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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一）阋

    台风刮得台湾海峡像是翻了的沸一样，文他们班的同学一连两天都只能躲在饭店里聊天打，玩玩小游戏。钟小与佳蓉闲来无事，就缠着小杨，和他上演着香艳的戏目。

    钰慧、淑华和猪在不了门的这段期间，偏偏专程到大厅的沙发去坐着，泡壶茶或冲杯咖啡，欣赏风雨拍击在窗上的悠闲诗意，天气虽然造成大家的困扰，不过反正暑假的很，学生就是有耗不完的青岁月，她们就把它当作是一次特别的生活经验。

    小杨的那两个客人与他们整团的同事，就不像钰慧她们那样单纯好打发了。

    他们声称因为他们四五十人被困在岛上返不了台湾，公司的营运因而受到影响，嘴上都说得十万火急，要小杨和佳蓉想办法来负责，否则回去之后将要扣克团费的尾款之外，还要提损害赔偿等等，说完之后，俩人却招兵买，关在房间里打起通宵的麻将，快活过瘾去了。

    佳蓉对他们这又要人又要钱的无赖态度无可奈何，就叫小杨拨电话回台北，要旅行社的职员设法通知在外带队的两个老板，说客人因为风灾受阻，要找旅行社麻烦，该当怎么理。

    这天早上，风势开始转小，大雨倾盆地泻，看来风姨已经渐渐远离。午饭过后，几个同学到寻觅文，要同他询问接来的行程如何继续，却完全不见他的踪迹。原来他 了个空，拉着钟小又上她房间颠鸾倒凤去了。

    钟小原本就是个世故的风女郎，这几日来沉溺于男女，正值狼虎之年的芳心，丰沛的风被完全激引来，转变得大胆，狐魅无比了。

    她像永远无法满足似的，不断地向文需索，要来填补被众人所开发造成的空虚。再怎么讲，文终究是普通少年，诚然血气方刚，却非耐久战的斗士，禁不起女人媚地恫声哄骗，往往手还没几回合，便清洁溜溜的丢了。

    钟小焉肯善罢休，想办法挑，就是要鼓动他重新站起，文怕丢脸，就算死撑也得鞠躬尽瘁，偏偏钟小浪劲十足，拐得他一次又一次的丢，他努力的了三次差，最后仍然不得不竖起白旗，鸣金收兵。因为怕钟小再度要求，他不敢久留，拖着疲惫的，狼狈逃回房去了。

    文才走不到十分钟，有人来敲钟小的房门，她慵懒的略略整理好衣衫，打开房门，吓了一大，站在门外的居然是她丈夫和小叔。原来他们赶了机场开放后的第一班航机飞来了，钟小侧让他们房，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小杨和佳蓉。

    钟小暗叫了一声：“好险！”

    钟小的丈夫和小叔面凝重，自然是因为佳蓉她们那团行程担搁的事。

    钟小的小叔脾气坏，大家才落坐，他就劈大声开骂，责备她们台风刚到的那天早晨飞机都还有飞，为什么不赶早整团带回台湾。佳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如何说得是因为忙着和小杨、和两个客人整晚都在作，所以本不知外来了台风。小杨偷了人家老婆，作贼心虚，更是噤若寒蝉，半句话都不敢分辩。

    钟小想打圆场，才刚开，她小叔返对她照样喝骂不误，指说她没多就近督好小杨和佳蓉，一应变的能力都没有。

    钟小肝火大炙，她可不能像佳蓉那样忍气吞声，上端起大嫂的架，反相讥，怒意不歇的说，当面临客人严厉的非难时，全靠她们尽力周旋，如今兄弟俩一到，就只会派人不是，这狗屎老板谁都会当。

    片刻之间，房间里起了激烈的哄，钟小和她小叔相互对骂得不可开，反而佳蓉成了劝架者。钟小的丈夫为公司负责人，公事变成家务事，左右调停无方，显然个相当懦弱。而钟小可不是省油的灯，指着小叔的鼻痛斥不已，辞锋锐利，声声指他“不是个男人”。

    她小叔因此大为脚，几乎要动手打人，佳蓉急得哭了来，在一旁呜呜咽咽的，俩人仍不停言语，你来我往，剑弩张。钟小的丈夫偶而声安抚，他弟弟并不卖帐，对大嫂吼叫不停，神狰狞怒目相向。

    吵到最后，骂人的样都用完了，俩人还是气咻咻的，现场气氛十分僵。钟小的丈夫趁着妻与弟弟都不再有话，赶把握难得的空档，嘴嗫嗫地说，大家争执去仍然不能解决问题，还是先送团员回台湾才是第一要务。他看了看妻和弟弟都没反对，才又主张等会晚餐时，特别安排一桌好菜，来招待两团的代表，同时大家商议一如何善后。

    他是总经理，总经理待来，也就算数了。小杨立刻自告奋勇，要去通知餐厅，藉机逃离了是非之地。

    他又叮嘱着，晚餐后依照商议的结果，再一起回来这房间决定理的方针和分工作。

    晚餐时分，两团人又闹的来到餐厅用饭。几天来，彼此虽然不甚熟悉，大家门在外，倒也相。

    小杨安排了一间厢房，他自己的团里邀请了姓王的和另二名公司福利委员，钟小则邀请了文，文拉了dy同去，十个人坐满了一桌，钟小的丈夫率同旅行社职员，首先因为行程延误向大家歉，向大家敬了一杯。

    然后他说善后的计划，他提议，佳蓉的团安排明天早班飞机赶回台湾，以最快的方式送团员回新竹上班。而钟小的团，就看文他们的意思，要回去或者是接续原先未完成的schedule，旅行社都愿意合安排。

    姓王的那家伙原先对小杨和佳蓉撂狠话，只是打算是否能捞一好，顺便找机会多上佳蓉一两次，其实公司损失什么的，台风天回不了家，属于天灾，他们公司是台湾知名的机车制造厂，岂会容他无理取闹。他更没想到这一来巧成拙，将俩个老板全打上前线，现今佳蓉和钟小边都有了男人，当然不会再有搞，他陪笑的打着哈哈，接受了回程的建议。

    文他们则更好解决，他们本来就不急着回家，能继续行程是最好的，好不容易来一趟澎湖，绝对是要玩够了才能走。

    钟小的丈夫见冷盘都还没吃完，居然就将两桩麻烦事一起解决了，直是喜望外，连忙招呼着为大家敬酒，心愉快，不免一杯接一杯的喝去。

    佳蓉的丈夫也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只不过是闷酒，他和钟小争吵后，一直忿忿难平，筵席上俩人座位又偏偏排坐在一起，叔嫂间冷漠相待，互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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