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白（3）(2/2)

    夫叼着烟，手里摆两鼓槌俯视看我：“勿提。”

    “我就说那些人都靠不住，还总说我不讲究人世故，妈的，生意谁跟你谈人！”

    幸好，沈康忙，阿忙，我也忙，只有夫好像没那么忙了，索开始重拾架鼓，又买了一架电琴，把客厅都堆满了，常常闲在家里写歌，整个人也有颓废，除了把家里得乌烟瘴气就是经常弹奏一些古怪的调，听着像念经。

    “阿也是很辛苦，自己要理那么大的工厂和公司……现在一切又都在上升期，她很累的”

    “这是什么歌？”我有次凑过去听他的录音。

    夫烟得凶，揪着眉心叹息：“还是小妹懂事，你那人……哎，太势。”

    我听玄机，想多问一句也包括你吗，但我没说，他也没再解释。

    “呵呵，不够悲，哪来的咒？”

    “衣可穿，房可住，男人也可睡，只是钱，万万不可借。”

    说罢，双手一落，音箱里的音乐和鼓声齐响，夫哑声低唱——“光挟我胆，祸取我心，不甘，一念云云，勿提，勿提……”

    立冬，我冲刺阶段，阿也跟夫陷冷战，同在屋檐，其实谁也不好过。

    “哎，给人打工不觉得，自己的生意自己最难受，每去一笔钱都心疼，别说还丢了几千万，这心你们是不会理解的。”

    “哼，什么能力，还不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吞！”

    “她的事业当然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了。”

    “哈，可怎么听起来像大悲咒。”

    阿挑着坐在床，昏黄的灯光里她尾的细纹映得清楚，我走过去给她太心，贴着她轻声再劝：“阿难过不还是因为里面有阿爸的投资，怕年底不过去，实在不行，我把我的钱借给阿度过难关吧。”

    鼓音阵阵，轰轰震心，我从来没告诉夫，他打鼓的时候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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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的目光闪了闪，笑：“也是啊，她从来都想把东西牢牢抓在手里。”

    等我们都躺时，阿才拂着我的发说：“白夕白，我知阿姆给你攒钱了，天父母店都一个心，省吃俭用给儿女攒钱，男买房，女买嫁妆，将来你跟沈康结婚生要用钱的地方很多，所以你的钱你谁都不能给，包括我，懂了吗？”

    “有死人才叫悲。”

    “怎么才算悲？”

    “无题？”

    “勿提。”

    “什么娃？”

    阿这阵晚上睡觉都要靠吃药，所以我一直陪在左右，想起她的境也心急如焚，莫能助，但又不忍全责怪夫，只能附和叹：“只能说人难测，阿还要多注意，不要太累了。”

    我，当然懂，只是心疼她自知自己也要提防，想起这些年阿姆对她的评价，阿或许也早知了吧。

    “自己生意这事也难免，也算是取教训了，但我觉得以阿的能力还是很快会转亏为盈的……”

    夫抬起睛看我，似笑非笑虚夸一声：“要不怎么说还是你厉害呢。”

    “她太贪心，还不肯放权，疑心重重。”

    她说完自己笑起来，我也跟着笑，手拂过她腹小声问：“那娃呢？”

    后来，我才从阿那里知，夫被生意伙伴骗了几千万，让这个刚起步的公司陷财务周转的危机里，连续两个月发不工资，工厂工人闹事，不断有人辞职，那边客还着要货，阿上了火，满嘴生了泡，什么也吃不，人日渐消瘦憔悴去。

    我执意要给，阿还是拒绝，并表示我的钱也解决不了问题，于是这个议题只得作罢。

    阿回看我，看了半晌摇：“不好，你还要念书，你的钱我不能要。”

    我立即换了个方式问：“你什么时候和夫再要个孩啊？”

    “人哪有那么就容易死的？能活着就活着呗，这叫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阿翻过哼：“就现在这况，还是算了吧！”我还想追问，可药效良好，她很快睡了过去。