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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穿着件领的褐的褙，眉目温婉，上只着一支金簪，言行举止很有礼仪，可杜蓉哪里领，一把将杜峥抢过来，低声：“往后你不准再来了，知吗？”

    杜峥吓得。

    唐姨娘见她那样泼辣，嘴角微微的动了动，抬间，对上杜莺的目光。

    杜家的二姑娘总是那样的孱弱，谁都不怕她，可不知为何，唐姨娘见到杜莺，总有些说不的觉，她朝她笑一笑。

    杜莺没有说话。

    唐姨娘又朝别的姑娘半蹲腰行个礼。

    杜若瞧着她，忽然想到梦里，唐姨娘不是这样的，她穿着金绣牡丹的通袖大袄，上着红宝石的面，坐在堂中，已经很有几分气派。

    那时她是杜家的二夫人了。

    到底是如何当上的？她伸手了眉心，只觉额那里隐隐的发疼，她这阵都没有再奇怪的梦了，可有时候想要知前因后果，还得全了才行，可要是再到男人亲吻她的梦，她又觉得不兴许是好的。

    杜蓉拉着杜峥就走了去。

    唐姨娘轻声与杜绣：“你小心些，今日人多，可不要闹什么祸端。”

    杜绣撇撇嘴儿：“能有什么祸端，都是来玩儿的。”她甩着袖去，心里倒也谈不上怨恨杜蓉，她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同一个娘，若是她，只怕也不会喜唐姨娘的。

    可这并不表明，她就要屈从杜蓉的，幸好杜蓉嫁给章凤翼，总也不是太有之日的。

    见她们陆续走了，杜云岩还在铁青着脸不兴，唐姨娘笑：“老爷大人有大量，何必与姑娘们计较呢？大姑娘她是您的女儿，再如何，她都要孝敬您的。”

    “你看见她孝敬我了吗？”杜云岩气咻咻，“简直像只母老虎，说起来，也幸好是章凤翼这土匪娶了她，不然包家那公只怕要被她打死！”

    唐姨娘噗嗤笑起来：“瞧您说得什么话，那可是您的女儿啊，她这样对您，也是因为心里喜您，看到老爷上我这里来，她是不悦的，老爷该多陪陪夫人，姑娘们才好。”

    这话杜云岩是很少听见的，竟然还说杜蓉喜他，他叹一气：“委屈你了，今日原是我要带峥儿来。”

    “老爷，这谈何委屈。”她微微垂脸，“我原就只是为服侍老爷，又不为别的，倒是老爷终日里心太多的事，不过我今日看到二姑娘，却是替老爷兴呢，二姑娘瞧着好像好了？”

    想到刚才的二女儿，是比以前好了，还要去历山，杜云岩。

    “这就好了。”唐姨娘双手合十，“老爷可得为二姑娘选个好夫婿呢，二姑娘这等有才华，寻常的世公哥儿也男上。”

    “可不是？”杜云岩提到杜莺，更是有了几分喜，比起杜蓉这刺儿，二女儿实在是好太多了，还晓得孝顺他，甚至前阵还了一双罗袜送给他呢。

    他见唐姨娘事事为他着想，想到一件事，说：“你父亲而今还在家中闲着呢？我记得他也是个举人。”

    “多少年前的举人了。”唐姨娘笑，“也就在家中教教小孩识字罢。”

    唐姨娘是被他父亲卖掉的，那时候，家里急需钱治她娘的病，她主动提卖于杜家，后来老夫人见她聪慧，也从来不生事便送与杜云岩当贴丫环，杜云岩不是个守的，早早就叫唐姨娘破瓜，老夫人晓得儿的德，便让唐姨娘当通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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