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夜逢(1/4)

    340、夜逢

    零随敛眸,浅觑了一钩吻脚边的那个影,寂凉的月光堪破云层,照印在那张恬静沉睡的面孔上,紫衣菡萏,像是月光波影一朵微绽的梦莲。

    “真是有趣。”男人像是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般上前一步,浅笑着看向那已然无知觉的新月,“当年紫参一族的围剿真是不够利落,这般竟还有一只漏网之鱼。”

    “您若是想要监视那位…”侧那小鹿般的面孔听罢,却是霎那间凶光毕,顺势从袖的,还有一柄锐利寒凉的尖刀:“不若将这个位置换作我,来得更为方便。”

    语罢,却见男人倏然斜眸往看来,脸上浅淡的笑意依旧,却始终让人觉到疏离与冰冷。

    “你近来杀心不浅啊…钩吻。”

    零随似是而非地笑了一,目光灼灼。

    “你既然知晓玄拓侧的人俱是药人饮,倘是平时还好,这一杀得多了,必定惹人起疑。”

    “再加上你尽挑这等稀罕之猎取,若是待至割血献药,孤又得耗费心力人力给你运作一番…”男人探究的目光将面前暗暗攥着刀的小的女扫视了一番,“那些孤费心培养来的间者权当送祭,如今只剩你一人——”

    零随上前一步,屈间两人的距离一拉近,惊得那女的短刀都瞬然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九鹿…?”男人轻嗤,“那么一个又是谁?”

    “你若将这紫参杀了,倒时那玄拓割药练丹来平稳病之时,孤又从哪再找一紫参取血给你,好让你遮掩过去?”

    零随挪步,那倏然变得有些惊慌地小脸吓得踉跄着后退一步,继是站不稳地被勾倒侧摔在漉的石砖之上,仰望着那始终淡定地背着手的男人。

    “你究竟是在帮孤…还是害孤?”

    “陛…陛!”钩吻微抖着跪来,俯伏在男人脚边:“钩吻绝无二心!”

    “你不必向我跪。”

    男人却:“你已然是个神了,可以与孤平起平坐了,不是麽?”

    零随故意拉了声调,悠然开:“故而你其实一直认为…孤将你与那些豢养伪装的暗卫一齐送到清微府为为婢,又始终只是让你传些不痛不的简单消息,玷污了你作为神的能力与尊严?”

    “钩吻不敢!”

    “敢不敢可不是说在上的…”隐没在黑暗中男人笑了一声,令得女冷汗涔涔,却忽而在一刻,突而转了话:“对了,玄拓最近一次发病…是在何时?”

    “这…”女迟疑一瞬:“上次取血炼药,大抵已然有一百多年了。”

    “近来未曾发作?”

    “…钩吻不知。”

    女:“我平日也只在府活动,女向来是不能院服侍的,所有往来都是那个天枢在理承接,其实百年来能真正见到玉清…玄拓的时候亦少,那日不过是您提前发消息令我对那雩岑多加留意,我才冒险去探…不想浪费了一个份,又得劳您费心周旋…”

    “钩吻有罪!”

    “……”零随听罢无声地顿了顿,半晌才:“这不怪你,正常的消耗更迭…”

    “但乃是往后,孤不希望再听见莫须有的浪费。”

    “钩吻知晓了!”

    “…知晓?”

    男人似是忽而脾气变得隐怒而起,冷冷:“孤可不想只听你的表面功夫。”

    “如若推测得对,近来玄拓便又要发病一回…”

    “到时你便在那上缴的血中掺你的血,是百年前的双倍…”零随说得浅淡,好似只是在嘱咐一件最为平时不过的小事:“…这上界,也该换换天了。”

    “可…陛!”

    女像是愕然听见什么不得了之事,惊得猛然抬起来,正对上那低敛冰冷的琥珀眸:“往日在药中掺钩吻的血是为了激发,令得那癔症愈作频繁,直至终有一日玄拓会因那癔症爆发彻底地神崩溃,变作一个痴傻儿…若是要查,也只能归咎于他自己的癔症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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