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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

    “那丹青你小声儿说。”

    “嗯。那些世家大族中,昆洪姓开始迁到了楚州。伍德年间,大将军刘桓打了西蜀,洪氏家主给皇帝上书说要带着全家到西蜀去教化当地少数民族。皇帝很兴,给了洪家很多赏赐,还答应如果西蜀安定来,洪氏孙可以朝为官。当时洪家旁支中有一个书生,特别喜画画,尤其喜青绿山。本来像他这样的旁支,不必跟着去,可是他听说蜀地山风光极好,而且植类繁多,可以制成别没有的颜料,也兴冲冲的带着妻儿女一起去了。”

    丹青才本好,故事刚开,便讲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何况又是题材,几个人瞪大了睛,竖直了耳朵,生怕漏了一个字。谁也没发现丛后边,大槐树底多了两个听众。

    “洪家搬过去以后,当地族首领提要他们把房嫡的女儿嫁过去妾。家主当然不愿意,可是又没有办法,正好那书生家里有个刚刚十五岁的女儿,便决定把这个女孩当成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那个书生怎么忍心这样对自己的女儿?”生宣忍不住问

    “唉——”丹青蹙起眉,悠悠叹了气,“只怪他突然迷上了用金粉银粉作画,小人家,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消耗。洪氏家主答应供给他所有作画的销,又说那族首领发誓一定会好好对待嫁过去的女孩,事就这样定了。

    成亲的日还没到,皇帝要西蜀各族首领到京城去见面。那族首领就照他族里的法,给女孩了一颗朱砂痣。两个月后回来一看,朱砂痣竟然没有了,于是把女孩活活打死了。”

    “啊?!”几个孩听到这里,都倒凉气。

    丹青沉默了一阵。飞白忍不住了,问:“后来呢?”

    “后来,那族首领看了人命,怕有麻烦,就先发制人,跟蜀州刺史说洪家用远房的女儿冒充嫡女戏他,他要把这件事告诉所有的西蜀人。刺史为了不让他闹事,把洪家上统统了牢狱,杀的杀,卖的卖。”

    “这事皇帝难么?”

    “皇帝也许不知罢。”

    “那书生呢?”

    “说来凑巧。他正好带着妻和小儿山写生去了。一个画友得到消息通知了他,这家人于是连夜逃走了。”

    看丹青不说话。飞白轻轻问:“没有了?”

    “听说过了半年,新的蜀州刺史上任后,洪家一个被卖青楼的女儿找机会向他说了这件事。那刺史亲自调查,终于证实朱砂痣完全靠不住,当日洪家女儿是冤死的,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皇帝。皇帝很生气,派了军队杀了十几个当地首领。”

    “啊?!”

    “这件事前前后后闹了近一年,死了上百人。蜀地的老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从那以后,就没什么人相信朱砂痣了,朱砂的价钱倒是跌了不少。”

    故事讲完了,三个孩都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这个故事的复杂已经超了他们的理解能力,偏偏心里又堵得慌。看着丹青隐在黑暗中的脸,似乎莫测起来。

    最后墨笑:“这哪里是典故,分明是传奇。丹青,只怕又是你的杜撰。”

    丹青嘿嘿一笑,个鬼脸:“师兄说是杜撰就是杜撰好了,不过是闲聊打发时间,何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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