能容忍颜凉的疏远和逃离，为了达到将她彻底占有的目的，他怎样的事都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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